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ki聽得牙酸，她踢了踢黑牛:“喂，你的人設不是冷漠佛系面癱寡語嗎？”

咳咳，這人設不就是為了掩蓋他實際上是一個膽小柔弱的愛哭包嘛。

“是為了掩蓋你傻吧！”Kiki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黑牛囁喏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鬥嘴，算了，十二生肖排第一，我讓讓你。

“嗚嗚嗚，你真好運，宿主是個人間清醒。”講好話總沒錯吧？

“人間清醒?”Kiki冷笑，誰知道呢，人類的慾望是會滋養壯大的，也許明天，也許後來，她的宿主就會提出更多要求……

“帶回去之後好好調教一下吧。”這麼天真，實在不適合放出來做任務。

“嗯，這次多謝了！”小白笑道，“祝你順利，早點回來哦！”

Kiki嫌棄地擺擺手，趕他們離去。

“白叔，我們不回去嗎？”半夜三更牽著頭牛在人間行走，沒人覺得奇怪嗎？

“嗯，來都來了，等我順路去拜訪一下故人。”

順路嗎？順路要走那麼久嗎？

他們站在一戶民居門口，看著從門縫裡蔓延出來的蛛絲，沉默了半晌。“嘖，似乎來得不巧啊！”

“白叔，要不……咱下次再來吧？”黑牛不知道門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單純就是覺得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險氣息傳出來，讓他想逃。

小白還在猶豫，門倒是自已開啟了，屋子裡鋪天蓋地的蛛絲仿若天羅地網，正中間坐著一隻碩大無朋的黑腹蜘蛛，幾隻步足抱著一個人頭，兩隻鰲肢則在細細打理他的髮絲，像在擺弄餐盤裡的食物。

“打擾你用餐了。”小白微笑著摸了摸鼻子。

蜘蛛瞄了黑牛一眼，挑眉道:“原本還要養兩天的，正好他在看個吃播，我瞅了瞅，哎呀我去，看得我熱血沸騰飢腸轆轆的，什麼饞蟲引子都勾上來了！這不就，沒忍住嘛！”

她又來回打量了黑牛一下，不解道:“你是隻食草動物呀！怎麼搞出來的動靜跟豺狼虎豹似的?”

黑牛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劇情怎麼就發展成這麼血腥禁忌了，要怪就怪人心險惡吧？

這個時候傳來一連串手機語音簡訊的提示音，黑牛下意識地伸出蹄子左右兩邊刨了刨地，才醒悟自已現在是頭牛。“太好了，這個不是我的手機，我再也不用三分鐘內必須接起電話回覆‘好的收到謝謝’了！”黑牛熱淚盈眶地想。

小白揉了揉眉角，有點好笑又有點心酸: 上班上久了就是這個樣子的。

蜘蛛噗嗤一笑，從層層蛛絲裡扒拉出一部手機，看了看需要解鎖的螢幕，緩緩舉起了懷裡的人頭。

“還好不是指紋解鎖。”指紋都被吃掉了，蜘蛛愉快地想。

“嘿兄弟，你之前造黃謠的那個妞，還記得嗎？就是後來被網暴的，現在被人肉出家庭地址了，一群精神小夥天天去騷擾人家，現在吵著要跳樓了你說逗不逗……”

“有人拍了影片發出來，我轉給你看。”

一個影片發過來，蜘蛛點了開來，混亂的畫面裡，遠遠的是一棟高樓上面目模糊幾欲輕生的姑娘，能聽見一堆人在嚷嚷:“到底跳不跳啊不要浪費大家時間啊！”

“作秀啊？你跳下來老子打賞你啊！”

“哎兄弟們開個盤，莊家壓她不敢跳，來來來，一賠二。”

“MD你快點跳啊！老子壓了50塊錢了！”

小白先蜘蛛一步關掉了影片，笑道:“本來還想問問你要不要回去，現在看來，太豐盛了根本吃不完。”

他取出一枚銅片樣的東西拋給她:“你玩兒你的吧，若有急需，可憑此符喚我。”

蜘蛛端詳著銅片調侃:“消費降級呀——聽說以前都是白鵺羽符哎，現在只用的起犀角了嗎？”

廢話，現在哪裡給你找白鵺鳥去?小白懶得同她鬥嘴，拍拍身上的灰塵，牽起了小黑牛，瀟灑轉身。“走了，順路的時候再來看你！”他背對著她揮揮手。

“白哥，你也知道我是新人，有很多規則還不太明白……”黑牛踢了踢蹄子，試探地詢問。

“有話直說。”

“哦……不是說，坊內的規矩，沒有合約，不可妄動嘛? 那剛才那位姐姐……”他斟酌措辭，又不知該怎麼開口，她看起來跟白哥感情很好的樣子。

“啊，你也覺得她跟我感情很好的樣子，那就當是潛規則了吧。”小白不以為意，笑眯眯地悄聲說道，“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哦！”

小黑牛立刻閉嘴，大人的世界果然水很深嗚嗚嗚，不過……“我還以為白哥你潛的是Kiki姐……”

哦，那你真的會被滅口呢！

第二天，新聞播報了王大衛一案，稱警方在現場發現的袋裝肉塊，DNA檢驗出來就是王大衛自已的。“案情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蜘蛛摸摸自已的肚子，那裡隱隱約約好像有一張人臉的花紋。“我們也走吧，接下來，去找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