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鈺辭將那枚耳釘放進口袋, 轉過身,準備將樓下的密碼鎖開啟。
樓下嚴昊上樓,幾人漸漸壓下因為溫鈺辭醒來帶來的激動,開始重新投入工作中。
他站在樓梯口,微微低頭:“老闆,岑少和沈少問您要不要去吃飯?”
“都誰在?”他問。
“除了他們兩個就只有邱小姐,在‘一川風月’。”
兩人到達一川風月的時候,嚴昊推著他進門,在電梯口,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翟煊的側臉暴露在他眼前,看著他上樓,身邊跟著一位身穿長款大衣的女人。
溫鈺辭緊握輪椅扶手,金絲眼鏡下的雙眸泛著紅,死死盯著那邊。
注意到他的目光,嚴昊看過去,推他進電梯門的時候解釋:“那是翟家少爺,旁邊的好像是他女朋友。”
溫鈺辭的眼底拉著邪氣,勾唇呢喃:“哦?是嗎?”
包間內,邱悅容等的有些著急,視線落在門口不肯收回。
門推開,她立馬站起身,嚇得岑佑連忙去護她的腰。
“我的祖宗你能不能慢點。”
邱悅容拍開他的手,幾步走到溫鈺辭面前,眼眶帶著溫熱。
“溫鈺辭你再不醒我都快生了。”
溫鈺辭抬眸,無奈看她:“不是才三個月嗎?”
“比喻你懂不懂?”
邱悅容回頭,看另外兩個男人:“你們喊他來幹嘛,他得好好休息。”
沈清辰:“再怎麼休息也得吃飯啊。”
邱悅容:“他只能吃點清粥小白菜,這不是存心饞他嗎。”
這頓飯,溫鈺辭吃的心不在焉,飯後在整個餐廳找了一圈都沒有翟煊的影子。
回到淺月灣,他直奔二樓,在密碼鎖上輸入舒挽寧的生日。
顯示密碼錯誤後他又輸入了自已的,然而還是錯誤。
想起小梅的話,他輸入溫鈺明的生日,滴的一聲,門開啟了。
他懷著忐忑的心,小心翼翼開啟門。
而後輕扯唇角,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舞蹈房,變成了溫鈺明的電競房,那間臥室,也滿是溫鈺明的東西。
是懲罰吧,懲罰他睡了這麼久。
她脾氣倔,知道他做的那些,是一定會生氣,不想見他的。
他的心裡很亂,操控著輪椅回到臥室,扯了扯唇,現在整個淺月灣的人,都在聽舒挽寧的。
天花板的角落,隱匿著攝像頭,舒挽寧坐在慕笙然的公寓裡,垂眸看著手機中的畫面。
慕笙然遞了冰激凌給她,瞥見她的手機螢幕,抬眸看她:“挽寧姐,你這局做的有點大啊。”
舒挽寧的頭小幅度點了一下:“這是給他的懲罰,不然下一次有事,他還是會選擇犧牲自已將我們推出去。”
她打了個電話出去,淺月灣的大門關上,喬叔適時的上樓。
溫鈺辭洗了澡,正在吹頭髮,看到喬叔時關閉吹風筒看他:“喬叔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少爺,岑少說您還需要好好休養,所暫時不許您出門。”
“關著我?”
喬叔:“岑少說休養一週就可以,鈺明少爺暫時也不回來住。”
話落他逃也似的離開三樓,溫鈺辭將吹風筒放下,操控輪椅到窗邊。
遠遠的看到門口的車,是沈清辰的車,門口守著人,看樣子是真的不準備放他出門。
他將電話打給嚴昊,嚴昊看著對面站著的邱悅容冷靜回覆:“老闆您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公司還等著您。”
邱悅容滿意的點頭:“不錯,聽話。”
溫鈺辭捏著輪椅扶手,看著自已尚未痊癒的腿,挫敗的低下頭,大概養傷才是最好的選擇。
舒挽寧看著溫鈺辭乖乖上床睡覺,滿意的點點頭,還算聽話,受著傷 ,他想找她都找不到。
她關掉監控影片,慕笙然已經回臥室睡著了,她回到次臥的時候,靠在門邊,閉著眼長舒一口氣。
睜開眼,眼底有著淚,這一次,沒有任何傷感情緒,只有慶幸溫鈺辭平安醒來的劫後餘生。
她躺在床上,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沒有任何負擔的入睡,第二天已經上午十一點,她還沒有醒。
慕笙然在客廳急得想給沈清辰打電話,最後輕手輕腳開啟臥室門,看舒挽寧還在睡,她更擔心了。
她放輕腳步,慢慢靠近,伸手想去試探舒挽寧的鼻息,床上的人忽然半睜開眼睛看她。
慕笙然:“嚇死我了,你再不醒我要找救護車了。”
“我就是睡得很香...”
舒挽寧搓了搓眼睛,迷迷糊糊的和慕笙然聊天,她問:“晚上要不要出去玩?”
“公司呢?”
“嚴昊帶著鈺明,讓他鍛鍊鍛鍊。”
慕笙然點頭應下,舒挽寧漸漸清醒,目光落在她的睡衣領口,白皙的面板上,帶著點點紅梅。
她偷偷躲進被子裡笑了下,緊接著就被她從被子里拉起來:“起來吧,我們去吃飯吧。”
兩人在家中簡單吃了飯,到達半醒的時候,其他幾人已經在打牌。
慕笙然將隨身帶來的酒放在桌子上,轉身窩在沈清辰懷裡問:“你們去看過他了嗎?”
沈清辰搖頭:“沒有,早上打電話問了靜姨,說他吃了早飯,就在房間裡休息了。”
翟煊手中沒有了牌,喝了懲罰的酒後問:“昨天他確實是看到我們了吧?我和挽寧在一樓等了挺久的。”
岑佑點頭:“看到了,他上樓的時候,整個人從裡到外散發著怒意,我差點就繃不住了。”
舒挽寧喝了半杯酒,靠在沙發裡懶懶散散的抬眸:“他一定忍不住一週不出門,該進行下一步了。”
沈清辰:“真要說你是翟煊的女朋友啊?萬一再給我哥刺激暈了怎麼辦?”
翟煊縮了縮脖子看她:“要不還是不了吧,我怕他一個衝動,我就活不過三十歲了。”
屋內音樂的聲音不算大,舒挽寧認真的語氣傳進幾個人的耳朵裡。
她說:“就按計劃進行,暈不了,我在床頭留了個耳釘刺激他。”
聞言慕笙然接了一句:“我還想問呢,怎麼你的耳釘少了一個。”
舒挽寧:“就是讓他清楚的明白我的存在,但是找不到人,也得不到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