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耶，黃毛小混混好像還帶了刀。
怎麼說也是自己班上的同學，是不是應該幫忙報個警啊......
保安大叔的威懾作用幾乎沒有，見攔不住頃刻間消失現場，不知道去了哪裡。
周致遠和他三個朋友把五六個黃毛揍得起不來只用了大約三分鐘，在一片狼藉中，他又點了支菸，煙霧濃厚，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竟然打贏了，還挺厲害。
溫思淼察覺他的目光再次落向這邊。
莫名有點心虛，藏得不夠隱蔽嗎？
正要離開，下一秒，周致遠招了招手。
女孩驚訝的指了指自己，周致遠點頭，示意她過去。
溫思淼真的想拒絕，但還是嘆了口氣，認命的走了過去。
圍觀有風險。
周致遠臉上添了傷，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沉聲道，“帶手機了嗎？”
“嗯。”
“借一下。”
溫思淼拿出手機遞過去。
周致遠側過身撥了個電話，“喊人來一中門口，把地上幾個黃毛送醫院，另外，門衛報了警，晚點記得來撈我。”
結束通話後，溫思淼接回手機，瞥見螢幕上是前兩天才存上的英語老師沈怡的號碼。
“沒事了我就先回......”
周致遠定定看著她，嘴角似乎勾了點笑意，“同學受傷你不關心一下？”
溫思淼搖頭，“你的同學並不能為你做什麼。”
“幫我買個創可貼唄。”
“......”
“我腳疼，走不動了。”周致遠喊了聲，“溫思淼，幫個忙。”
你這些傷是創課貼就能解決的嗎？
溫思淼嘆了口氣，環視一圈，“我去小賣部問問。”
周致遠目送她身影遠去，聽到耳邊朋友問，“嘿，遠哥你要藉手機我有啊，幹什麼把人喊過來，也不怕嚇著人家。”
周致遠摸了摸口袋，嘴裡咬著煙，“不愛用你的。”
他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等警察過來。”
“一起走唄，等著幹嘛。”
“監控都能查到。”周致遠輕描淡寫的解釋，“總得有人頂吧。”
他們知道周致遠的背景，和自己不一樣，他們要是被警察喊去沒那麼容易出來，要賠錢什麼的更是一窮二白。
那兩人相視一眼，猶豫一下，道了聲謝，就這麼走了。
溫思淼跑著回來，把好幾個創可貼遞給坐在地上的人，“你腳不能走的話，需要叫救護車嗎？”
周致遠起身，神色怡然的朝前走了兩步靠近她，語氣很壞，“騙你的。”
“......”溫思淼也沒生氣，“你那兩個朋友呢？”
“走了。”
莫名覺得他在強顏歡笑。
明明是一起鬧事的，卻不負責的把爛攤子丟下，這真的是朋友嗎？
這傢伙這麼看還有點可憐。
女孩蹙眉，“那你怎麼辦？”
“沒事，你回去吧。”
溫思淼抿抿唇，出乎意料的同情心氾濫，“需要我陪你等嗎？沈老師是不是會過來？”
周致遠一怔，側頭舔了舔唇角，嚥下喉間的乾澀，掐了煙，“我朋友都走了，你還願意陪我等？”
“我們好歹也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的同學嘛。”
他忽然笑了，語氣很低，“行。”
兩人在臺階上坐下，地上趴不起來的黃毛還在呻吟，“哥，我叫你哥行不行，疼的不行了，喊個救護車啊操。”
周致遠沒搭理他們，仰頭看了眼天，“怎麼邵時逸沒和你一起。”
“他去籃球訓練了。”
“哦。”
他身上有股菸草混雜著淺淡香水的味道，混雜一起出乎意料的好聞。
但她實在不喜歡煙味，就算是好聞也禁不住皺眉。
她面上不顯，主動問道，“你為什麼......總是打架呀？”
拜他所賜，溫思淼現在對他的印象已經深刻到了一個地步。
——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你不喜歡？”
“這和我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打架本來就是件不好的事情，現在是法治社會，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周致遠側目看了她一眼，沒做任何解釋，“想管我啊？”
“......”溫思淼撇撇嘴，“你這個人好難交流，沈老師什麼時候過來？”
“不知道。”
周致遠收回視線低下頭，神色有點低落。
再次無言，他的指尖無意識的摩挲著她給自己的創可貼。
幾分鐘後，警車的聲音響起，周致遠才啞聲開口，“你回去吧，門衛會做目擊者，沈老師估計會直接去警局。”
本就隱在樹底下暗處的溫思淼點頭，“那我走了。”
說完起身離開。
剛到寢室要回簡安的訊息，就接到邵時逸的電話，“幹嘛呢，訊息也不回。”
“校門口有人打架，看了會兒。”
“出息了三水。”邵時逸氣得發笑，“不站遠點你還跑去看？”
“我躲著看的，是周致遠啦。”溫思淼沒多說這件事，“你訓練到幾點？”
“結束了，在路上。”
“好，你注意安全，我收拾一下睡覺了。”
邵時逸沉默了一下，清冽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道了句晚安。
深夜的街道安靜空蕩，地面上樹影斑駁。
清冷的月光散落在少年孤寂的肩上，他低著頭，手機頁面的光襯出那五官漂亮的臉。
【我這個週末有事不在學校，你記得按時吃飯，再有人打架你躲遠點，別好奇心重。】
【沒錢了和我說。】
【加雞腿，三水。】
溫思淼：【知道啦。】
邵時逸還想說點什麼，最終也沒把那大段大段的訊息發出去，想到前兩天她和自己莫名其妙的鬧脾氣，只發了句。
【你別嫌我煩。】
能不煩嗎，剛打完電話又想發訊息，橡皮糖都沒這麼粘人的。
邵時逸很有自知之明的揉了揉眉心。
溫思淼：【我怎麼會嫌你煩呢？小二最好啦。】
他這才心滿意足的收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