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做客車,我緊緊挨著我家娘子,胡澈就只能坐在一旁幹看著,一臉的不服氣。
坐在靠裡的座位上,窗外的風景一點點往後滑落,看了有有一會,感覺腦袋有點昏昏的,心口還有點不舒服,過了一會兒還是這樣,我不知道自己這是咋回事。
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哇”的一下吐了出來,早上吃的東西都出來了。
吐完就覺得好多了,但是我這一舉動也引來了車上其他人的責罵。
“這麼大的人還暈車,丟死人了!”
暈車?啥是暈車?
我看著腳下一地的嘔吐物,一時間不知怎麼是好,坐在旁邊睡覺的周婉晴被吵醒了,看到我第一次坐車就暈了,差點沒笑出聲來。
“怎麼啦相公,是不是感覺頭不舒服?”說著,她就從衣服裡拿出幾張紙遞給我。
我接紙擦擦嘴,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哎呀沒事,第一次嘛,都是這樣,現在還難受嗎,要不再吐會兒?”我搖搖頭說不難受了,隨後周婉晴就給我換了座位,她則不管周圍人的罵聲,自顧自的拿塑膠袋收拾著地上的東西。
“以後你就會習慣的。暈車的時候,儘量別看窗外快速移動的東西,閉上眼睛休息就好。”周婉晴說著。
周婉晴收拾好東西后,又過了半個小時,客車才緩緩停下來。
我迫不及待地從座位上起身,跟著周婉晴和胡澈走下車。
眼前是一座繁華的城市,位於沿海邊緣,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從小到大都未見過如此熱鬧的場景,眼睛都不知該往哪裡看,跟個土包子似的,這瞅瞅那瞅瞅,我這奇怪的現象搞得胡澈捧腹大笑。
“你小子第一次進城吧?沒事,以後有我護著你,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胡澈還朝我豎了一個食指,這大概就是一根汗毛的意思吧。
“謝謝你啊。”說完謝謝,我跟在了周婉晴的屁股後面,感覺跟他在一起不靠譜,還是跟著我家娘子比較好。
周婉晴拉著我的手,穿過人群,拐進了一條熱鬧的商業街。
我被這些新鮮事物吸引得目不暇接,忍不住停下腳步,好奇地東張西望。
“別走丟了。”周婉晴提醒我,我趕緊跟上她,她帶我來到了一家小餐館。
我仨找了個位置坐下,周婉晴點了幾樣菜,我看著選單上那些從未見過的名字,心裡既期待又緊張。
“相公放心吃,這些菜都可好吃了,不夠再點。”周婉晴把選單遞給服務員,用手抬著頭看著我。
“看我幹啥呀,是不是覺得跟我在一起很沒面子……”
“沒有沒有,只是看著相公第一次進城跟個小孩子一樣,我怕哪天你被拐跑了。”周婉晴笑了笑。
這時菜已經上來了,我嚐了一口,入口即化,甜中帶著一絲辣,確實比在村裡那些東西好吃多了,才意識到,以前小狐狸跟著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啊,虧欠她太多了。
飯過三巡後,周婉晴拿出一個跟巴掌大小的黑殼子,放在耳邊不停的說著話。
我問胡澈那是什麼,胡澈告訴我那黑殼子叫“手機”,分好多牌子。
又告訴我周婉晴拿的手機叫“艾瘋”,據說拿著這個就能跟相隔十萬八千里的人說話。
我聽的是一臉黑線,真的有這麼神奇嗎,沒讀過書,見識也少,胡澈給我介紹完還把他的黑殼子拿出來讓我看,頓時羨慕的就是我了。
“胡澈,你帶著相公到處轉轉,我妹讓我回去一趟,晚上送他早點回來,地址我發給你。”周婉晴來到我身邊,拿出五張百元大鈔遞給我,“拿著這錢去花吧,不夠了再問我要,一定要聽胡澈的話,不然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小狐狸臨走時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的臉“刷”一下紅了,胡澈坐在一邊沒臉看。
我跟胡澈吃的路都走不了,只能在飯店坐了一會兒,問他接下來該幹什麼,這小子往我手裡的紅鈔票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眼睛看向別處說:“畢竟你也是第一次進城嘛,哥就帶去玩點好玩的,走!”
胡澈拉著我出了飯店,總感覺他有點不懷好意。
我倆來到路邊,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垃圾桶前面坐著一位老人。
他面前擺著一張皺巴巴的八卦圖,周圍還擺滿了各種奇怪的小玩意兒,像是銅錢、羅盤和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物件。
我忍不住走了過去,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切:“這是在做什麼呢?”我小聲問胡澈。
“哦,這是算命的。”胡澈輕描淡寫地回答,但語氣裡似乎帶著一點調侃:“你要是感興趣,不妨試試?說不定能算出點好玩的東西。”
“真的假的,你可別蒙我?”
胡澈把我推了過去,蹲在攤位前問道:“老頭,這算一卦多少錢?”
“五十。”老人緩緩張開了五根手指頭。
“啥玩意兒就五十了?專門來坑錢的是吧!”胡澈一下子就怒了。
老人並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眼神裡透露出一絲從容。
“年輕人,這卦可不是隨便算的,它關乎到你的命運,你的未來,五十塊,不算貴!”
胡澈冷笑一聲,正要反駁老人說的話,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這玩意兒我還是第一次見,感覺還挺神奇的,你不來我可讓他幫我算了。”
老人知道胡澈是來找茬的,也沒搭理他,重新將目光落在攤位上那些花花綠綠的卦簽上,小聲道:“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忍不住湊過去問:“老人家,能不能給我算一卦,順便給也給他來一個。”說著我就遞給他一張百元大鈔。
老人抬起頭看著我,目光如炬,他微微點頭示意我倆坐下說話,然後從旁邊的竹筒裡抽出一根籤,輕輕搖晃,遞到我面前說:“小娃子你先來吧。”
我隨便抽了一根,就見上面刻著一朵雲,雲下有幾道雷電。
“風雲際會,雲飛九天。”老人眯著眼盯著我眼裡的籤,眉毛微皺,嘆了口氣:“原來如此,這卦象顯示你二十歲那年會有一場劫難,此劫非同小可,關乎生死,關乎命運的轉折,若你扛下,以後便事事順利,若你扛不下,只能夜夜迷沉于思念中,心上人也不復存在。”
胡澈聽到後直接問老人要回了他那五十塊,說不算了不算了,一聽就是騙人的,拉著我就走,還告訴我這種路邊小販說的話不敢相信。
我聽著也挺玄乎的,也沒敢多問,跟老人家道過歉就走了。
“老夫名‘泣雲’,想通了便來此地找我,年輕人慢走不送……”
離開這裡後,我倆又逛了一會兒街,暮色將至,胡澈徑直把我帶到了一棟金碧輝煌,閃爍著霓虹燈的大樓前,上面還刻著幾個字,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弟,今晚哥帶你瀟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