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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雙可以凝望星宇的眼睛

突然,酒會現場靜的出奇,像是上了發條的玩偶令行禁止,各個僵直麻木的舉著酒杯站立著不動彈。

白歆琮對此番作為厭惡至極。只見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一個高挑紅襯衣皮短裙女人踩著一雙恨天高從花崗岩螺旋樓梯上緩緩走下來,女人屬於精瘦型別,綁著一個馬尾辮子,陰冷深邃的眼眸,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勢足夠震懾全場。

斜對角三樓的貴賓包房內,同樣一個女子與小說家莫海默同處一室,莫先生依靠著玻璃窗看著樓下所有的一切,這裡視角可以掌控所有角落的每一個人,甚至包括他們的一言一行。

“你們這樣做,不會起到任何作用,還會打亂我的計劃,”莫海默雙眸犀利陰冷,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不再像是閱讀小說選篇時的柔情似水,渾厚的嗓音變成了憤怒。

“你在做的無非是在浪費時間,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女子美眸一轉,雙臂抱於胸前,眼看著樓下的動靜。

“你以為給她一個提醒,又或者是一個指南針,就能夠指引一個人回家的道路,憑藉此就可以讓她重新認識自己?”莫海默渾身青筋暴起,無比的憤怒,怒視著兩個天之驕女即將碰出怎樣的火花,也許天之驕女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呢,而那唯一卻是一個零呢。

“時間不多了!您還是做好您分內的事,其它事由組織來做,”女子嚴肅認真的說。

“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嗎?不覺得你們已經嚴重越級,我們之間維持的僅有的一點合作關係並不是十分牢靠,你們確定要如此嗎?”莫海默怒火中燒。

“我們不是詩人,更不是圓夢的小說家,我們能做的就是抓緊每一秒時間,促成某件事情的加速發展,不達目的則不罷休,這是我們的宗旨,”女子狐媚味兒散發。莫海默如野獸一般瞬間撲了上去,雙手禁錮著女子的修長脖頸,一雙怒不可遏的死亡眼神怒視著她,女子卻一點也不懼怕,更不會反抗,而是竭力抵抗著窒息喘息著最後一點空氣。

“你和你的人,你們以為詩人就不是劊子手,你們有點擔心多餘了,”莫海默一甩手將女子纖薄的身體甩出,最後女子撞在了對面的牆壁之上,但是出手卻沒有要她的命,只會讓她面對死亡時的忌憚放大一百倍一千倍。

女子舔了舔嘴角的鮮紅汁液,挪到玻璃牆一側,狠辣的使了一個眼色。花崗岩旋轉樓梯上的女子餘光瞥見樓上狼狽不堪的同伴,轉而慢條斯理的走近目標人物,走下樓梯口時順手從服務生的托盤裡取了一杯香檳,香檳是她最厭惡的酒水,她只喜歡混雜著血腥味的紅酒,不過在她審時度勢之下,她依舊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口香檳,這香檳肯定是蘋果味的,她暗自咂舌,真是出師不利事事不順啊。

“丁子玲,聽說你是跟小說家莫先生一起來的,”丁子玲上前一步與愣神的白歆琮套近乎。白歆琮原來不以為意,這裡在場的所有人不是漠視她和小說家的存在嗎?

“白歆琮,莫先生只是邀請了我,然後他就離開了,我們沒有任何一層關係,”白歆琮自覺認為與莫先生有關聯的女子,應該遠離杜絕,不為自己找事,若是對方不肯放手,狗一樣追著不撒手,她也沒必要給對方臉面瞧。丁子玲舉著酒杯擋在兩人之間,回味的瞅了一眼樓上。

“我們有必要提醒您和目標,時間不多了,今晚就到此為止,您還是屈尊忙其他事情吧,”叫作丁子瓏的女子,正是包間裡與莫海默碰面的女子,她們是一對雙胞胎,組織裡的很辣姐妹。

關於這個組織,之後會有詳細描述,這裡不多講。莫海默給了她一劑眸殺,再一次警告她們不要壞了自己的好事,要不然就不是你我之間的恩仇,而是他與組織的對立面,這是相當有威懾力的恐嚇。以一人之力可以硬抗世界聯盟的大組織,他必然有絕殺,任何人都應該忌憚,而他的偽裝就是一名小說家,偏偏受到了許多人的愛戴和喜好。

“白小姐,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時間不多了,這是送給你的見面禮,若是找不到家的方向,它應該能夠起到不少的作用,”丁子玲反手將一個冰涼金屬的物品放在白歆琮的掌心中。

至此,酒會中兩個頗有爭議性的女子就這樣擦肩而過,並未擦出異樣的火花,眾人失望的恢復先前的常態,做著之前做著的無聊談話。

白歆琮反應過來時,手裡已經多了那麼一個物件,一個破舊的指南針。當她轉身搜尋丁子玲那個妖嬈的女子時,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同時,酒店最上方玻璃圓頂,突兀的破碎了一個直徑半米的洞,粉碎的玻璃渣子落下無聲,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洞口跳出,一躍幾十丈高,奔跑如閃電般,朝著那些躁動不安分的異獸雕塑的方向而去。

白歆琮將破舊的指南針收好,指南針十分陳舊,看外觀似乎經歷過戰火硝煙或者任何一個破壞性的動盪,怎麼所有人都喜歡指南針,小說家莫先生的選篇裡面的小夥子拿著指南針尋人,而那個古怪的陌生女子丁子玲卻示意她可以持著指南針尋找到家。

而,白歆琮自小就是一個孤兒,她唯一的家就是自己身處哪裡,哪裡便是她的家,如今她的家就在城郊的那座貧民窟,她不想那麼稱呼有人生存的地方,但是城區內的人確實稱那裡為“貧民窟”,無所謂啦,不過一個稱呼而已。

她無意在逗留下去,便尋了幾處地方,也沒能見到莫海默的身影,她本是要禮貌性的打個招呼再離開,卻不曾想到現實如此戲劇,她是被中途拋棄了?於是,她無奈的單獨離開酒會,本就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要為此憤怒。

其實,只是一丟丟的遺憾而已,還有一點點不開心。時間已經不早了,深夜,她要蹚著溼漉漉的道路,一路向東而行,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回到住所,真的到那個時候,第二日,她的雙腳不知道能不能輕鬆下床,這是一個懸而為之的未知數。

不過,趁著長夜漫漫,又加上酒精的作用,還有拖著已經飽飽的身體,她不介意溜達溜達,只要走出城區中心位置,便可以欣賞雪白的世界,夜色下更加潔白的大千世界。

於是,她再一次將美瞳取下,並未戴上眼鏡,而是放任蝕瞳外洩,只有夜深人靜時才可以如此解放一番。

她的世界再一次變得豔麗多彩,是那種過於豔麗的濃重色彩,每一種顏色似乎濃重的過爆,不過幸虧此時為夜色之下,黑夜遮掩了過多的鋒芒。令她的視覺世界舒服多了。

而,仰望星空便是絢麗多彩的銀河系,以及各種遠近的星系,還有那個裙帶最美麗的仙女星系,那個不間斷的出現在幻覺當中的美麗星系,殊不知未來是安全還是危險重重。今夜,屬於不該她考慮的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