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外面仍舊燈火通明,公寓裡就算不開燈也有微弱的光灑進來。
溫思淼被裹著毛毯抱到沙發上,邵時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赤裸著身子光腳回屋換床單,做完這事走出來,被溫女人伸出腳踹到大腿上。
“媽的,你是頭牛啊,使不完的蠻勁,技術太差了,扣錢!”
邵時逸熾熱的手抓著她白嫩的腳腕,蹲下親吻她的腳背。
溫思淼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看他。
昏暗中只能藉著微弱的光看他輪廓。
額髮溼漉漉的耷拉眉前,分明的五官當下柔和到不可置信。
片刻,邵時逸伸手將她抱起來往浴室走。
溫思淼懶洋洋掛在他身上,雙手有氣無力摟住他的脖頸,“邵小二,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他啞著嗓子道歉,低頭蹭她鼻尖,“對不起三水。”
“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得負責。”
他沒說話,溫思淼便問,“什麼時候結婚?”
抱著她的那雙手緊了緊,“可是.......”
“真的,我要煩你了,邵時逸,周致遠沒說錯,你就是娘們唧唧的,真該死啊。”
“現在跟我提他?”邵時逸垂眸,側頭咬她耳垂,“我當然會負責。”
他踢開浴室門,把人放進放好水的浴池中,一點一點幫她擦身子。
在看上細嫩肌膚上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時,眸子沉了沉,包括那軟白棉花前還未消散的牙印,唇線繃得很緊,“我剛剛.......”
“你剛剛就像失去意識了一樣,差點把我掐死咬死,狗東西。”
溫思淼趴在浴缸前,懶洋洋的睜眼,“不過你也差不多。”
他身上全是自己抓出來的血痕,白皙又健碩的肌肉上縱橫交錯,肩膀上的牙印滲出滴滴血珠,看著性感又可怖。
“所謂至死方休?”
她被自己這個說法逗笑。
情緒到達頂點時,兩人幾乎都失去意識,只想把這些年積壓的情緒宣洩出來,滿腦子都是一起死了也算共赴黃泉。
大汗淋漓做了場不算健康扭曲至極的愛。
邵時逸不再說話,擠出泡泡替她仔細溫柔的洗乾淨身體。
溫思淼順從的抬胳膊抬手,嘴上平靜的說,“以前咱家沒錢,靠爺爺一個人養,我就總是在想,要走出那個掙不到錢的鬼地方,可真走出來了,能回去的時間少之又少,好像能給他老人家的就只剩錢了。”
“那些錢爺爺又會花多少呢?約莫還沒有我們昔日在他身邊嘰嘰喳喳來得開心。”
“唸書時候也固執的認為,有錢就有了幸福,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穿漂亮衣服就穿漂亮衣服,可這些年,因為接到生意開心,因為被認可而高興,可幸福從來沒有具象化過,內心無限空虛。”
溫思淼泛紅的指尖挑起邵時逸的下顎,仰頭在他被咬破的唇角落下一吻,“別再退縮了,你以前說的那些問題,我們都可以慢慢解決,不能擁抱的感情毫無意義。”
“已經錯過了八年,我們還有多少個八年?”
話音落下,邵時逸抱住她,埋首在她溼漉漉的頸彎。
半晌,溫思淼以為他要說什麼好聽點的話,男人卻慢悠悠只蹦出來四個字。
“再來一次?”
“你個禽獸!”
.......
外面沙發上兩臺手機在不間斷的震動,這個亮完那個亮。
另一邊的陳述和路瑤面面相覷,“這兩人......半夜三更.......”
“不能吧,邵小二突然這麼有種了?”
“他的病.......”
陳述嘆了口氣,“我倒真希望他們進展真這麼神速,小二的精神障礙只有溫思淼能解決了。”
路瑤走到窗邊,緩緩吐出口氣,淡淡笑起來,“相愛的人分開也就罷了,再見面怎麼可能會剋制得住,只是想想,命運真是捉弄人啊。”
“只要有心,走到哪裡都會在一起,我們雖說比她們幸運多了,在一起後一直沒分開,可又好像沒他們那樣堅不可摧。”
“怎麼沒有?”陳述從身後抱住她,閉眼低喃,“瑤瑤,我們結婚好不好?”
路瑤身體一僵,抬頭看他清斂的側顏,“怎麼突然說這個?”
“只是覺得,人啊,應該珍惜當下。”
陳述眼看邵時逸這些年過得跟個機器一樣,做兄弟的看著也揪心,同樣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金錢名利中險些迷失。
兩人最近感情問題很多,他不想分開,歸根究底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瑤瑤,我想和你有個家。”
一個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無所顧忌的家。
路瑤安靜聽著,半晌,抬手巴掌打在他腦袋上,“求婚要有求婚的樣子!”
陳述不怒反笑,從口袋摸出盒子,半跪在她面前,開啟裡面金光閃閃的鑽戒,和他眸子一樣亮。
“路瑤,你願意嫁給我嗎?”
曾經那個有些中二病的少年,已經長成了肩膀能扛下責任和風雨的男子漢。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溫思淼睜不開眼睛,困得要死翻了個身,感受到身邊體溫時嚇了一跳猛地坐起身,這才看清男人的側臉。
狠狠鬆了口氣,她下床把窗簾拉上,就這麼幾步,雙腿都是痛的。
罪魁禍首不安的睜眼,迷迷糊糊找她身影,“三水......”
“三水三水,你在叫魂嘛?”溫思淼嘟囔著要去找手機,突然被床邊大手抓回去禁錮懷中。
邵時逸還沒清醒,許是真的累了,又接連幾天沒休息,此刻大腦仍舊不線上,死死抱著她纖細的腰,腦袋在柔軟胸前蹭啊蹭。
“別走了三水,我不想給鐘錶裝電池......”
“你又在說什麼胡話。”溫思淼也困得不行,放縱大腦一把,在他懷中二次入睡。
中午十二點,門外齊刷刷站了三個人。
簡安:“真的不會打擾他們嗎?”
路瑤:“這個點就算他是機器人淼淼也該受不了了吧。”
陳述:“那你倆敲門啊看我幹嘛?”
“你不是有鑰匙嗎?直接開啊!”
“我怕開門看到犯罪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