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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挽寧?什麼挽寧?

岑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看著他的手,視線漸漸移動到他的臉上。

兩人屏氣凝神,就見溫鈺辭的眼皮一個勁的抖,最終,睜開了一條縫隙。

沈清辰迅速轉身找來了醫生,完全忘了屋內的岑佑也是醫生。

岑佑激動的手心微溼,簡單檢視了他的身體狀況。

溫鈺辭整個人還有些不清醒,擰著眉看醫生給他做身體檢查。

好在他們給他剃過鬍子剪過頭髮,整個人除了瘦了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的肋骨和腿骨還沒有完全恢復好,被岑佑按在床上,溫鈺辭不滿的看他。

隨後,他清了清乾涸已久的嗓子,發出幾個音節問:“挽寧呢?”

沈清辰遞了杯溫水給他,眼中帶著疑惑:“什麼挽寧?”

溫鈺明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潤過嗓子之後帶了點不耐煩:“挽寧現在怎麼樣了?”

他記得清楚,飛機墜落的時候,他只擔心她有沒有危險。

岑佑坐在床邊,和沈清辰一樣的表情看他:“挽寧?誰是挽寧?”

溫鈺辭原本靠在枕頭上,聽到他的話,也不顧自已的肋骨還有傷,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舒挽寧,我老婆,你們兩個也摔壞腦子了?”

沈清辰眨著疑惑的眼睛,上前幾步,伸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而後又摸了摸自已的。

他嘖了聲,不解的看溫鈺辭:“哥,沒發燒啊,你摔傻了?你哪來的老婆啊?”

一旁的岑佑對上溫鈺辭的目光,肯定的點頭:“鈺辭,你都單身二十七年了,哪有老婆。”

溫鈺辭的臉上帶著錯愕,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他的手機早已摔壞了,他衝著沈清辰伸手要來手機,沒有絲毫猶豫的撥通舒挽寧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緊接著,他給嚴河嚴昊都打了電話,而後閉上眼睛靠在床頭,心口一陣一陣發慌。

嚴河嚴昊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激動,就聽到了溫鈺辭的問題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疑惑的搖頭。

“老闆,哪有什麼夫人,沒聽您說過啊。”

病房內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溫鈺辭期待的眸光逐漸變得黯淡。

他掀開被子,沈清辰連忙按住他:“傷還沒好,你要去哪啊?”

“去淺月灣,去溫氏,去盛安,去找舒挽寧。”

他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沈清辰將他重新按回床上。

岑佑的眉微微蹙起,他道:“淺月灣很好,溫氏有鈺明在看管。

鈺辭,你的頭疼不疼?是不是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我沒病我很清醒!你們別玩了,我手上還有她給我戴的......”

他舉起手,眼底逐漸浮現一層霧氣,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見了。

他在空蕩蕩的手上尋找,一無所獲之後,拿起嚴昊新給他帶來的手機。

他登入所有的社交賬號,竟沒有一絲一毫和舒挽寧有關的資訊。

他撥出的氣都帶著顫音,眼尾紅的滴血,眼淚掛在睫毛上倔強的不掉下來。

“你們先出去。”

他開口吐出幾個字,看著窗外的陽光,晃得他心底發寒。

溫鈺明趕來醫院的時候,沈清辰坐在病房門口衝他使眼色,進門後,他的眼淚就掉下來。

“哥!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都快嚇死了啊!”

他上前去拉溫鈺辭的手,哭的像剛剛找到家的孩子。

溫鈺辭看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眼中含著期盼,試探著問:“你嫂子呢?”

溫鈺明抹了把眼淚:“什麼嫂子?我哪有嫂子?”

他摸了摸溫鈺辭受傷的腿,咧嘴笑著:“聽說你的飛機損壞特別嚴重,口袋裡的平安符也碎了。

但是你平安回來了,哥,我就說那平安符特別靈驗吧!”

他穿了身西裝,頭髮不再是炸毛的模樣,整個人瘦了許多,也成熟了許多。

溫鈺辭看著他的淚眼,剛剛抽痛的心口又開始折磨他。

他點頭,附和道:“嗯,多虧了你的平安符。”

他攥著手機,強逼自已冷靜下來,帶著病態的臉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

他低聲,哽咽著:“鈺明,我是不是在做夢?”

“什麼做夢?”

他摸著左手無名指的位置,眼底含淚,聲音輕的,像是要碎在這安靜的病房內。

他說:“如果不是夢,那怎麼我醒了,就怎麼都找不到人了?”

溫鈺明偏頭眨眼憋回自已的眼淚,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撫:

“哥你剛醒還需要休息,我先走了,公司現在很忙。”

“鈺明。”他喊住腳步急促的他:“讓岑佑進來,我想出院。”

好在他之前的身體素質很好,如今除了虛弱,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他的傷可以回去養,沈清辰有事先離開,嚴昊找了輪椅 ,攙扶著他坐下。

一路上他沉默的令人害怕,低垂的雙眸裡,像是含著隨時壓倒人的憤怒。

淺月灣中,看著面前站的整整齊齊的傭人,溫鈺明的視線微微掃過,最後落在靜姨身上。

他問:“靜姨,最近家裡好嗎?”

靜姨紅著眼點頭:“好,就是家裡許久不住人,我就讓他們一批一批輪流休假了。”

溫鈺辭輕輕點頭:“好。”

好像真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舒挽寧的存在。

客廳內,他轉動輪椅,在樓上樓下尋找著舒挽寧存在過的痕跡。

舞蹈室的門鎖著,她之前住的房間也鎖著,是新換的密碼鎖。

他彎彎唇,果然,無論別人怎麼否決,這些東西都不會變的。

他嘗試破解密碼,上樓打掃的小梅貼心提醒:“少爺,這兩個房間是鈺明少爺的 ,您還是不要闖進去了吧?”

他不甘心的收回手,回到三樓臥室,依舊是灰暗一片的世界。

好像這一切,都是他昏睡中做的一場夢。

他垂眸扯出一抹苦笑,眼前的現實越是殘忍,心中的記憶越是清晰。

他轉動輪椅到床邊,摸著乾淨泛著冷意的灰色床單, 指尖止不住的發顫。

忽地,他看到床頭縫隙中卡著的東西,伸手將它拿了出來。

是一枚耳釘,是屬於舒挽寧的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