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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降堡壘

山腳下有纜車,還是掃碼付錢的,李希迫不及待掃了碼,坐進了纜車。

李希坐在纜車裡看著腳下的甘蔗地,又想到了那個防空洞。

還是不能去防空洞。

末世爆發之後喪屍和變異生物在平坦的地方肯定要比在高地更能威脅到她。

堡壘果然是最難找的。

哪哪都不合適。

這道館是真的高啊,李希把甘蔗地完全劃出自已的計劃外,又發呆了好一會才到半山腰。

目測這個高度得超過一千米了。

坐纜車上山的一路上都有鳥叫。

這鳥不知道什麼品種,叫聲奇奇怪怪的,拖著長長的尾音,而且一直沒停過。

大概是這座山上綠化好環境好,鳥比較多,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鳥可能嘴可能比較碎吧。

今天下雨,從半山腰開始就能看到一層一層的霧,空氣清新且溼潤,李希深深吸了幾口。

這樣好的空氣,在末世之後就再也聞不到了。

整個道館出現在李希眼裡的時候,她差點感動到落淚。

那位北方來的富豪真是好人啊,絕對是好人。

道館整個用高大的紅磚牆在道館的外圍圍了一大圈,外圍的牆只有一扇厚重的紅鐵門作為唯一的出入口。

這富豪哪裡像來度假的,這配置,這硬體,那位富豪是來躲債的吧。

接待李希的是那位唯一還堅守留在山上的老觀主。

拄著柺杖的觀主一頭銀髮,臉上的面板都快皺到一起了,露出來的面板上全是老年斑,佝僂著身軀,一雙眼睛卻亮極了。

看到李希的那一瞬間像是看到了什麼稀有生物,圍著她轉了好幾圈。

“觀主您好,我是來。。。”

“我知道你來幹什麼,此處維生很好。”

老觀主沒什麼客套話,拉著李希往道館裡走。

“你不要認為我奇怪,我等重生對時間的人已經很久了,”老觀主腿腳靈便得很,拄著柺杖走在李希前面,“你放心,天機不可洩露,你安頓下來之後,我會自已處理我自已的。”

李希被觀主的話驚到,一時間都忘記抬頭看道館長什麼樣,只低著頭,冷汗蹭蹭得往外冒。

觀主也不管她,只顧著自已往前走,“我到今年已經113歲啦,早就是該去見祖師爺的年紀,你不要害怕,上天讓你再活一次,必然是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不會害你,我會把這個道館交到你的手上,但只有一點。”

不知不覺中,老觀主拄著柺杖已經把她帶到了正殿裡。

老道長的話一聽,李希就下意識抬頭看他。

抬頭的那一瞬間,入眼是三清祖師神像威嚴,神像之下那位113歲的老觀主拄著柺杖像是神明化身,一臉慈祥地看著她正在笑。

那一瞬間,李希眼裡湧上熱淚,重生回來的害怕擔心憂慮,好像突然找到了可以哭訴的家長。

她撲通跪在地上,捂著臉就開始哭。

“臥槽,你別跪啊,我還沒打算現在就死!”

道館不大,除了正殿之外就三個房間,但是裝修得卻很不錯。

空調什麼的現代智慧裝置應有盡有,甚至還有掃地機器人。

現代化的廚房,就連馬桶都是智慧的。

這位老觀主腳下穿的都是巴拉巴拉限量款帶滾輪專門定製款童鞋。

鞋子地下有滑輪,難怪拉著她跑那麼快。

道館不大,花的本錢不小。

外面看上去是普通的道館,但其實連牆壁和大門都是注了鋼筋包芯的,特別是屋頂,甚至還有紅外線報警,和無人機巡查。

北方那位富豪,當年為了來躲債《美名曰度假》確實下了血本。

“正殿是最大的,下面的廣場上有個大香爐,那是之前這個道館信眾還很多的時候整的,那個香爐裡面有很多我之前藏起來的私房錢,”老觀主帶著李希把道館裡裡外外都參觀了一遍,連現代化廚房的燃氣在哪裡,沒有燃氣之後怎麼用煤都交代了一遍。“還有,這張銀行卡里面還有兩個小目標,是前段時間我用這座山拿去做抵押換來的錢,高利貸啊,老夫活了一百多歲還是第一次借高利貸,好在這裡的前輩們優先見之明把這塊地買下來了,不然你來,我都沒什麼錢能給你。”

李希:???

她從小父母雙亡,不記得還有個有錢的親戚在這裡做道士啊!

你到底和我那個親人有一腿?

李希再看向道長的眼神已經明顯不對了,她既不知道老觀主是怎麼知道她是重生的人,也不知道老觀主為什麼輕易就把這個地方全權託付給了她。

似乎是猜到李希心裡所想,老觀主佝僂著腰笑眯眯地看著她。

“我先跟你交代清楚,一會我再給你答疑解惑。”

這座山很早之前叫做慈雲山,上面這個道館叫做慈雲觀,供奉的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其實很老的當地人依稀還對這座道館有點印象,當年這座道館出名的,正是當年的一位觀主成功預言了未來十年之內這個城市甚至於國家發生的大事件。

但是隨著老去的那一批已經一個個壽終正寢被推進火葬場,這個道館的厲害和神奇已經很少人知道了。

這個幾十年前神奇的道館再次被世人知曉,就是幾年前那位北方來的富豪斥巨資包下這座慈雲觀在此住到壽終正寢。

“對了,我帶你去看地庫。”

老觀主穿著滑輪鞋帶著李希把道館裡裡外外都參觀了一遍,李希還愣神的時候,已經被拉著來到了廚房裡的一個老式灶臺前面。

老道長顫顫巍巍的手按下灶臺上架著的一口黑漆漆的鍋,一陣滋滋的電流聲傳來。

原本烏漆嘛黑的老式灶臺整個下陷,背後的牆體裂開,出現了一道門。

李希:喔嚯???!!

她剛剛參觀的時候就想問了,明明整個廚房都已經變成現代化廚房了,怎麼還留著這個老式的灶臺。

原來如此!

老道長不太看得慣李希從正殿哭完開始就丟了魂的呆樣子,好幾次欲言又止,滿臉惆悵。

這娃不是個傻子吧。

不是現場要給她叫個魂吧。

好久沒接這個業務啦。

叫魂用什麼道具來著。

李希不知道道長在想什麼,她只知道現在她很有做夢的不真實感。

這個地窖,不對,這個地庫中間,也就是他們現在走下來的地方有很騷包的白金色法式旋轉樓梯,往下來有不知往哪裡吹來的山風灌進來,她扶穩了往下看都看不到底,起碼有七層。

像是把整座山都挖空了整了個地庫。

從老灶臺進來的這個空間吧,姑且這樣稱呼。

實際上裡面有八層樓,每一層樓存放的物資都不一樣。

剛下來的第一層,也就是地庫的最高層,就是武器。

各種李希在重生之前見過的,沒見過的武器都有。

手槍什麼的都不算什麼,最讓李希眼前一亮的是冷兵器。

裡面有開好刃的各種長度的匕首,刀,還有劍,甚至還有電鋸。

這一層樓的武器庫差不多有五百多個平方那麼大,中間的樓梯破開了這一層的空間,兩面按照山體的結構鑿出來,用黑色的大理石圍成了一圈的武器展示架。

配著冷兵器泛出的黑色的寒光,李希頭皮都有點發麻,隨之而來的是興奮。

連鼻子都癢起來的興奮感。

自已末世生存了六年,沒一點保命的身手也是不可能活這麼久的。

但是在重生之前,好的武器是擁有異能人士的專屬。

他們挑剩下了才輪到他們普通人挑選。

挑剩下的還能有什麼好貨色,不是捲刃的大刀,就是沒有頭的長槍,連直一點的棍子都沒有一根。

但是現在,滿眼的數不盡的好武器隨便她挑。

李希現在手上的汗毛都想跳舞。

“這個地下一共八層,第一層是武器庫,如你所見。”

老道長帶著李希錄入了她的虹膜作為鑰匙進行了登入,“第二層是日用品,第三層是食物,第四層是植物的種子,第五層是冷庫,裡面是藥品,第六層是保暖的東西和各種電器,最下面兩層是飲用水,這是我們這麼多年來存下來的物資,現在都交到你的手上。”

老道長看著地庫裡面的東西,又看看李希,認命地嘆口氣,算了,他們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這麼個人,是個傻子也是命。

“您早就知道會有末世?”

從地庫裡面出來的李希,被外面帶著雨水的山風一吹腦子才慢慢恢復一點運轉。

老道長挪了挪屁股,坐在門檻上悠閒地喝了一口可樂,打了個嗝,眼神落在李希臉上,笑得眼睛都被褶子蓋住,“我是重生回來的。”

李希:??

“其實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從末世的不同時間段穿越回來,但是在之前的幾十年裡,回來的人都沒趕上末世爆發的時候,不是晚了就是早了,唯一趕上時候的只有你一個。”

老人的眼神帶著看透生死的豁達,和李希的眼神很像,但是他的眼神裡比她多了很多希望。

是對未來有所改變的希望。

是對人類社會終於迎來不同結局的希望。

“我們等了很多年,我們也準備了很多年,一代一代的重生者都會不約而同找到這裡,最後都會為了今天你的到來做各種各樣的準備。”

老人轉頭看眼眶含著大泡眼淚的女孩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所以你不要害怕,我們有很多東西留給你,我們的回來是命運和神明對人類的眷顧。”

老道長伸了伸懶腰,把手裡的可樂咕嚕嚕一氣喝完,仰頭看天,“我們希望你能先保護好你自已。只有保護好自已,才能在未來保護更多人,這也是我們一個個回來的人存在的意義。”

大概,他們對李希這個角色還有更多的期許,但是臨了,卻只有一句保護好自已。

沒有人能比他們更知道末世的殘酷,也沒有人比他們更知道在末世那樣的殘酷下能生存下來有多不容易。

因為在李希出現之前,回來的無一例外都是沒有覺醒異能的普通人。

末世的殘酷,普通人的體會遠比有異能的人體會得更深。

李希沉默著坐在老道長身邊,聞著他身上高階的香水味,看著他道袍下面露出來的印著lv logo的褲腳不說話,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們對這個時間出現的重生者,大概希冀是很高的。

那麼多的重生者都沒有重生在末世爆發的關鍵時間點,要麼是末世爆發的前幾十年,甚至還有重生在戰爭年代的。

只有她,她重生在了末世爆發之前十天。

她有相對的時間去做準備,但是現在的她,不敢去面對那樣希冀的眼神,哪怕,這樣眼神的主人對自已的要求就只有保護好自已。

“那,你是從末世的哪一年回來的?”

老道長摸了摸自已的鬍子,“我是末世的第三年回來的,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還有人不斷回到和平年代,那就代表我們人類還沒輸,我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現在這個接力棒到了你的手上,你是唯一一個趕上時候的,大概也是最後一個回來的。”

如果沒有人能重生回來,那就只能證明,在未來的某一天,人類文明徹底消失了。

回來的是誰都好,只要有人還能回來,都是人類文明還存在的證明。

李希沒在道館待多久,道長讓她拿著錢先按照自已的計劃準備。

從慈雲山上下來的李希淡定了很多。

她和老道長的聊天倒是給她解了惑。

為什麼會重生。

原來,自已不是唯一一個重生者,每個時間段都有末世的人回來,他們重生在不同的時代,甦醒在不同的時間,在不同的領域儘自已全力去做改變。

也許末世早就要爆發了,就是因為一代代的重生者改變了原定的結局,到2033年這個時間才爆發也不一定。

回家的路上,李希騎著共享電車,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大概是被這樣一代代重生的人為了對未來有哪怕一點點改變甘願奉獻自已的所有觸動,也許也可能是被自已肩膀上突然變重的責任嚇到。

回到家的李希拿著老道長給她的鉅款銀行卡嘆了口氣。

之前都是想著自已玩自已的,突然這回要玩次大的。

還真是,不太知道怎麼玩。

這樣的迷茫倒是沒有持續太久,算上今天,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末世就要爆發。

李希的理智回來得很快。

她很清楚自已的能力,也很清楚迄今為止自已能做到的事情。

老道長說過,之前有重生者一回來就去各個官方渠道去說會有末世的,甚至還努力學習自費拍了電影來做宣傳。

但是,卻因為他的提前揭示也好,他的到來影響了歷史程序也好,或者他回來的時間並不湊巧都好,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水花。

李希想到的能跟官方反饋的所有辦法,在這麼多年裡都有不同的重生者在不同的時間點嘗試過了。

老道長勸李希放棄跟官方反饋這條渠道,因為那位北方的富豪也是重生回來的人,他已經試過了。

就是因為試過了且無用,還惹了大麻煩,最後沒辦法把自已全部的家當放到了慈雲山上。

老道長的有一個猜測讓她很在意。

當時老道長的神色很濃重,他說重生回來的人沒能活到末世爆發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這些重生者都想透過官方的力量去警示人類,最後都不得好死。

以至於回來的人那麼多,真正活下來苟著的人只剩下了113歲的老道長一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已也暫時放棄去向官方的渠道反映這條路,按照自已的原計劃準備物資。打定主意的李希在後面幾天變得忙碌起來。

買買買,囤囤囤,收貨,點數,然後反覆核對準備的物資。

在2033年11月21日的時候,李希把農場這麼多天囤放的幾千噸物資全部收進了自已的空間裡面,帶著準備好的所有的東西再次登上了慈雲山的纜車。

此時,距離重生之前末世爆發的11月23日,還有兩天。

老道長的精神比上次差很多,上次還能浮誇地穿著lv的高定,披著道袍,腳踩滑輪鞋來接她。

但是這次,他站起來都困難。

整個人呈現出濃烈的死氣。

將死之人才會散發出來的味道,讓李希熟悉又不安。

眼前的老道長快死了。

眼裡的光都在消散。

李希雀躍的心瞬間沉下來,沉默地走到在正殿上努力坐著的老道長身邊。

越靠近他,死氣就越濃。

“我要死了。”

老道長的聲音低低的,不湊近了聽都聽不到。

“嗯,你身上都開始臭了。”

李希知道,她在末世六年,最常看到的就是死人,和正在死去的人。

老道長瞪她一眼,良久之後才深呼吸一口氣,“但是我毫無遺憾,你知道我,”老道長努力地撐在太師椅上,想讓自已坐直一點,“我為什麼能活到113歲嗎,因為,我當時想去找官方說末世的事情,有人阻止了我,他,代替我去試了這個雷。”

像是想起了故人,老道長的臉上浮上諷刺的笑,“當時我不相信,直到他死了。”

李希皺著眉頭看著老道長,老道長轉頭看一眼她,聲音反倒大起來,甚至呵呵笑出了聲。

“我為了他苟活到現在,終於等到了你。在等到你之前我還在想,難道要我拖著這樣要死的身軀噶在末日之前嗎,那我死都不能閉眼。好啊,好啊,好在我終於等到你了,我對得起他了,我對得起他們了。”

老道長眼睛裡重新聚起光,這是迴光返照,人死前的最後一哆嗦,身體和靈魂在死去之前最後的一次匯聚。

“李希,你是我們當中第一個重生回來就出現了異能的人,你和我們不一樣,你不要故意去做什麼,命運會讓你遇到這些事情都是有意義的,也都是有安排的,不要急不要怕,我們和你在一起,活著就好,對你的死命令就是,你要活到最後,”老道長來了力氣,用力地抓著李希的手,眼睛甚至充血變成了紅色,卻依舊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逼著她看著自已的眼睛,“不論用什麼辦法,你記住,你要活下來,活下來就好。”

最後一句話說完,老道長就像被突然抽乾了靈魂,整個身體驟然滑落。

緊握著李希手腕的手也鬆開。

“我輩,我輩,自有後來。。。”人。

道長的最後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人已經沒了氣息。

李希含著淚,他們上次見面之後約好再上山的時間是今天,卻沒想到今天是老道長的死期。

手指在老道長的鼻息下面探了探。

隨後李希也脫力得跪在了老道長的屍體旁邊。

我輩自有後來人。

一個一個為了人類能繼續薪火傳承不斷努力。

為了人類能繼續生存下來付出了不知道多少,這樣偉大的一群人,自已竟然也在這樣偉大的隊伍裡嗎。

李希突然覺得寂寞起來。

這麼多年,獨立這麼多年的李希很久沒有覺得寂寞了。

父母在自已十歲的時候就離世了,親戚們嫌棄自已,好在也沒有喪良心地把她父母留下來的遺產搶走,只是任她自生自滅。

那時候李希還是知道寂寞的。

但是在第一個同學說自已的孤兒的時候。

高中老師在上自習課的時候當著所有同學的面,讓她填申報學校對孤兒的補助單的時候。

大學申請助學貸款,在家屬那一欄沒有人可以填的時候。

在出來工作被同事刁難陰陽怪氣說自已天生地養孤煞星的時候。

在末世裡面死去活來那麼多次的時候,在自已被雪掩埋死第一次的時候,這麼多時候,不知道哪個時候,李希已經感覺不到寂寞了。

但是在這個這位只見過兩面的老人逝去的當下,這個寂寞的感覺又回來了。

回來地這麼倉促,回來地這麼讓人無助。

外面應景地依舊下著雨,還打著雷。

很適合放聲痛哭。

狗餓了要吃,人死了要燒。

按照老道長的遺囑,李希把他的屍體放在了廣場上的那個大香爐裡。

那個香爐裡滿滿當當的是老道長藏起來的私房錢,數了數還挺多,有個兩百多萬。

剩下的就是各類醫術和道教的書籍。

那麼大的香爐,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每一本都做了真空處理,為了防水還用上好的防雨布好好蓋著。

李希把它們都收進自已的空間裡,又踩著梯子把老道長的屍體放進了龐大的香爐裡。

老道長生前就想到了自已死的時候是什麼光景。

不得不說給李希留的遺囑很詳細,包括怎麼把他自已燒了都有。

“這段時間都會下雨,記得把頂蓋張開,然後點火把我燒掉,把我最喜歡的那件lv限量款皮草一起燒給我謝謝!”

老道長的遺言只有一張黃色的小紙條,小紙條上就這麼一句話。

李希拿著老道長留下來的慈雲觀使用說明,找到了位於正殿三清祖師爺腳下香案的第一個香爐,用力按下去,本來還露天的廣場馬上被道館延伸出來的透明頂蓋覆蓋住。

饒是生活在2033年,見過了各種科技與狠活的李希都被驚到了。

這個透明頂蓋不是一般的頂蓋,雨水落下來馬上就被蒸發掉,老道長留下的使用說明裡面對這個透明材質的頂蓋做出了長達五千字的吹捧(介紹)。

簡而言之就是很厲害,防彈防雨是基操,還有一個很厲害的防禦模式,即使是重達1噸重量的物品狠狠砸在上面,都不會裂開。

算是保命防禦必備。

在老道長火化的焦香味和越下越大的雨聲裡,李希坐在正殿的門檻上開始仔細地研讀這本差不多有新華詞典一樣厚的慈雲觀使用說明。

這個慈雲觀看上去是個樸實無華已經落寞了的道館,背地裡卻是個防禦力在現在為止的科技裡升無可升的堡壘。

防禦來說,這座道館周圍的牆體都是用鋼筋澆築建起來的,關上門,不是哥斯拉來,只是喪屍和變異生物的話,基本上苟在裡面活一輩子沒有任何問題。

整個慈雲觀基本上就是一個彙集了各種高科技的博物館,連三清祖師爺的雕像也是有大作用的。

空心的神像裡面是塞得滿滿當當的炮彈,聲控可以控制這三座神像透過紅外線掃描攻擊外來敵人。

李希大呼牛逼,建造這座道館的人真的把所有最壞的情況都想了個遍。

包括以後收留到不懷好意的壞人,還能開啟一個對慈雲觀主人的保護模式。

看著看著,香爐裡飄散出去的濃煙慢慢變小,雨也慢慢變小了。

李希深呼吸一口,被逆著吹來的風帶著最後一縷老道長火化的煙嗆了一大口。

“咳咳咳”

這老道長,活著的時候穿lv顯擺自已,燒成煙都不是什麼安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