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沒客氣,拿著柳冰月的手機坐在地上,看的是津津有味,她也不著急,陪著我一起看,有不認識的字能第一時間告訴我,就有時候離我有點緊,我會往旁邊挪一點,她也沒說什麼。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看書吧,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柳冰月躺地上快睡著了,我還擱那看,真想把手機還給她,但是眼卻控制不住往上面瞅。
差不多過了五六分鐘,我正看著呢,結果手機螢幕“唰”的一下就黑屏了,當時我以為是我把人家手機給壞了,怎麼拍都不會亮,最後我叫醒柳冰月,尷尬一笑:“這,這咋沒東西嘞?”
柳冰月迷迷糊糊坐起來,看到我還沒睡,驚訝的說:“你一直看到現在?”
我點點頭,又把手機往她眼前湊了湊,擔心再晚一步就修不好了,結果柳冰月看都沒看一下,指著我鼻子說:“不能看這麼長時間的,不然眼睛會近視,看東西都很模糊,記住沒?”
我再次點點頭,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柳冰月這才看到,摸了摸我頭,笑著:“別擔心,手機只是沒電了,等明天給它充上電就又可以看啦!”
原來是沒電了,怪不得我每次見胡澈出門都必須在褲兜裡裝一條充電線,怕這個呀。
把手機給他後,一陣睏意襲來,然後我倆就躺在樹葉上睡著了,這晚沒發生意外,當然,或許是因為柳冰月在這,不然我早死八百回了。
第二天一早,一縷陽光穿過樹枝照在我臉上,醒來後發現一張大臉離我很近,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柳冰月看著我快趴在我臉上了。
見我起來,她起身害羞的轉過一邊,良久我才緩緩開口:“冰月姑娘,要不你先走吧,我師兄他們一會兒就上來了,萬一發現你在這,會對你影響不好的。”
柳冰月再三確認過後,才提著飯盒一步三回頭的下了山,消失在視線中。
“原來讀書這麼有意思,回去我也攢錢買個手機,每天跟小狐狸打電話。”我正說著,半山腰上傳來一陣說話聲。
我跑過去一看,就見胡澈跟閆玉川不知道啥時候就已經上來了。
又過了幾分鐘,胡澈才氣喘吁吁的來到我身前,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裡面裝的是麵湯,一開口,我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喲,沒被嚇死啊?!”
我直接罵他:“滾你丫的,大早上就不能說句吉利話?”
閆玉川躲在旁邊嘿嘿直笑。
胡澈把飯遞給我:“快喝吧,就這條件。”
等胡澈來到昨晚佈置去邪繩的中央,才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
“有東西來過這?”他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小子命可真夠大,這都沒……”
“你這陣法也不怎麼樣嘛,還說任何東西都進不來。”我吃著東西急忙打斷他:“趕緊辦正事吧,都幾天了,你不急人家還急呢。”
胡澈冷不丁的瞪了我一眼,沒多說話,吆喝我跟他一起到墳墓前面。
“去,喝完把旁邊的雜草、樹枝啥的,都弄乾淨,我準備一下東西,咱就把它給挖開。”胡澈吩咐著,這下我才看到閆玉川手裡提著把鐵鏟。
我也沒多想,照幹唄,畢竟我都近距離跟這東西睡過覺了,也不怕它再整出什麼么蛾子。
沒幾分鐘的光景,墳墓周圍雜亂的東西都被我給收拾一乾二淨,這下才看清楚它原本的模樣,怎麼說呢,露在外面的就只有很小一部分,剩下的應該都在泥土下面。
這時,胡澈跟閆玉川走過來,人手一把鐵鏟,對著墳墓就開挖。
過了很大一會兒,才終於挖開了一片空隙。
隨著泥土被一點點鏟開,露出了一角腐爛的黑棺,黑棺的木板已經變得黢黑,表面坑坑窪窪,腐朽跟酸臭的氣息從縫隙中飄散出來,讓我們不得不捂住鼻子。
隨後他二人繼續重複剛才的動作,直至露出一大片黑棺表面,才停下,隨著面積露出來越大,裡面的臭味也隨即變得濃重,閆玉川被燻的跑到一邊直接嘔吐起來。
胡澈也忍不住想吐,還是忍了下來:“師弟,接下來該上場了。”
我一愣:“啥,該我上場了,怎麼上呀?”
“這麼上。”胡澈把閆玉川的鏟子拿給我,給我示範起來:“咱倆一會兒把這黑棺的蓋子給他掀起來,這樣我才能看清楚裡面的東西。”
我跟胡澈廢了半天力氣,雙手都磨出了紅印,可那棺蓋依舊紋絲不動。
閆玉川見狀,停止了嘔吐,也過來幫忙,三個人一起用力,棺蓋還是死死地釘在原地,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皺著眉頭說道。
“這棺材蓋怎麼這麼沉,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面頂著?”
閆玉川也是一臉疑惑:“按理說,這黑棺已經腐爛成這樣,蓋子不應該很好開啟的嗎?”
胡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說道:“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有些棺材如果怨氣太大,就會變得異常沉重,甚至會自動鎖死。這時候,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東西來破解。”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一些黑色的液體:“師弟,這是黑狗血,你來灑。”
我接過瓶子,手有些發抖,但還是按照他說的,小心翼翼地把黑狗血灑在棺蓋上。
隨著黑狗血滴落,棺蓋上有數不清的氣泡冒出來,緊接著傳來一陣“滋滋”的聲響。
棺蓋發出一陣沉重的摩擦聲,緩緩地被抬了起來。
“我嘞個乖乖……”閆玉川大叫一聲,手不停的指著黑棺裡面。
我跟胡澈順著看去,裡面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身體已經嚴重變形,面板呈現出一種烏黑的顏色,屍體全身的骨頭都在外面露著,只剩下一些殘缺的輪廓。
胡澈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他低聲說:“我見過一些,但是這具屍體的狀態很不對勁。”
“看這情況,說不定是……”閆玉川的聲音有些顫抖。
“別瞎猜!”胡澈打斷了他的話,“還不是你惹的禍。”
我仨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盯著裡面看,這時,一陣陰風颳過,黑棺裡面突然瀰漫著無數的黑氣,順著棺材邊就爬了出來。
“捂住鼻子,這是死氣!”胡澈大喊一聲,我連忙捂住了口鼻。
而閆玉川年齡大了,反應就稍微有些遲鈍,沒來得及行動,吸入一口死氣後,整個突然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還口吐白沫……
“別管他,等會就好了,把這些死氣趕走,一切都好說。”
胡澈的話音剛落,他便迅速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裡面裝著一些奇怪的粉末。
開啟布袋,將粉末灑在棺材周圍,口中唸唸有詞,我雖然捂住了口鼻,但還是能感受到那股死氣的陰冷。
我緊張地看著閆玉川,忍不住想要去扶他,卻被胡澈一把拉住。
“你想死嗎!這死氣會侵蝕活人的陽氣,你過去也會遭殃。”胡澈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等我把這些死氣驅散,他自然就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