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蘭秀梅意外死亡了,薛思甜是又氣又悔。這樣一來吃不好睡不好,他的身體便是每況愈下了。
身體不好加上最高也爬到現在的這位置了,於是薛思甜申請提前退休了。兒子薛小勇結婚娶了媳婦,需要個人去看家,他便去市裡幫兒子看家了。
無巧不成書,這天早起薛思甜去晨練。還沒跑幾步迎面就有一個女子叫他了:“老薛,去晨是吧?!”
“秀婷,是你!”看見女子是前情人範秀婷,薛思甜不由一喜問:“你什麼時候來市裡的,就住在這個小區吧?!”
“對,你也住在這個小區?是來跟兒子的吧?”範秀婷問,她是去跑步回來。
“對,你呢是來跟兒子還是來跟女兒?”
“女兒!”範秀婷說,與薛思甜兩個舊情人你一句我一句,述說著各自的家庭。
從範秀婷的述說中薛思甜得知,範秀婷和他不可能了就回家鄉教書也結婚了。男人也是一個教師,婚後他們有一個女兒。
老公去年得癌症不治死亡了,剛剛結婚的女兒看母親一個人退休後住在鄉下孤苦伶仃的,便把範秀婷叫進城市跟著養老了。
就這樣薛思甜也不去晨練了,一個死了妻子,一個死了丈夫的兩位老情人邂逅在一起竟然有說不完的話。
從此便天天在一起泡在一起,晨練,買菜逛街。舊日之情就由此再續上弦了。
範秀婷這邊,得知薛思甜是從局長位置退下來的,工資很高。女兒高興,女婿也很高興!任由母親和老情人來往!
薛思甜這邊,本來兒子就是擔心父親老來孤獨,還想給父親找個伴。如今見父親有伴了,還是舊相識。自然是兒子高興,兒媳也高興了!
雙方子女都高興,薛思甜和範秀婷就更沒有顧忌地在一起了。兩人的關係直線發展,就差領一張結婚證書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歹夕禍福。最近一段時間範秀婷老覺得小肚子很不舒服,斷了的大姨媽突然又來了。白帶又多又臭,還吃不好睡不好,人很快就瘦了一圈。
感覺不對路範秀婷就去醫院了,一套檢查下來醫生告訴她,她得卵巢癌還是晚期。
癌症有三分之一是被嚇死的,談癌變色是人的本能。一聽說是癌症晚期,範秀婷便被嚇倒了。本來透過治療還可以延長几年時間的她,一驚一嚇還沒滿一個月便臥床不起了。
惡病質,多臟器衰竭引起的疼痛讓範秀婷每日是大喊大叫。
久病床前無孝子,一開始把範秀婷從醫院接出來。女兒女婿還管一管她的,時間一久都去上班再也不管她了。
這任務自然是推到薛思甜的身上了,薛思甜每天等範秀婷的女兒女婿一走去上班,便來照顧她了。
買吃的,端水倒屎倒尿,喂藥打掃衛生都是薛思甜,不是夫妻勝似夫妻!
範秀婷一開服用止痛藥還有效,過不幾天加倍量也沒有用了!
比生產孩子還疼痛幾倍的癌痛,折磨得範秀婷汗如雨注,哀吼之聲讓人肝腸寸斷。
“秀婷,忍著點吧!你這麼老是喊著,能有幾多力氣來喊?!”看老情人哀鴻一般,又幫不上忙的薛思甜極力勸道。
“忍得到嗎,哎喲喂,痛死我了!我不願意活了!給我去買包老鼠藥吧,求你了?!”
“別亂講話!”薛思甜喝道,範秀婷停止哼哼說:“那你拿止痛藥來給人家服用!”
“才吃止痛藥得幾久?”看了手機,薛思甜說:“看半個鐘頭還沒到?”
“管他多少分鐘,但講不痛在你身上是吧?哎喲喂,求求你了,快拿止痛藥給人家呀?!”
“真拿你沒辦法!”看老情人實在是痛得難受,薛思甜只好起身去拿止痛藥片讓範秀婷服用了!
服用止痛片範秀婷很快便睡去了,看見地上因為範秀婷又拉又吐留下的東西。薛思甜便要撮鬥和掃把來打掃,一隻老鼠從紙巾堆裡鑽出來很快跳上窗戶逃跑了。
想起兒子家也有老鼠,投鼠忌器又不好打。薛思甜打幹淨房間,看著範秀婷睡得好好的。拿垃圾去倒後,便騎電車去尋老鼠藥買了!
正規的農用藥店是不敢買敵鼠強的,所以薛思甜便去農貿市場的私攤買了。
在偷買老鼠藥的私人攤點上,買得兩小瓶特毒的老鼠藥,薛思甜便電車回來了。因為擔心範秀婷醒來尋他,他先沒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先來看範秀婷了。
範秀婷還在熟睡,想起她睡這麼久了。醒起來一定會餓,薛思甜便去廚房煮粥,打算等範秀婷醒來時好吃了。
沒想到等薛思甜煮好粥再來看範秀婷時,他留在桌上的兩小瓶老鼠藥不見了。
再看看範秀婷時,她口吐白沫抽搐不斷,已經不會講話了。不用問兩小瓶老鼠藥一定是自己去煮粥時,範秀婷醒起來時看見抓去吞服了。
別看薛思甜當過教育局長,閱人無數。但是得知範秀婷偷服了老鼠藥,而且是自己買來的。他還是驚慌失措了!
一驚慌失措,薛思甜便六神無主,慌忙回自己的住處了。
兒子和兒媳還不見回來,拿鑰匙開門進去。薛思甜越想越後怕,進到廳上便癱軟在沙發上了。
範秀婷口吐白沫,抽搐不斷,行將死亡的樣子,像放電影一般老在薛思甜的面前出現。
又驚又嚇中,薛思甜又累又困便睡著在沙發上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把半累半睡中的薛思甜給驚醒了。
迷迷糊糊中薛思甜還以為是兒子兒媳回來了,一想不對路是兒子兒媳回來了。他們有鑰匙,下班回來不會敲門而會鑰匙開門的!
那就是外人了,那會是誰呢?是警察嗎?這時敲門聲更急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薛思甜起身便來開門了!
“你是薛思甜,對嗎?”門外站著三個警察,門一開其中一個警察便問了!
“是呀,警察同志有什麼事嗎?”其實見到警察薛思甜就明白了,但他還是問道!
“有人告你故意殺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原來薛思甜走一會,範秀婷的女兒和女婿便下班回來。
喊不聽見人應,看見母親的門開著,女兒和女婿便進房去看了。
但見母親範秀婷歪睡在床上,身體不斷抽搐,口吐白沫滿嘴滿床邊都是。地上又有兩個小瓶子,女兒和女婿拿起來一看是裝老鼠藥的瓶子。
“媽,你吃老鼠藥了?”女兒搖著範秀婷問:“誰給你吃的?!”
“……”人就是這樣痛苦得難受了,不成死時都想死,及到真正要死了,又有極強的求生欲了。
範秀婷就是這樣,她雖然口不能言了。卻還有思維,聽女兒問,她指指自己嘴吧。
女兒女婿馬上理解出一個薛(說)字,不用問就是薛思甜了!母親不能出門了,薛思甜又天天來自己家。除開他還能有誰?!
女兒是想準了的,不追究薛思甜的過錯了。畢竟母親要死了,又曾熱心為自己減輕負擔。
可是女婿不準,這麼好要錢的一個機會,他可不想錯過,於是女婿便以故意殺人罪報了警了。
有人以故意殺人罪報了警,警察自然是找來了,聽完女兒和女婿的講述,又看了地上的老鼠藥瓶,警察便來找薛思甜了!
草根和杜曉雲分手,便上公交車來薛思甜兒子這了。走進小區剛剛到樓下便看見薛思甜戴著手銬從電梯走出來,後面跟著三個警察。
“胖,你怎麼了?”無事不怕官,草根見了便問!
“你是誰?!”薛思甜還沒開口,警察就問草根是誰了。
“噢,我是他妻舅,他這是怎麼了?!”草根問,可能是聽草根說是嫌疑人的妻舅吧。警察只說一聲:“他涉嫌犯罪了!”便押著薛思甜進一旁停一邊的警車,警車再一溜煙開走了!
這麼大一件事,自然是有人瞭解清楚前因後果的了。
“怎麼這樣蠢啊,叫你買幫買老鼠,你也幫買囉,還是當局長的人,我看就是個白痴!”草根正要走,就聽到一個婦女說了。
“什麼白痴,聽說是家裡有老鼠,老薛是去買老鼠回家鬧老鼠的。因為擔心那個貨醒了餓,便去煮粥給她吃了。誰知煮好粥再來,留在桌上的老鼠藥她偷吃了!”另一個婦女說,又一個婦女懟道:“那不可拿老鼠回去,再來嗎?!”
“誰知道那個死貨都起不來了,還能爬起來拿老鼠藥吃!”第二個說話的女人解釋道。
“兩人的關係那麼好就差一張紙(結婚證)了,一個因癌症折磨得生不如死服了老鼠藥,一個進了局子真可惜!”又一個婦女說。
“依我講還是那個女兒和女婿窮瘋了,不講良心的貨。自己不打理照顧那個娘就算了,還恩將仇報天天服伺老孃的人!”又一個婦女說。
一群婦女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草根總算聽明白薛思甜犯什麼事了,他不由感慨道:世風日下,人心難測呀!不小心是要付出代價的!
後來草根才聽說:法院開庭薛思甜被判三年徒刑監外執行,還賠償十多萬塊錢!
一不小心就是三年徒刑加上十萬元錢。真讓人寒心,感覺代價實在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