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裡霧氣繚繞,花瓣在熱氣蒸騰之後,散發出淡淡花香。
沐浴結束後的長公主披著件薄薄輕紗,肌膚若隱若現,髮梢還留著水汽,脖頸處亦有水珠殘留。
侍女聽到傳喚的聲音進來時,正瞧見自家主子慵懶地躺在溫泉的池子邊花圃裡,萬花相襯,更像妖嬈嫵媚。
雙腿交疊在一起,一條腿微微收縮,搭在另外一條腿上,白皙的面板保養得極好。
瞧著自家主子這豐滿妖嬈,充滿韻味的身子,侍女也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心道自己若是個男兒身,哪怕牡丹花死,做鬼也是風流的。
她跟隨在這位長公主身邊已有十幾年了,是真正的心腹,諸多事情也交給她去做,對自家主子的習慣,她也是一清二楚。
瞧了眼那已經卷成畫軸靜置在一旁的畫像,她心道也不知怎麼,主子這次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
人嘛,寂寞久了,總有些身體上的需要,可這位主子最是瞧不上男人,寧願自己動手,也不願碰那些髒男人。
可就在前些日子,在得到這幅畫像時,作為貼身侍女,她隱隱覺察到了自家主子的不對勁兒……卻又具體說不上來,只知道這位主子極力反對將婉兒郡主嫁與此人。
為此,她不惜去了後宮尋太后娘娘說情,卻捱了那太后娘娘身邊的老太監一巴掌,臉頰足足紅腫了好幾日才慢慢消退下去。
侍女上前為之捏肩,輕聲喚了句“殿下”,那半閉著眼睛的主子慵懶開口,詢問起今日靖王府詩會的事情來。
她知道這位主子想知道的都是些什麼,便挑揀了些重要地說與她聽,比如說,那位郡主今日其實也偷偷去了詩會,極大可能不是為了吟詩作賦,多半是為了偷吃雞腿。
還有,范家那個從儋州來的私生子,也去了詩會,似乎是受了司南伯爵的唸叨,才不情不願前往的。
二皇子那邊,一早就已經去了靖王府,卻沒有大張旗鼓,極少有人知道,似乎太子那邊都還未察覺。
侍女的訊息之所以如此靈通,都是仰仗著那富可敵國的葉家商鋪,也就是如今的內庫。
行商之所至,自然就是一張龐大的情報網,雖然不及鑑查院那般籠統細密,但也遠比一些世間大族要訊息靈通得多。
這是事素來都是她負責,每日挑揀些重要的情報彙報與自家主子知曉,對於此等事情,侍女早已是輕車熟路。
聽著訊息彙報的慵懶熟女美婦,卻依舊是眼睛半眯著,神情慵懶至極,薄薄的輕紗怎麼也遮掩不住那極美的身材,雙腿交疊……她一向喜歡無拘無束,即便是穿衣也是如此,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輕紗,也是常有的事情。
見自家主子忽然問起那少年會魔術的事情,侍女將儋州那邊傳回來的訊息進行了簡單彙報。
她還加了些自己的判斷和見解,關於魔術的事情,大概是真的,只是多少過於誇張了些。
畢竟,儋州只是個偏遠之地,那裡的人沒見識過太多魔術手段,自然也就不足為奇了。
此刻說起魔術的事情,侍女忍不住向自家主子抱怨起那幾個魔法師幕僚的事情來。
這方世界實際上真實存在著魔法,它的來源是遙遠的西方,隨著內庫逐漸擴大的商業之路,而逐漸引入進來。
這些個魔法師,魔法沒有多少傷害,在施展魔法之前,還要吟唱很久很久的咒語,還經常失靈。
這位長公主麾下,就養著五六個從西方而來的魔法師客卿,這些人好吃懶做,還極度喜好東方美女,時常提一些過分的要求。
若非是見他們果真有些本事,依照這位長公主心狠手辣的性格,早將人殺了。
侍女這已是不知第幾次在自己主子面前說起這些人的醜惡嘴臉,見自家主子沒發話,她也就聰明的識趣住嘴,不再多言,她相信這些事情的利與弊,主子只有判斷。
關於那些魔法師的手段,她也是親眼見識過的,特別認同那位鑑查院陳院長的話,他說,這些西方來的狗屁魔法書,永遠不知道動嘴和動刀,哪個速度更快。
那些魔法書所施展的魔術,需要吟唱很久的魔法咒語,有時候唸了一個多時辰,卻發現中途唸錯了個別細微之處,而導致整個魔法失靈了,白忙活一場。
而且,那些魔術大都只有觀賞效果,至於殺傷力,卻不及一個五六品的武者。
根據那些西方人所說,他們的魔法師等級對應東方武者,也分為十級。
初級(1-3級)、中級(4-6級)、高階(7-9級)、超級(10級)、禁咒級(11級)。
但是,根據那些人所說,即便是在遙遠的西方大域大國,也最高也只有3級的魔法師。
這一切皆是因為,高階魔法早已失傳,遺留下來的都不過是一些低階魔法。
而且,能夠覺醒魔法天賦,學習魔法的人愈發稀少,逐漸凋零。
如今,即便是在西方那些大域大國,魔法也成了一件雞肋手段,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似乎察覺到自家主子對那從儋州來京都不過寥寥半旬時間,就已然被評為京都第一美男子的少年很感興趣,侍女很聰明地詢問了句,“殿下今日要去詩會瞧瞧嗎?剛好郡主也在。”
見這位素來喜怒無常的主子沒有明確發話,她便輕柔捏肩又等了會兒,終於是聽到她開口說了句,“那就去看看吧”。
侍女起身去安排行程和馬車之類,還未離開,卻聽見自家主子忽然吩咐道:
“叫上那幾個魔法師,讓他們今日在詩會上,以魔術之名,表演魔法,並挑戰那小子。”
說著話的時候,那妖嬈性感,而又帶著幾分癲狂的笑聲在室內迴盪著,笑了一陣,她又補充說道:
“如果他們輸了,就殺了做成花肥,今年這院子裡的花都有些枯萎了。”
侍女應了聲“是”,卻不免有些頭皮發麻,以活人做花肥,這主子的手段是愈發狠辣殘忍了。
不過,畢竟是魔法師,去表演魔術,想來應該是手到擒來,不至於輸給那范家私生子才是。
看似魔術,卻是魔法,今日的詩會,只怕要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