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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場俗曲訴鄉魂

白歆琮在黑夜的幫襯下將自己的女王範兒卸妝,又變回了那個平易近人的女孩子。相繼,這座城市所要傳承的一切使命也卸去偽裝,袒露著寬廣的胸襟。

經過一處昏暗的廣場時,本以為餘下的路程都會沉浸在黑暗當中,附近的幾座生活區也已經陷入謎一般的沉睡之中,街道上流散著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以及阿貓阿狗。

卻不曾遇到,深夜於此,許多車輛正圍在一起,懶散的停靠著,毫無規章制度可言。

前方,一個亮著足夠光亮的大戲臺子,臺下竟然還有幾個空油罐子熊熊燃燒的篝火。

戲臺和篝火被許多人圍著,而大戲臺上三五人唱著俗曲,依稀聽著像是大羅剎海市的神話故事,賊好的一出神話大戲,唱著海市兒女分隔兩地,訴說著他們之間的各種懷念的情愫與分別時的憂傷,種種契機一觸即發,像是開啟了一道枷鎖,感情流露如洩洪一般,轉而又變化的詼諧、又生動、又苦難波折,以及星辰海市的繁榮與興衰。

儼然一曲神話般故事,俗曲演員演繹的生動有大氣魄。白歆琮被這世俗的戲目深深的吸引著,閒來無事,她便將兜帽遮掩了,悄無聲息的靠近扎堆的觀眾。

俗曲演到中途時,為了迎接回天海相隔的兒女,後臺走出來幾個消瘦幹練的男女,他們將黑風衣一甩披於身上,神奇的一幕出現,他們神奇的變成了烏鴉,竟然形成一個烏鴉小隊,在授意之下振臂一呼各奔東西四散而去。

觀眾瞪大眼睛,捕獲著變戲法的套路,卻絲毫沒有任何發現,他們則覺得更加的神秘古怪,便集中精神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的演員以及光與影。

高潮時結束,眾人驚訝於這變形變身大戲,並且尋根問底,但是戲臺上的演員索性邀請觀者參與其中。眾人躍躍欲試。

不巧,白歆琮卻被當即選中,觀眾無不羨慕,在眾人擁搡之下,她只好無奈登臺。此刻,她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小女人樣貌,不再是傲嬌的女王範兒,所以表現出來的涉世未深,且軟糯糯的嬌弱女孩子。

臺下觀眾期待著驚奇一刻的重塑,臺下瞬間鴉雀無聲極其安靜,俗曲的樂器師傅更加賣力的敲擊著曲調。

同樣的步伐,輕盈而上臺來的幾個俗曲演員,取巧的手法,有人悲喜交加,有人苦大仇深的般怒目圓睜,一件鮮紅色的錦絨披風被鄭重的舉上戲臺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即將完成驚奇的一幕。

白歆琮仔細端詳這些俗曲演員,戲子的裝扮,小丑的臉譜,胖瘦高矮男女老少,各個身懷絕技,各個把持著看家本領,世俗的小俗曲能夠繼續延續至今。

看來,不管城市再怎麼高速發展,有些文化自始至終跟隨著,只是在時間長河之中變得不再那麼星光璀璨而已。

注視著所有俗曲成員的臉龐,白歆琮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做示範似乎得不到相應的保障,反正心裡十分的不踏實。她的心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就是惴惴不安。一些紛雜的碎片記憶一股腦兒湧上,真的是無所適從,感覺非常不爽。

她為什麼就老老實實的走上了這個戲臺子,而臺下的觀眾卻以為只是一場小小的鬧劇,甚至起鬨吹口哨,咋咋呼呼的。

白歆琮為這般的娛樂方式非常反感,不過,魔術總歸有破綻,有破綻就會被識破,時間應該過的很快,這一點毋庸置疑。

紅披風被拉著四角緩緩落下,眨眼間站立在原地的女孩子不見了身影,卻飛出了一隻美麗的金絲雀,臺上演員相視一笑,開玩笑道:肯定是哪個環節搞錯了鳥,烏鴉都被放生乾淨了吧,那個女孩變成了一隻金絲雀,這是最搞笑的事情,金絲雀頂替烏鴉!

卻無人在乎或者心存疑慮,哪怕一丟丟的在乎一個大活人,白歆琮在眾人面前堂而皇之的消失了,一個大活人就在眾人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觀眾噓聲一片,以為臺上臺下的女人也是他們團隊中的一個演員,而且還是點睛之作的關鍵一人。

大多數人搞不清楚把戲和魔術的區別,也就讓事情變得真假難辨,第一步開始變得十分艱難。

怎麼學會去偽存真,是一件艱難的事情,沒有人願意找這麼個不自在,他們更加在意此時的娛樂熱度。

白歆琮眼前一片炫彩,雙眸定格在高空,呈仰望狀態,她身下一個高挑的女子扯著最後一角紅色風衣。

雖然俗曲的演員們各個精裝細雕般的形象,她也能看得出來下面的女子便是丁子玲,她那麼迫切不計後果的接近自己,出何原因?一句吶呢‘時間不多了!’縈繞在腦海中,撞擊著腦神經,神經大條般的放大了這句話對自身的刺激,特別的響亮!她能夠敏感的接收到像是指令一般的訊號,頓感頭暈目眩、嘔心乏力······

整個世界,正在天旋地轉,不是單獨的旋轉,而是猶如地月星球那般自轉加公轉。而一陣陣歡笑嬉皮從下方位傳送而來。

緊接著是一驚天炸雷聲,雷聲由內而外,似乎從大腦、胸腔內炸開,好一個暮鼓沉雷,磅礴且詭異,似乎時刻警醒著她,‘時間真的不多了!’這是她本能第一反應,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憂愁,大好青春年華怎麼會產生那麼自卑的想法。

難道是因為這一生的坎坷路,雖然自私的成就了自己,得償心願了自己,但卻實則沒有體現出更大的價值,論一個對世界沒有任何價值的自私的人,難道擁有更多的時間不都是浪費嗎?可是,像她這種情況,也不該由外人來叨嘮提醒。

選擇榮耀一生,還是選擇平庸碌碌無為的過著殘生,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怎樣的她、怎樣的生活、怎樣的處世原則,她擁有一馬當先的自主選擇的權力。

可是,眼前的世界依舊旋轉不停歇,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如金絲雀,飛翔的感覺亦如此。

她內心的爭鬥實則是俗曲的演員們不知道使用了什麼鬼把戲,一定是先將她迷幻,然後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然後舊戲照著套路重演一遍,興許事後會給她一個完美的解釋。白歆琮無奈的期待著這場娛樂儘快結束。

眼前的視野平穩了些許,身輕如燕的白歆琮竟然一躍如彈弓一般彈射而出,數秒之間便彈射出了樓宇之間,躍然高空,甚至高於一切建築物。

視野由此擴充套件為更大的範圍。赤鐵色的圓月已經輪番遊走了大半的天空,漫天的星鑽,如同裝飾的星空天花板,各個熠熠生輝,爭相釋放著遠古的光芒,大概是猜設,誰的光芒會是第一個到達地球。

白歆琮身體內猶如充滿了空氣,如生出真正的羽翼般,揮動著雙臂便可以漂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