白歆琮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始終開不了口,因為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信任,她不能就這樣把全部的機密輕而易舉的講出來,因為計劃不如變化,世事無常,人也有善惡忠奸之分,她暫時無法判定誰可以幫助她,誰又會影響阻擾她。
“我們必須衝出去,準備突圍,狙擊手,打擊點和掩護點交給你了,”莫海默興奮地說。
狙擊手做了個歐尅的手勢,表示沒有問題,反正怎麼打都是白賺的了。
一行人,簡單準備了一下,尤其彈藥以及補給準備就緒,他們只有一個目標:掩護突圍。
莫海默十分激動並且興奮,說話之時可以說是手舞足蹈,甚至因此差點被飛來的子彈撞上大運。
因為,他的眼裡只有這個神奇的女子白歆琮,自從他見到塵封中的她,自從第一次見到被禁錮的她睜開雙眼的一剎那,滿腦子裡皆是這個奇女子。
她身上的秘密大過了天際,而且這個秘密就在他的身邊,他的完全掌控之中,奇蹟總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他賭對了籌碼。
但是,以上那番話的內容,無論誰聽到都會變得不再鎮靜,反而如臨深淵,白歆琮作為一個女子,有何依仗或者她根本就看透了生死,因為與她有關的一切也只有如此了,而那些她熟悉和親近的人似乎早已經化作了愷愷白骨,她如此鎮靜自若的講述著一些超級恐怖的事,似乎所有事情與她皆是無關緊要的,這才是最恐怖的事,難道不是嗎?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心生疑慮,就連莫海默也因為過於興奮,忘卻了應該保持清醒的頭腦。
準備突圍之前,白歆琮坐在坍塌的磚石之上,身上已經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人世間的塵屑,她用纖手拍打了幾下,並未除乾淨,卻也不是那麼十分的在意這些,憂鬱的眼神望著緊貼高樓的天空,天空?
能到達哪個程度,是否可以直通。她滿腦子的怪異想法,並非抒情,其他人難怪看不懂此刻的她。
此時,無盡的塵屑從天而降,卻不見得硝煙渾濁。一隻腳邁出掩體,莫海默就站在身側,身側還有其他的武裝護衛,塵屑輕撫於她白皙的肌膚,一塊塊灰黑色的斑斕落定。她仰首凝望著城市主街道延伸至市中心的方向。
“風來!”白歆琮輕嚶一聲,莫海默卻聽成了風雷,緊接著一陣陣颶風形成,攪動著人世間最晦澀的地帶。
似乎忘卻了身處的環境,以及立場,白歆琮的眼前又不斷地浮現出夢境中的街道,人來人往,只不過是在大雪紛飛的日子裡,所有人有如靜止狀態,無論行路的,還是手中揮舞著的動作,時間停滯。
白歆琮身在其中之時,唯獨雪花飄逸,塵埃落定,計時開始,所有的人按部就班的同時,卻將目光轉移到白歆琮身上,眼神互相交流著,並非議論她的蝕瞳,而是議論紛紛關於她這個人的出現,似乎不該出現在這個不該出現的地方。
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又一幕,比如塗抹的並不均勻黃色的計程車,司機師傅正在向她招手示好,那意思就是要搭順風車載她一程;還有擦肩而過的行人遞向她手中的熱巧克力飲料,熱氣騰騰暖意濃濃;以及毫不掩飾的用冰雪做水,用以製作美食;西餐廳裡的鬧場、俗曲的酣暢淋漓、異獸的咆哮、迷霧和海市、海大魚的魔方······
“快走,快走!離開這條街道,快點!”莫海默的聲音變得異樣,他拽著站定在街道中心失神的白歆琮,卻怎麼也拽不動,所有人按部就班的生活著,臉上綻放著笑容,這些笑容是衝著白歆琮襲來的,就像是最美麗的回饋,白歆琮得到了什麼回饋,只是綻放的笑容嗎?
“風來!必須、喚潮!”白歆琮嘴角輕起訥訥著,她必須採取一些必要的舉措,足夠將時間沖刷歸零,將塵屑洗刷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