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在一起,很多時候都是叫花子烤火,各往各的面前扒。
就算是親兄弟,同父同母的親姐熱妹,往往也是不能例外的。不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時,兄弟姐妹都是好的!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了,就經不住人性的考驗了!
輕的則如叫化子烤火各往各的面前扒,重的則分道揚鑣各過各的獨木橋。有的人甚至於還大打出手,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成仇人!
梁秋生和勞生強就是這樣,他們不但是同鄉還是同學,而且還娶三胞胎姐妹桑日花和桑小花為妻子。可謂是親上加親,最鐵的關係了。
四人不但是同學,而且桑日花和桑小花還是同父母同一胎的親姐妹。因此勞先強和梁秋生也就是至親的連襟了。
一同從鄉下到城裡做生意,又在一處買地皮建房子。好得屙尿都可以調得飯吃,曾經一度被社群評為“三好家庭”。
誰能想到這樣人人看好,又以此為榜樣的家庭會大打出手?不能不說人性很難經受得住生活和利益的考驗了!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是人都會有會病,特別又是老人。
一旦老人有病了,考驗兒女孝不孝順,家庭團不團結的時候便到了!
這不一向身體很好的桑父突然生病了,生病就得進醫院。送進醫院就需要人照顧,於是勞家和梁家的酸酒就從屋裡酸出屋外來了。
不過在桑父一個老人生病住院的時候,還有桑母照顧,再加上勞父勞母和梁母打幫差,兩家人沒有什麼,還能相安無事。
後來桑母也病了,勞父勞母和梁母也病了,就有事了!而且很快就分得出楚和漢來,人性的弱點也就暴露無遺,一地雞毛了!
可能是本來身體就不太好吧,加上又連續陪護丈夫心急又操勞。桑父住院不幾天,桑母也生病住院了。
考慮到兒子和兒媳要做生意不得空,勞父和勞母以及梁母就主動承擔起照顧桑父和桑母的責任了。
不知是因為人老了經不住熬夜,還是老天爺在考驗人性。勞父和勞母,以及梁母分工照顧桑父和桑母,不幾天他們三個人也生病住院了。
五個老人都生病住院了,勞先強和桑日花,梁秋生和桑小花自然是不能袖旁觀做他們的生意了。
但又不能不做生意,因為他們都是自由職業者。做生意就有收入,不做生意就沒有收入。
而且五個老人住院也是要紙幣來數的,再講自由職業者的生意又不能停下來。
一旦停業不做了,顧客就會跑到別人那去了。以後再想做買賣,也就難以風生水起紅火起來了。
基於上,勞先強和梁秋生就心照不宣各自照顧各自的父母,再兼顧桑父和桑母了。
醫院根本不是人長待的地方,久病床前無孝子也證明了這一點。加上還要做生意,勞先強和桑日花與梁秋生和桑小花,兩對夫妻的矛盾和糾葛便由此產生出來了。
“大姐,你在哪?”守了兩個白天和兩個晚上,既要跑婆婆的病房,又要跑父母的病房。一腳都走不開,桑小花便給姐姐打電話了。
“剛到家吃飯,想講什麼?”桑日花在那頭說,她和丈夫勞先強不像妹妹和妹夫那樣,天天要擺攤做生意。
他們只要三天去一天鄉下要得豬牛羊供給殺場就行了,所以分工照顧起住院的老人來,時間上相對要比梁秋生和桑小花充裕得多。
梁秋生和桑小花在農負市上殺豬賣,不但天天要到市上去。而且一早一晚都得去,否則老主顧就被別人拉去了。
但是父母生病住院又不能不管,於是他們夫妻只能留一個人照顧住院的父母,一個人做生意了。自然是桑小花照顧生病的父母,梁秋蘭做生意了。
前面說了勞先強又多餘奸巧鐵公雞一點,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著叫花子幫背竹簍。跟勞先強久了,桑日花也變樣了。因此常常在照顧父母時,也想耍點小聰明,到自己的班期時就裝逼遲遲不去了。
“大姐到你的班期了,怎麼還不來嘛?”只聽妹妹桑小花在醫院那頭說了。
“好,我馬上去!”抵不了妹妹一個勁地催,桑日花很爽快地說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孝女,又是去照顧自己的父母。不是因為怕男人講多話,她早就去換妹妹了。
“你去哪?”見妻子桑日花收拾碗筷就要出門,才從醫院守護父母回來的勞先強便問了!
“去看他們(兒子)外公和外婆呀,小花已經守的兩天兩夜了,也該過去換換她了!”
“不準去,從前既要守他們外公外婆,又要守他們爺爺奶奶的時候,她想到過換我們了嗎?”勞先強很武斷地說。
“怎麼沒想著換我們?守著他們外公外婆的時候,她可是從沒有缺席過的呀?”桑日花弱弱地說,讓人看不出她的本性了。
“她有我們守得多嗎?從前他們爺爺奶奶可是兩個人一齊上的呀,他們那可就是她婆婆一個人吧?!”用現在的事講不過了,勞先強便很強勢地拿之前父母守岳父岳母的事來說了。
覺得不足以說服妻子,勞先強還補上一句說:“姓梁的天天去做生意,她挨累怪得了誰?!”
“他不做生意就冷攤了,就不能看開一點嗎?!”桑日花掙扎著問道。
“那怪誰呢?誰不做生意?”看著妻子不言語了要出門,勞先強撥高聲音說:“講不聽唦,你再還走兩步試試看?!”
“行,不去就不去!往後他們爺爺奶奶,人家也不管了!”不知誰說過,不能改變就只有服從!桑日花拗不過丈夫說完,還真的不去醫院回自己的房了!
再說給姐姐去了電話,姐姐也答應了。卻遲遲不見姐姐來,桑小花拿出手機又給姐姐打電話了,電話打不通。她認為是姐夫從中作梗,便騎上電車回家了。
當年桑日花和桑小花兩家買地皮建房子,各人建了八十多平米的三層樓房。因此各走各的大門進,桑小花騎電車到姐姐桑日花的大門外,下電車便大喊了:“大姐,講去看爸和媽的,怎麼到這時還不去啊?!”
“喊什麼喊,你姐她已經去醫院了!”聽見小姨子在外面連續喊著,勞先強不得不從房裡出來說道。
“去醫院我怎麼沒見著?”
“想是她走另一條路了唄!”小姨子硬要進屋,勞先強把手叉在門邊說:“怎麼想進屋打劫呀?”
“對,打你的劫又怎的?”知道大姐一定還在家裡,桑小花邊說邊往裡闖。姐夫伸手攔著,她說:“心裡沒鬼就讓人家進去看看?”
“憑什麼?”勞先強問,桑小花說:“就憑她是我大姐!”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便吵了起來,相打無好拳,相罵無好言。
“你個鐵公雞,我守那麼多夜了,到你們的班期了。不去換不算,還攔著不讓我進屋想怎的?”桑小花得姐夫的腳板皮就摳了。
“這下知道吃虧了,佔面子的時候哈哈笑,怎麼不講這種話?”勞先強也不示弱,得小姨子便說了:“我們在看他們外公外婆的時候,你們公公婆婆想到過換我們了嗎?現在知道哭喪了?”
“誰不去換了,你講?”
“誰不去,誰明白,還用講嗎?”
“讓開,我懶得和一毛不拔的人講話。要講我和我大姐講!”
“不準進!”勞先強說,一個要進,一個不準進,倆個人便互相推搡起來了!
一個女人怎麼推搡得行一個男人,三下兩下桑小花便被勞先強給推出門外了。踉踉蹌蹌幾下,桑小花站不穩還倒地上了。
“你敢打我?”從小就野小子似的桑小花被推倒地上,她一時野性發作,上來就撕扯勞先強。
“我看你扯我!”勞先強一時雄性大發,抓起小姨子像丟東西樣往外摔。摔得桑小花倒到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我靠,你這個吃草的東西敢打我老婆!”一個男人大喝一聲,衝來對勞先強便是拳腳齊上。
這個男人不用問就是從農貿市場賣豬肉回來的梁秋生了。他揹著一個大揹簍,揹簍裡放著殺刀砍刀錯棒稱盤叮噹響。看見勞先強打自己的妻子,梁秋生放下揹簍就衝向連襟了。
勞先強也不示弱,看見連襟撲向自己,他迎來也是拳腳相向。於是倆老姨就你來我往,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了。
看見自己的丈夫處處佔上風,桑小花就在旁邊坐山觀虎鬥了。
外面打鬥聲如連天的戰火,人喊馬嘶。桑日花自然是坐不住了,她從房裡衝出對著佔上風的梁秋生便大喊:“黑頭想死嘛,你們還不給我住手?”
看見黑頭黃頭還不住手,桑日花便撲上前去了。
桑小花以為大姐要幫她的男人打自己的丈夫,她爬起就來攔著大姐。於是兩姐妹也撕扯在一起了,真是兵對兵,將對將,好一場戰鬥。
正這一個男人跑了來,見兩男,兩女戰鬥得正酣。他不由得是一聲大喝:“你們這是幹嗎,還不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