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軍掙扎著想反抗,但打了四年黑拳的龍騰,壓在瘦弱的前者身上,讓他根本動彈不得,想大罵又罵不出聲,嘴裡只能發出一聲聲悶哼。
從小到大,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裡受過這樣的欺辱,加之屁股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他委屈氣憤得直掉眼淚。
其餘的新兵被嚇得噤若寒蟬,他們入伍前都在地方算得上呼風喚雨之人,根本想不到,剛來的這傢伙居然說打就打,根本不考慮後果。
王寶元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以他富二代的精明,知道這個敢做敢為的龍騰,一定不是村級家世的身份,就憑他身上所透射出來的那種氣勢,也不可能在農村長大。
他突然胖乎乎的身子打了一顫,想起剛剛龍騰嘴上說的什麼狗屁少將,王寶元一下斷定,他的世家必定比起鄧軍的更強。
雖然自已的家在地方有錢有勢,但缺乏一些政治資本,這才讓他到部隊來,其目的也是為未來的家族發展打基礎。
王寶元在心裡暗下決心,要結交好龍騰,就算以後退伍回家,也會用得著。
再看劉萬能,躲在後面,時不時偷看一眼被抽的鄧軍。
身為市長的兒子,他從內心來講,不服龍騰,但他不會直接出面對槓,而是慫恿鄧軍,暗中搞他。
不過,他發現自已這種詭計根本得不逞,這傢伙不按套路出牌,說打就打。
他不由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這幾個新兵之中,唯有牛二貴一臉擔憂,他怕龍騰以後會吃虧,不停在一旁提醒:“騰哥,差不多就行了,你快放開他,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戰友。”
“二貴,他是不是平時最受欺負你,要不你來抽兩下!”龍騰笑盈盈地把武裝帶遞給牛二貴。
牛二貴連忙擺手:“騰哥,算了,額看你還是把他也放了吧!”
“既然你不抽,那我再多來兩下!”龍騰又連續抽了幾下,把鄧軍打得身體連連顫抖。
他看也抽得差不多了,問道:“小子,服還是不服,不服老子繼續打到你服。你老子不好好教你做人,那老子就替你的老子教育你!”
“嗯嗯!”鄧軍只能不停地點頭,他現在不服也不行。
龍騰放開鄧軍,指著他說道:“就你這慫樣,還哭鼻子,也好意思說你老子是少將,真他孃的丟人!”
他每抽一腰帶都控制著力道,以免真把鄧軍打傷。只讓這傢伙感受到皮肉之痛,不傷他筋骨,最多坐的時候屁股痛兩天。
鄧軍依然趴在床上,發出嗚咽的聲音,好一會兒才爬起來,一隻手揉眼,一隻手揉被抽得疼痛的屁股:“我服了還不行嗎?你除了這麼粗魯動手外,還能幹嘛?”他現在是口服心不服。
“我這人就這脾氣,動手不愛動口,你要是不服,那就讓我再抽你幾次!”龍騰又舉起腰帶,就要上前再抽。
“我說我服了嘛!”鄧軍慌忙往後退縮。
“哦,當然了,你也可以跟你少將老子告狀,就說你屁股被我抽開花了。”龍騰將武裝帶扔到床上,說道,“不過你老子能不能讓我滾蛋,那就看他有多大本事!”
他這也不是危言聳聽,就算他不驚動父親,一個少將父親還拿他沒有辦法,而且他也在心裡搜尋軍區裡姓鄧的將級幹部,倒有一個印象,但並不知道他的任職。
這些將官們年輕的時候,很多都是他父親曾經的老部下,自小就到他家裡不是彙報工作,就是跟父親喝酒,所以他比較熟悉。
“我還沒有慫到那種地步,一點小事就找大人!”這是鄧軍的真心話,只是嘴上一直說要給老爹說,其實就是想嚇唬龍騰,結果不管用,反被揍一頓。
“騰哥,他既然服了,以後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你一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打心眼裡服你。”王寶元一張胖乎乎的圓臉笑容可掬,馬屁拍得溜響。
他也不等龍騰回話,連忙走到自已的儲物櫃,從裡面掏出兩條煙遞上:“騰哥,這是一點見面禮,你收下!”這是他偷偷藏的,就是在平時用於拉攏與各班班長的關係。
龍騰瞟了一眼他手上的煙,是兩條價格比較昂貴的大重九,露出一絲不屑的笑:“你這東西自已收著吧,我一般不抽菸,只有在喝完酒後才抽一支,不過都是抽古巴雪茄。”
“啊?”王寶元一愣,他這煙給老兵,那是一遞一個準,卻在這裡吃了癟,連忙說道,“不抽菸好,不抽菸對身體有健康,等我給家裡人說,到時給你奇幾盒古巴雪茄。”
但他立馬又回到櫃子裡,拿出一隻手錶:“騰哥,在這裡不能玩手機,這表你戴上,方便看時間。”
龍騰瞟了一眼,是隻勞力士,淡淡地說道:“你這些東西我也不需要,戴在手上麻煩,你都收起來!”
“呃…”王寶元一臉尷尬。
劉萬能雖然心裡還有些不服,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該是表態度的時候,也到自已的儲物櫃裡取出一張購物卡,說道:“騰哥,胖元的東西太俗氣,我這個最實在,裡面有兩萬元的購物金,全國任何一家大商場都能使用,你一定不要客氣,要把他收下。”
其他新兵見此,哪裡敢怠慢,也紛紛取出自已壓箱底的東西。
“騰哥,這是我的一枚玉石,你收下吧!”
“騰哥,這是一盒藍山咖啡,你累的時候喝點,解乏!”
“騰哥,你應該愛喝茶吧,這是特供的上品龍井,你一定會滿意的。”
“……”
唯有牛二貴站在一邊,目光裡有羨慕,更多的是自卑。
龍騰看在眼裡,走過去一把摟過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二貴,他們這些東西,我一個看不上,但我喜歡看你笑,你給我笑一個!”
“騰哥,你真會開玩笑。”牛二貴還是咧著嘴笑。
“對嘛,多好的笑,能笑到人的內心去。”龍騰的話不假,看到牛二貴純樸的笑,他心裡也輕鬆了許多,其實他更多的是想安慰一下他。
“行啦,都把你們的東西收回去,我可用不著。”龍騰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黑眼珠子在眼眶裡轉動了幾圈,又看了一眼王寶元,說道:
“如果你們非要給我東西,那我就算是買。這裡面的錢你們隨便拿,要是不夠,這卡里還有,隨便取。”
龍騰把自已的包開啟,露出裡面白花花的鈔票,這些都是臨來部隊的時候,大姐硬塞給他的五十萬,順便還將一張金燦燦的卡片拍到桌子上。
新兵們都驚呆了。
他們雖然是富二代官二代軍二代,來部隊的時候也帶了不少好東西,也有現金,但誰也不會像他一樣,帶這麼大一袋錢。
就連口服心不服的鄧軍也伸長脖子,暗自咋舌:“這他孃的是村長的兒子?現在的村長都他麼的這麼富?”
“騰哥,你……你確定你父親就是一個村長?”劉萬能被震驚了,舌頭都有些捋不直。
“咋的,難道你還想讓你當市長的爸去查我家啊?”龍騰撇了撇嘴,“放心,這些錢都是合法所得,非常的乾淨。”
“沒那意思,只是好奇,好奇而已。”劉萬能喉嚨滾動了幾下,“我還是把我的東西收起來吧,在你面前就是打我的臉。”
“騰哥,對不住,是我有眼無珠了。”王寶元變得更加恭敬,一雙眼睛卻盯著桌上那張金燦燦的卡片,“您莫非是……”
“我還能是誰?就是農村來的,莫非你不相信?”龍騰立馬打斷王寶元的話,這小子果然認識這張卡,他一把將卡片揣進口袋裡。
“我信,我當然信,你就是從農村來的。”王寶元明白龍騰的意思,知趣地答道,“我也把東西收起來,在你面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身為省城萬寶集團的少爺,他十分清楚,龍騰手裡的那張銀行定製至尊卡,身份本就不一般,自已的家族裡只有父親才有一張,並且把它視為珍寶。
同樣的一張卡卻出現在了龍騰的手裡,這代表著什麼?
而且他看到了卡片上有一輪猶如升騰的金色太陽,太陽下方有騰燦兩個字。
這個標誌對他來說,實在太熟悉了,那可是全國頂級的騰燦集團,業務範圍涉及石化、能源、橋樑、航空、電力。甚至傳說還有軍工業務,為國家制造武器,還代表國家對外出口武器。
相比起來,他家的萬寶集團,就猶如嬰兒一般弱小。
能夠持有這麼一張卡的人,那還用說,必定是騰燦集團最核心的人物,而執掌這家千億級公司的是一位年輕的女人叫龍燦。
他又叫龍騰,想到這裡,王寶元渾身打了一顫,他不敢再往下想。
其他人見王寶元的臉色,和突然轉變的態度,稱呼都用上了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們心裡清楚,這個見多識廣的死胖子都這麼識趣,也只能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鄧軍也是一臉疑惑,他知道王寶元的為人和做事風格,見他急轉而下的態度,還有眼睛直勾勾盯著桌上那張卡,似乎也看出了一點端倪。
他來到王寶元身邊,低語了一句:“胖元,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就是一個村長的兒子,其他的你也別問,我也不會說,你只管聽他的就是,別想著跟他鬥!”王寶元悄聲回了一句,然後就遠遠地站到了一邊。
但對鄧軍聽說還是一個農村的,不由得撇了撇嘴,暗罵了一句:“就算在地方有再大勢力,但這裡是部隊,敢打我的屁股,我要你好看。”
唯有什麼也看不明白,心思單純的牛二貴盯著白花花的鈔票,不停地咂嘴:“額的個乖乖,額……額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錢。騰哥,你是哪個省哪個村的,你們那裡的農村這麼有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