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一直把我給養大的是一隻山狐狸,你信嗎?
如果我再說,這個狐狸將來會變成一個絕世美女,你信嗎?
你們可能覺得我是個瘋子,但我真信了。
“王保平”這是我的名字,是我娘死後取的,寓意是保佑我以後平平安安,這個名字很土,但是在我看來,他一點也不土。
我娘死的原因剛開始我還不知道,直到長大後的某一天,我翻開床頭櫃裡的一個小本子,才知道了真相。
我娘總共懷了三胎,死了兩胎。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是娘剛懷上的第一胎,我爹攙扶著娘頂著暴雨跪在了一處緊閉的房門前。
娘馬上就要生了,但是村裡偏偏有個習俗,就是不能在雷雨天生孩子,不然生下來的孩子會被某種妖物給奪舍,被奪舍的孩子必死無疑,這才來找村裡的高人。
高人名叫“高通”,住在村子盡頭的一間破舊草屋裡,平日裡大門緊閉,村民們對他敬而遠之,只知他有些手段,能驅邪避災。
我爹敲了許久的門,終於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誰啊?這大晚上的。”
“高人,是我,王大柱!我媳婦要生了,可這雷雨天,我們怕孩子被妖物奪舍,求您想想辦法!”我爹臉上滿是雨水跟流下的淚。
門緩緩開啟,一個滿頭白髮、眼神銳利的老者站在門口,他打量了我爹和娘一眼,皺著眉頭說:“進來吧。”
屋裡昏暗的燈光下,高人讓娘躺在一張木床上。他圍著娘轉了幾圈,嘴裡唸唸有詞,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奇怪的符咒,貼在孃的肚子上。
雷聲越來越響,孃的痛苦也在加重。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是一聲巨響,整個屋子都晃了一下。娘突然大喊一聲,我的第一個哥哥便出生了。
高人看著孩子,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和困惑,他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我爹急切地問:“高人,我兒子沒事吧?”
高人沉默片刻,說:“孩子沒事,但你們要小心,這孩子命格不簡單,將來可能會有奇遇,也可能會有劫難!”
“謝謝高人救命之恩!我們一定會好好撫養他長大。”高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回到家後,我爹和娘一直對孩子小心翼翼,似乎總在擔心什麼。
第二天清晨,我娘剛準備給孩子餵奶,卻發現孩子不知道啥時候就已經死過去了,身體冷冰冰的,肚子上上就剩下一撮白色的毛髮,爹一眼就認出那是狐狸的毛髮。
懷第二胎的時候,家裡人是一分高興一分緊張,他們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命數會怎樣,只求他能夠健健康康的活下來。
在此期間,爺爺奶奶是整天殺雞燉湯給我娘補身體,我娘也感覺不出胎兒在肚子裡有動靜。
因為在懷第一天時,胎兒整天在活蹦亂跳,好像要衝出來一樣,把我娘疼的幾乎沒睡過一天安穩覺。
時間很快,有一次我娘感覺到胎兒在踢自己肚子,這種感覺跟上一次不一樣,當時我爹就說這次肯定是個正常的小娃娃。
當天家裡人就帶著我娘到了鎮上的醫院檢查身體,結果醫生用儀器一掃描,赫然發現我孃的肚子裡有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東西長的怪怪的,具體什麼樣也看不清楚,只是能清晰的看到有一條細小的尾巴在胎兒的屁股後面長著。
當天的醫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把這件事給告訴家裡人,只是謊稱孩子一切都好,不必再過多擔心。
當天,家裡人帶著我娘回到家後,家裡的氣氛也變得格外溫馨。雞湯、魚湯、各種營養品,家裡人輪番上陣,希望讓我孃的身體更加健康,為孩子的出生做好準備。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預產期。那天,家裡人早早地把醫院的待產包準備好,陪著我娘一起前往醫院。
產房外,家人們焦急地等待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期待和緊張。
終於,醫生從產房裡走出來,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表情。
“醫生,怎麼樣了?”我爹急切地問道。
“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很健康。”醫生回答道,但語氣中似乎有些猶豫。
眾人鬆了一口氣,紛紛走進產房去看望我娘和孩子。
然而,當他們看到孩子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孩子看起來很正常,只是在他的屁股後面,有一條小小的尾巴,就像動物的尾巴一樣,微微地擺動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爺爺奶奶驚慌失措,紛紛看向醫生。
“不礙事,這種是先天的,只要不影響孩子正常生活就行。”醫生隨便編了幾個由頭,便紛紛推著嬰兒離開了。
家裡人高興壞了,雖說孩子有點不正常,但是總比上一個莫名死了強多了。
差不多幾年後,我爹越來越覺得這孩子開始變得不正常了,按理來說,比起上一個,這個才是名副其實讓人毛骨悚然的孩子。
第二個孩子很乖,白天不哭不鬧,乖巧的讓人心疼,當時算得上全村兒最討人喜歡的大胖小子。
可到了夜裡,他卻對家裡的雞情有獨鍾,自學會爬開始,每逢半夜就會自己鑽進雞圈裡,把正在雞窩裡休息的雞活生生啃死,不食雞肉,只喝雞血,而且被咬死的雞上還有幾個尖銳的牙齒印!
爹孃得知此事後,心中滿是驚恐與無助。他們深知,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不僅孩子會遭受非議,整個家庭也會被村裡人排斥。
於是,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解決的辦法。他們先是去請村裡的那位高人幫忙,但高人出門雲遊未歸,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無奈之下,又只好跋山涉水,到周邊的村子去尋找其他高人。然而,他們得到的答覆大多是搖頭嘆息,甚至有人說這孩子可能是“不祥之物”,治不好了。
有的就是收了錢後,故意裝作能給孩子治病,結果最後都跑的一乾二淨。
爹孃不甘心,他們堅信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是壞人,只是生病了,或者被什麼邪祟纏身。於是,決定自己尋找解決的辦法。
一天晚上,娘坐在床邊,發現孩子在睡覺,樣子十分可愛,就在這時,牆上掛著的那扇種“咚”的一聲響了起來,只見那孩子突然坐了起來,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被某種力量所控制。
娘小心翼翼地靠近,輕聲呼喚孩子的名字,孩子卻毫無反應,徑直爬下床,走到院子裡向雞圈的方向走去。娘心急如焚,卻不敢大聲呼喊,只能悄悄跟在後面。
就在孩子鑽進雞圈伸手舉起一隻雞就要撕咬的時候,娘突然想起村裡老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邪祟怕光。”
想到這裡,她立刻奔回屋裡,點亮了所有的燈,把屋子裡照得通明,然後又拿了一把手電筒走了出來,照在了孩子臉上,結果這不照不知道,一照嚇一跳,剎那間,她的心彷彿被狠狠揪住,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只見孩子的臉蒼白得像是一張被鮮血吸乾的紙,沒有一絲血色,面板緊繃在骨頭上,顯得格外瘮人。他的眼睛空洞無神,兩眼時不時還閃爍著詭異的白光!
被娘這麼一照,他立刻停止手中的動作,就那麼扭過頭直勾勾的盯著娘,一動也不動。
“孩兒,你不是最聽孃的話了嗎,乖,跟娘回家睡覺……”
她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孩子突然回過頭,以極快的速度把手中那隻雞的血給喝的一滴不剩,他擦了擦嘴角流著的雞血,一個猛撲就來到了孃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