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個城郊小區內,乾涸水池裡的鐵藝,也被人們稱之為縮小版的‘神鳥塔樹’,是人們對中心樞紐統治下權力的信仰和魔崇,像這樣的粗糙鐵藝,幾乎遍佈了神州大地,凡是有人生存的地方,皆會有一個或大或小的神鳥塔樹,這幾乎成為了一種新的圖騰,但不是對神明的信仰,而是對權力場的低微臣服,因為自從巨型神鳥塔樹不知何時現世以來,世界的一切皆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詭變。
此刻,還談及不到這些,只要知道是一種未知的圖騰。而,我們的主人公,是一個堅強有柔弱一面的女孩子,她的美貌與智慧並存,她的勇敢與膽怯也是互相排擠著對方,而且她還有著尚未被發現的一面,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包括她的身世之謎。
但是,在她的認知內,遺棄她的家人肯定是事出有因走投無路了,肯定不是什麼小說中的大家子弟、陰謀論什麼的,現實終歸還是現實的,她早就接受了這個糟梗,只管自己足夠強大就好,哪管得了身前之事。
白歆琮戴上墨鏡,終於走出了這棟黑漆漆爆皮的水泥墩子。她昂首挺胸站立在樓道口,外面的世界深吸一口空氣,邁出腳步,高跟鞋踩在積雪上,又如踩著一塊乳白色的脆皮蛋糕,咯吱咯吱的,甜的芳心不知這天地之間的世界竟會如此鬼斧神工般,又如大師一般善於丹青畫墨。
她站在院子內,定神的看了一眼乾涸水池內的鐵藝,她自然知曉此為何物,但卻不知道會在這裡碰到,先前是夜晚搬進小區的,沒有特意的審視一下小區內的環境,搬進來之後似乎也沒怎麼出門,總之沒有印象,它就像是一個新鮮的事物,突然天降至此。
“它,原本不就是一根粗粗的鐵棍嘛!”白歆琮自言自語繞道而去。肉眼凡胎皆看不到這根鐵棍的任何端倪,積雪的覆蓋之下,冰錐子的點綴裝飾之下,似乎掩飾的更加自然親和。
而縮小版的神鳥塔樹,依舊依靠著自身得到的神秘力量微妙舒展著,那一隻只金屬雕藝的神鳥,看似鏽蝕斑斑,細若蚊蠅般的自行運作(像是復古機械相機自拍延時器的上弦聲),監視著身邊的一切,卻絲毫不被人察覺,而諸如此類的微縮神鳥塔樹遍地皆是,人們對此卻完全忽視、不屑一顧,依舊照常工作生活著。
而,長期久以來,遍佈的大大小小的神鳥塔樹一直處於睡眠狀態,前不久卻接收到了一道指令,‘試煉啟動!’短短四個字,蘊含的內容可能沒有那麼簡單,更加不能簡單的以偏概全。但是機械指令總是一針見血,而效果總是立竿見影!
一排排黑洞洞的醜陋水泥瓜皮樓房,盡數留在身後。街道上早起的人,皆是趕著上班的,而且行色匆匆,從城郊趕去城市中心站上班,是一段公交車繞來繞去較遠的距離,不然直線距離能夠省下多半的路程,而且住不起市中心的上班族,住在這樣破舊的小區,自然不會有汽車之類的代步工具,錢上緊危。古往今來,大多數人過著緊巴巴的生活。但是,外面的世界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小本生意,搞搞餓不著肚子,至於家人?”
“嘗一嘗,看一看······”
“這不對數,還差八十元錢呢”
“等著哈,給您找,其它口袋裡還有些碎銀兩”
······
物是人非,現在的風城與二十年前的風城截然不同,她不在的這二十年裡,風城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城市中心一派繁榮景象,圍繞著城市中心的這一圈城郊地帶,堪稱乾涸地帶,寓意就是字面意思,乾涸,即不豐產、無人煙的遺棄地帶,但卻被那些中下層的貧苦者好好地利用起來,不過這裡有其規矩,最終的掌權人,也就是房屋租賃中介也是富人區委派的人手,最終誰也逃脫不了誰的掌控。
白歆琮戴著墨鏡,邁著大長腿,高跟鞋子咯吱咯吱的踩在厚墩的積雪上,延伸至小區的這條五米寬的筆直街道上,清晨這個時間段,人氣不算冷清也不算旺盛,只管著往外出的人,卻沒有回的人。
街道兩側,開著幾家包子鋪、餛飩鋪、油條豆漿油餅什麼的快餐部,只管有賣的,卻很少見有堂坐吃食的。
但是,那些鋪子依舊照常做著每日等量的食物。就是這些食物能吃下肚子嗎?白歆琮眼瞅著一餛飩鋪子,那大叔正將堆的高高的一盆子白雪蹲在一個火灶之上,火灶是泥巴捏的,燒火的自然是些木柴和焦黑的火油,這難不成就是靠天吃天,融化的雪水做餛飩的湯水,那麼問題來了,似乎有些嚴重,餛飩的肉餡子?不會更汙吧。
餛飩鋪大叔的眼神怪怪的,被餛飩大叔狠狠的剜了一擊眼刀。
白歆琮躲避開鋒芒,整條街道的作風幾乎相差無幾,不是取雪水做湯水,就是簡單粗暴的對待食物,對待顧客卻堆著滿臉的笑迎,惺惺作態的樣子比起那些食物還要令人作嘔。
“試煉開始!”小區院內乾涸的水池輕微動盪了幾下,三四米高的粗糙神鳥塔樹發出陰陽頓挫的機械聲,像是一連串的擊罄,又引起一連串的漣漪,整個大地,凡事有人生活的地方同時發出了這一個莫名其妙的指令,還未被任何人發現一絲端倪。
忽然,整條街道,路人迎著突然颳起的暴風雪,頂風相向。白歆琮被突變的天氣打了個措手不防,還好戴著墨鏡不至於兩眼一抓瞎。
一個弱女子完全暴露在暴風雪之中,可能會舉步維艱,甚至寸步難行。白歆琮卻從來都不是那個柔弱的女子,但不代表她沒有嬌柔的一面,而是看最終面對著怎樣的事件,遇剛則剛,遇強則更加強勢,才是她白歆琮,從不暴露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