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也沒再問下去,不知道它說的話是否屬實,管他呢,反正到要上去看看,就當死馬當活馬醫了。
“少爺,你當真要上去啊,不怕上面有更厲害的鬼物嗎?”川子叔拽著我的胳膊不鬆手。
“上去是早晚的事,有我在你別慌就完事了。”我安慰道。
川子叔點點頭,一眨眼的功夫就竄到我身後,把頭埋進我背上。
雖然川子叔跟著我處理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害怕這滿樓都是鬼,挺正常的。
等它說完這些,它就沒了身形,顯然已經跑了。
我跟川子叔上到第一個樓梯拐角,扶手上都是厚厚的灰,地上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液體,正要往前再走,腳下好像又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低頭一瞧,只見之前被我扔到外面的那個詭異布娃娃,這時候卻悄然無聲的出現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的川子叔無疑不是大吃一驚,指著地上的布娃娃,把手放在嘴裡,牙齒打顫道:“少……少爺,它怎麼又回來了,而且跟之前那個一模一樣!”
“不是一樣,就是那個”我語氣平淡道,但內心也生起了一絲不安。
“啥,那它為什麼會跑到這,是長腿了,還是它一路都在跟著我們?”
我仔細盯著地上的布娃娃,沒有再撿起來,因為這東西太邪門了,上次撿起來放在手上一下下,那感覺真的太刺激了。
而且最讓我感到震驚的是什麼,我在它身上貼的那張去邪符消失了,身上光禿禿的,樣子好不奇怪。
“小東西,纏上我了?”我低聲咒罵道,拿出鎮魔尺在布娃娃的身上使勁拍了一下,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叫聲迴盪在耳邊,還有一股龐大的黑氣像洪水一樣,從它的身上噴湧而出,緩緩向四周擴散開來。
這黑氣就是能讓布娃娃來去自如的直接原因,如今黑氣沒了,它就跟普通玩意兒一樣,使不了什麼么蛾子。
再次舉起鎮魔尺把它從三樓推了下去,順著樓梯拐角一直掉到了一樓,這才跟川子叔繼續往上走。
來到三樓走廊,這裡不是一般的黑,到處都是寒冷的霧氣,只能看清眼前兩米的地方,超過兩米就啥也看不到了。
川子叔手裡一直打著手電筒,這照照那照照,還是看不清。
“少爺,這啥也瞅不著,怎麼走啊,除非有火眼金睛。”
我站在原地往走廊兩邊各看了一眼,“火眼金睛倒沒有,我能看到就行。”
突然,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我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那風聲中似乎夾雜著一些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
“少爺,你聽到了嗎?”川子叔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聽到了,別怕,我們繼續走。”我低聲說道。
這麼大的一層,怎麼找剩下的筆記,無疑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我帶著川子叔往反方向走,走著走著,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滴水聲,好像就在前面的廁所裡,我握緊鎮魔尺,小心翼翼朝那邊靠攏過去。
走到近前看了一眼,發現是洗手池裡的水龍頭沒關,還在往下一滴一滴掉著東西,掉的不是水,而是鮮紅的血!
講真的,當時看到這一幕嚇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水龍頭好像關不緊,還在往下掉,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很快接滿了一水池,開始往地上流。
我跟川子叔連忙往後退,但這些東西跟長了眼似的,走到哪跟到哪,最後掏出一張紙符出來,貼到水龍頭上面,這才不再流了。
“少爺,我都快讓嚇死了,你愣是一點事都沒有。”川子叔拍著胸脯,大口喘氣。
我蹲下身子,看著地上那攤血水:“我要是膽子也像你那麼小,乾脆告別這個行業了,習慣就好,到時候你就會發現可怕的不僅僅是這些鬼物。”
“有這麼神秘嗎?”川子叔也來到我旁邊檢視:“這好像不是血吧,更像摻了水的顏料。”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川子叔的鼻子,是真的靈敏,不去做偵探可惜了。
“這你都能聞出來?”
“當然!你為我川子這十幾年一直都是跟在你師父身邊的?誰還沒點小愛好。”說完,他還不懷好意的看了我一眼。
服了,是真的服了。
正當我準備開啟天眼檢視四周的氣場時,地上那攤血水突然動了起來,開始往中間聚攏,水龍頭上的紙符也掙脫掉了,落在水裡滋啦冒氣。
見此情景,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感覺不太妙啊,拉著川子叔發瘋了般往外面逃。
“嗯?為啥要跑呀,這就看完了?”
“不跑咱倆都得交代在這!”
跑到外面我突然不動了,因為後面一片安靜,水滴聲還在響,難道是我多想了?
剛這麼想,一回頭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掌打在了胸口……
反應過來時,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我定睛一看,就見一隻厲鬼憑空出現在我跟川子叔身前,它渾身散發著詭異的寒氣,它的身體呈半透明狀態,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眼睛裡閃爍著血紅色的血絲,彷彿要將我們吞噬。
“川子叔,小心!”我大喊一聲,下意識地護住川子叔。川子叔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鬼物給嚇到了,愣在原地不敢動。
我深吸一口氣,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好傢伙,這厲鬼道行不是一般的高啊,竟然能把我給打傷,必須想辦法對付,心中默唸著師父教過的靜心口訣。
調整好後,這才緩緩挺直了腰板,迅速從懷裡拿出鎮魔尺就準備應對,鎮魔尺上面刻滿了符文,都是鎮壓邪祟的力量。
鎮魔尺在接觸到我的手的瞬間,好像感受到了周圍的氣場有所不同,開始微微發熱,上面的符文也閃爍起淡淡的光芒。
“你是什麼東西,敢來害人!”我大聲喝道,試圖用氣勢震懾這隻厲鬼。
但它好像並不畏懼,反而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刺耳得讓人難以忍受。我咬緊牙關,強忍著這股刺痛,雙手緊握鎮魔尺,把川子叔護在身後,擺出一副迎戰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