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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落與冷漠

新的一天,工廠的機器轟鳴聲依舊充斥著整個空間,油汙的氣味和金屬的刺耳碰撞聲在空氣中瀰漫。亞當在滾燙的金屬表面前忙碌著,手中的工具不停地調整,汗水溼透了他的工裝。這一天的工作格外繁重,工廠的生產任務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工人們的動作顯得格外匆忙,工廠的每一個角落都在進行緊張的運轉。

“快點!快點!”主管的聲音在車間裡迴盪,他那冷漠的面容和不容置疑的語氣讓人感到壓抑。亞當看了一眼鐘錶,發現離下班還有半小時。他的手臂因為長時間的重複操作而感到麻木,肩膀的痠痛已經讓他幾乎無法再提起工具。然而,儘管如此,他依然盡力保持工作的專注。機器的轟鳴聲幾乎蓋過了所有其他聲音,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油煙和金屬的氣味。

工廠的任務這一天堆積如山,生產線上的每個工人都在極限狀態下運轉。亞當的動作越來越快,但他注意到,身邊的同事們也都陷入了同樣的疲憊和焦慮中。有人因為過度勞累而出汗不止,有人則因為長時間的工作而眼神呆滯。整個車間瀰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氛,工人們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機械化。

亞當站在機器旁邊,汗水浸透了他的工裝,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幾乎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整個車間裡,機器的轟鳴聲和金屬的撞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就在這個忙碌的時刻,老湯姆的身影突然在操作檯前一頓,他的動作顯得異常緩慢而沉重。亞當的目光下意識地轉向了他。

老湯姆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是失去了血色。他微微彎下腰,雙手撐在操作檯上,試圖維持平衡。然而,他的身體顯然已經不再支撐他完成工作。突然,手中的一個機械零件不穩地滑落,從他的手指間脫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像是被無形的手指敲擊在地面上。這個聲音在嘈雜的工廠裡格外刺耳,彷彿整個車間的聲音都在瞬間消失了。

老湯姆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他的雙手從操作檯上滑落,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亞當立即被這一幕吸引了目光,他看到老湯姆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虛弱,額頭上佈滿了冷汗。老湯姆艱難地撐起身體,試圖用雙手支撐自已,但他的手臂已經明顯顫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軟弱無力地垂下來。

“湯姆!”亞當立即跑上前,試圖扶起他。“你怎麼了?”

工廠的其他工人也紛紛圍攏過來,但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大家的眼神中只充滿了冷漠和無奈。工廠的主管——那個總是面無表情的冷酷管理者——也在這時走了過來。他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老湯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變化。

“他怎麼了?”主管冷冷地問道,聲音中沒有一絲關切。

“我不知道,”亞當回答,“他突然就倒下了。我們需要叫救護車!”

“我們這裡沒這個時間,”主管平靜地說,“工廠的任務不能停下來。讓他自已去醫院,或者找他自已解決。”

亞當心中一沉。他知道工廠的處理方式總是冷漠無情,但這種態度依舊讓他感到震驚。工人們互相交換了一些無奈的眼神,然後默默地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亞當看到那些面無表情的工人們重新投入工作,他們的動作變得機械而僵硬,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老湯姆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艱難。工廠裡的人們甚至不願停下腳步去看看他的情況。亞當強忍著內心的焦慮,試圖對老湯姆進行一些簡單的急救措施,但他知道,這些措施只是杯水車薪。

工廠的氣氛變得更加沉悶,大家的神情在機器轟鳴聲中顯得更加凝重。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老湯姆依然倒在地上,工廠的冷漠處理讓人感到無比的憤慨。工廠的工作強度並沒有因為老湯姆的倒下而有所放緩,整個生產線依然在運轉,彷彿這一切都與工廠無關。

當下班鈴聲終於響起時,工人們紛紛離開崗位。亞當看了看周圍,心中充滿了沉重。他的身體幾乎達到了極限,但他知道,老湯姆需要幫助,而工廠的冷漠態度讓他感到無助。

工作結束後,亞當決定去探望老湯姆。他匆匆穿過工廠的大門,踏上了前往老湯姆住所的路。夜色已經降臨,城市的街道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清。亞當一路走去,心中充滿了焦慮和擔憂。

老湯姆的住處是一棟年久失修的公寓樓。亞當站在樓下,抬頭看著那棟滿是汙垢和裂痕的建築。樓道里充滿了腐朽的氣味,牆壁的水泥層剝落得很嚴重,地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鐵門的油漆已經剝落,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亞當用力推開鐵門,走進了這個破敗的空間。

門後是一個樸素而簡陋的內部空間。老舊的傢俱擺放得亂七八糟,地板上鋪著一塊褪色的地毯。桌子上擺滿了未洗的餐具和一瓶已經空了的水。牆上的掛畫已經發黃,顯得格外滄桑。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個小床,床上的被褥也是陳舊而髒亂的。

亞當在房間裡四處張望,終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老湯姆。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呼吸微弱。亞當小心翼翼地走近,坐在床邊,輕聲說道:“湯姆,我來了。”

老湯姆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亞當,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亞當,你來了。”他聲音低沉,帶著些許虛弱。

“我來看看你,”亞當說道,“工廠沒給你提供任何幫助嗎?”

老湯姆搖了搖頭,苦笑道:“沒有。他們只在意生產任務,從來不會關心我們這些底層工人的安危。”

亞當看著老湯姆的模樣,知道他現在需要的是幫助,而不僅僅是關切的話語。他默默地站起身,準備想辦法幫老湯姆解決眼前的困境。他知道,老湯姆的情況需要及時的醫療照顧,而這對他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亞當離開了破敗的公寓,心中帶著沉重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