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潑皮無賴,最重要的是這潑皮在鎮上的派出所是有人的,所以這件事啊,段家可能真是沒那麼好過……段濤心沉的厲害,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對著三叔點了點頭,快步進了門。
屋裡,張大兵腳上纏著繃帶躺在一副擔架上,一張豬臉囂張的不行,對著段家人都是用鼻孔來看的。
旁邊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婆娘叉著腿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哎喲這什麼世道啊!撞了人不賠錢,可憐我家兒子連醫藥費都交不起……都被醫院趕出來了……”段濤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是張大兵的老孃了,看她這架勢,張家這潑皮的種,是壞在根子上的!怪不得人人一說起張大兵一家,一個個的都像看到屎殼郎一樣噁心。
“大娘,你這樣坐著像什麼樣,有話起來說……”段濤上前攙扶,老孃們掐著他的手就是不肯起來,一對三角眼滴溜溜的轉著,一張缺了門牙的嘴巴一張,吆喝道,“哎喲,這是段家那個讀大學的兒子嗎?!我說你老段家有錢給兒子念大學,竟然拿不出我兒子的賠償費!這是想賴賬嗎?!真不是東西啊!”
“媽!我早說了!這老頭子就是不想拿錢出來!”
躺著的張大兵從嘴裡“呸”的吐出一口唾沫,剛好落在了段濤的腳邊。
看見對方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段濤恨不得衝過去揍他一頓。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事必須待忍!“大姐,我家濤子讀書的錢還是問親戚借的……”劉梅擦著眼淚,旁邊嶽國勇翹著一隻打了石膏的腿,眼皮耷拉著,臉色顯得極為灰敗難看。
“那你再去借錢啊!你家男人撞了人!這錢總要賠啊!”
張老孃一咕嚕爬了起來,手指指著劉梅,一張枯瘦的臉上滿是兇狠之色,“不拿錢是吧?!不拿錢以後我們娘兩就住在這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