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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打聽的人有線索了

寧美玲踩著新買的小皮鞋,氣鼓鼓地推開何學強家的門。

她今天特意穿上了那件淡粉色的確良襯衫,卻因為剛才的事情,精心打扮的好心情全毀了。

“學強哥!”她一進門就把手提包摔在桌上,眼眶發紅,“我姐太過分了!”

何學強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怎麼了這是?誰惹我們家美玲生氣了?”

“還能有誰!”寧美玲咬著下唇,“我姐,她分明就是嫉妒我有一個像你這麼好的物件,她自己嫁不出去就見不得我好!”

何學強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很快換上溫柔的表情,拉著她在床邊坐下:“別跟她一般見識。你姐那是老姑娘脾氣,看不得你年輕漂亮。”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鐵盒,獻寶似的開啟:“喏,特意給你留的友誼雪花膏,上海貨,抹上香噴噴的。”

寧美玲眼睛一亮,接過雪花膏,怒氣消了一半:“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你上次在百貨公司盯著看了好久,我記著呢。”何學強笑著捏捏她的臉,“你姐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就行。”

寧美玲破涕為笑,挖了一點雪花膏抹在手背上,淡淡的玫瑰香瀰漫開來。

何學強看著她低頭嗅香的樣子,心裡盤算著。

這丫頭好哄,得抓緊把婚事辦了。

早點結婚,早點佔為己有。

“美玲。”他握住她的手,語氣誠懇,“咱們早點把事兒辦了吧。你看現在各個地方都提倡晚婚,但咱們感情這麼好,早點結婚組織上也能理解。”

寧美玲臉上飛起兩朵紅雲:“急什麼呀,我還沒跟家裡說呢。”

“你姐不是老擠兌你嗎?等咱們結婚了,她也不可能總想著把我從你的身邊搶走,氣死她。”何學強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再說,我這麼喜歡你,娶了你,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寧美玲羞得推了他一把:“討厭!沒正經的!”

何學強順勢摟住她的腰:“我說真的。你看我們現在感情這麼好,我只是想和你永遠在一起,結了婚就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寧美玲靠在他懷裡,心裡甜滋滋的。

“我答應你。”她小聲說。

何學強知道這事成了七八分,心裡暗喜。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拿捏一個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至於那個總壞他好事的寧紜,早晚得想辦法治治她。

傍晚,寧美玲哼著《甜蜜蜜》回到家屬院二區。一進門就看見寧紜坐在木凳上,手裡捏著一團泥巴,正專心致志地塑形。

“請問這是寧紜家嗎?”一個溫婉的女聲傳來。

寧紜皺眉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個穿藏藍色裝的女人,二十出頭,齊耳短髮,手裡拎著個網兜,裡面裝著兩瓶橘子罐頭。

“百合?”寧紜驚訝得瞪大眼睛。

“真是你啊。”蔣百合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我打聽了半個月才找到這兒!”

寧紜把蔣百合讓進院裡,“你怎麼來京平了?”

蔣百合把罐頭放在石桌上,笑道:“家裡調來京平工作,我們全家都搬來了。這不,一安頓好就來找你。”

寧紜給她倒了杯茶,兩人坐在葡萄架下敘舊。

她起身從屋裡拿出一個青瓷花瓶,“送你的禮物,我自己燒的。”

蔣百合接過花瓶,愛不釋手:“天哪!你手藝越來越好了!這釉色真漂亮,像雨後的青瓷。”

“喜歡就好。”寧紜終於露出真誠的笑容,“我現在偶爾也接些私活,生意還算不錯。”

兩人聊到夕陽西下。

臨走時,蔣百合突然壓低聲音:“紜紜,你妹妹他們家還找過你家麻煩嗎?”

寧紜眼神一暗,搖搖頭。

蔣百合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拍拍她的手:“有事就來找我。”

送走蔣百合,寧紜回到工作臺前繼續捏她的泥坯。

但心思已經不在手頭的活計上了。

第二天是週日,寧紜起了個大早,帶著幾個燒製好的花瓶去集市擺攤。

開放後,這裡漸漸恢復了昔日的熱鬧,各種工藝品攤位沿街排開。

“青瓷花瓶!正宗龍窯技法!”寧紜鋪開藍布,把花瓶一一擺好。

很快就有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駐足:“姑娘,這花瓶怎麼賣?”

“大的二十,小的十五。”寧紜答道。

男子拿起一個細看,點點頭:“釉色不錯。給我包兩個小的。”

寧紜一邊用報紙包花瓶,一邊狀似隨意地問:“您常來這兒逛嗎?聽說前陣子有人在這兒打聽火車上放錢的人'?”

男子警覺地看她一眼:”你問這個幹嘛?”

“就好奇,聽說挺神秘的。”寧紜笑笑。

男子壓低聲音:“是有這麼個人,外號‘黑痣婆’,專在火車上幫人捎錢。不過上個月被抓了,據說牽涉到一起命案。”

寧紜手一抖,差點摔了花瓶。

“您知道具體是哪趟車嗎?”她強作鎮定地問。

“好像是京平到海城的特快。”男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他付完錢匆匆走了。

寧紜坐在小馬紮上,心跳如鼓。

父親上一世前確實說過,他找了個可靠的人捎錢來。

與此同時,設計院裡面。

何知逸你怎麼來了?”何知逸倒茶。

劉勤亮大剌剌地坐在床邊,“你要找的人我已經打聽到了。”

他眯起眼睛:”她是不是有個姐姐,叫寧紜?”

“對。”何知逸警惕起來。

劉勤亮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這是我找人打聽到的她現在的住址,很奇怪的是,她也在一區住著,這段時間,你沒碰到她嗎?”

何知逸接過紙條,手微微發抖。

這正是家屬院一區的地址。

他看著劉勤亮陰鷙的眼神,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劉勤亮走後,何知逸捏著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

“奇怪,他們怎麼會住一個院?”何知逸自言自語道。

他轉念一想,寧美玲確實提過她有個姐姐。

他猶豫要不要告訴劉勤亮這個巧合,但直覺告訴他,這事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