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餘秋蘭將江凜叫到了辦公室裡。
先是關心的問了一下他的學習。
“最近感覺學習狀態怎麼樣？”
\"挺好的。\"
江凜回道，餘秋蘭點了點頭。
“那個，這裡有一份家教的工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她知道江凜家比較困難，正好這份工作可以幫幫他。
但是已經高三了，又怕江凜會分身乏術。
“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沒事的老師，可以。”
他確實很缺錢。
餘秋蘭鬆了口氣。正好那邊要求的就是找個學生補課就行。
“好，那到時候我通知你。”
“好的，謝謝老師。”
江凜出了門，餘秋蘭才幽幽的嘆了口氣。
*
下午段小星迴來的時候，看著陸君澤認真學習的樣子咂了咂嘴。
真的改邪歸正了？
又看向江凜，也在認真的學習。
突然想起來昨天林美說要給她找家教，也不知道會找什麼樣的。
她覺得林美應該不會給她找太好的。
她巴不得自已成為一個空有外表和才藝的花瓶。
找家教只是為了在段父面前做做樣子罷了。
她落寞的垂下眼，思考自已的未來。
有未來嗎？
一切好像都被林美安排的明明白白。
拿獎，上大學，然後聯姻，讓段氏發揚光大。
為段燃繼承段氏鋪出一個平坦大道。
無趣。
正想著班主任餘秋蘭來找她了。
笑眯眯的叫她出去，順便叫上了江凜。
到了辦公室後，餘秋蘭對段小星說：“你母親讓我幫你找個家教，我找來找去，覺得江凜比較合適，你覺得呢？”
果然，林美找家教不找老師或者大學生，而是找同樣高三的學生。
她在心裡呵呵了兩聲，抬眼看江凜。
江凜也恰好在看他，他也沒想到找家教的是段小星。
“可以的老師。”
“那就行，那你們自已私底下商量商量安排一下吧。”
接著又語重心長的說了下學習的重要和時間的緊迫，然後才讓他們出了門。
回到座位上，段小星還恍惚著。
江凜側頭看她，“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段小星迴過神，看向江凜冷清的眸子。
“哦，都行。”
“那就明天吧，明天正好週六，放假一天。”
“啊？”
放假也要學習嗎？
她不太想。
“怎麼了？不行嗎？”
江凜看得出她有些不願意。
“還是不想讓我教你？不想的話可以跟班主任說。”
聽了這話，段小星張大眼睛，連忙搖頭。
“沒有沒有。”
她才不要呢，說不定找的下一個還不如江凜。
“那就明天吧，去你家？”
段小星詢問道，她可不想在自已家裡。
江凜頓了一下，去他家嗎？
“我家有點小。”
還有點舊，他怕段小星不習慣。
“沒事，學習嘛，在哪裡不一樣。”
她才不在乎，她小時候跟媽媽住的房子更小，還破。
“那就說好嘍，明天在你家見，不過你能不能來接我？我不認識路。”
“好，八點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說完，江凜又翻開那本數學競賽題寫。
段小星看看江凜，又轉頭看看陸君澤。
陸君澤正仔細的勾畫著課本上的某個知識點，桌子上寫了張小紙條貼著。
上面寫著——海賊王限量手辦！
*
晚上回家，當著段父的面，林美照常問起這件事。
段小星知道班主任肯定已經告訴她了，卻還是又複述了一遍。
晚上段父敲響她的房門，拿進來幾捆現金放在她桌子上。
“這是學費，不夠再要。”
段小星乖巧的嗯了一聲。
段父看著她這幅模樣，眼中劃過一絲複雜，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就出去了。
等他出了門，段小星才看向那幾沓現金，突然抬手將他們摔在牆角。
現金嘩啦啦的散了一地。
悲傷的情緒忽然湧上心頭，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
早上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江凜已經等在那裡了。
等走近了，江凜才發現段小星眼底有淡淡青紫，眼睛還有點腫。
“沒睡好？”
他淡淡的發問。
“嗯，沒事，能學。”
段小星無精打采的回他，以為江凜是擔心賺不到輔導費。
“書都帶了嗎？”
江凜一邊向公交站牌走，一邊問。
段小星點了點頭。
等了沒一會，公交車就緩緩駛來。
江凜替段小星刷卡上了車，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段小星將書包抱在懷裡，呆呆的看向窗外。
行駛了十分鐘，到了地點。
兩人走進老舊的小區，呼吸進新鮮的空氣，段小星才算有了點精神。
她跟著江凜七拐八拐，才進了一個居民樓。
走廊裡的牆壁都有些斑駁掉皮了，上了二樓，他才停在一個門前掏出鑰匙開啟了門。
雖然小區的環境不怎麼樣，但是江凜家卻很整潔。
顯然家裡的主人經常收拾。
走過客廳，江凜帶著她到了自已的房間裡。
正如他所說，房間確實不大，跟段小星的比簡直差太多了。
但是卻有一張很大的書桌，且正對著窗戶。
陽光照射進來，正好灑在書桌上。
書桌前早就備好了兩把椅子，段小星走過去坐下，放下書包。
江凜將屋裡僅有的空調開啟，順便在她旁邊坐下。
畢竟正值夏天，中午會很熱。
“今天想學什麼？”
他問，順便拿出昨天還沒做完的數學競賽題。
段小星將書包裡的書都拿了出來。
“不知道。”
“那就先學數學吧。”
他從一旁的書架上拿下一本數學課本，開始給段小星講解。
兩人貼得有些近，段小星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說話而撥出的熱氣。
反正就是一整個不自在。
好不容易聽他講完了一個知識點，段小星腦子裡卻空空如也。
“聽懂了嗎？”
她思索了一會，緩緩搖頭。
“沒有。”
江凜沒說什麼，只是又重複將知識點講了一遍。
她還是似懂非懂，看著那課本上的字，明明每一個都認識，但是放在一起組成一句話就不能理解了。
末了，她緩緩看向江凜清冷的臉。
“要不，你再講一遍？”
江凜突然合上課本放到一邊。
“你的基礎太差了，我得從高一給你講起。”
說著起身在書架的最高處拿下一本書。
“你初中的數學都會吧？”
他有些不確定的看著段小星。
段小星聞言不服氣的回道：“當然會！”
她可是靠實力考上的高中好不好！
看著她傲嬌的小表情，江凜忍不住勾勾唇。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