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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喂不熟的白眼狼

草根趕到平村蔡家時,見到躺在床上斷了一條腿的柯貝芹。他便問了:“怎麼去摘桑葉,還把一條腿給摔斷了?”

“不是,是進城裡幫那個貨,把腿給摔斷了!唉,人生不幸呀,養了一個白眼狼!”柯貝芹長長嘆一口氣,便把腿怎麼摔斷,給講了出來了。

柯貝芹和蔡志平結婚了,不但改了兒子的姓,還改了兒子的名。原先兒子叫夏天富的,現在叫做蔡繼富了。

蔡志平對這個繼子是視如己出,在柯貝芹要為他生個一兒半女的時候,他一來考慮到兒多母苦,二來還考慮到要躲計劃生育。

蔡志平不但勸妻子別生孩子了,還一心一意撲在這個繼子身上,希望養子有出息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從前種田的時候,蔡志平是種了一塊田又一塊田,後來種桑養蠶了,他也是一樣養了一張蠶又一張蠶。吃不捨得吃,穿不捨得穿。得錢全部用在繼子的身上,說是自己不能上大學走出農村,一定要讓繼子上大學讀書,走出農村到城市去生活。

蔡繼富很爭氣,人聰明又非常的用功讀書。過五關斬六將,高中畢業時便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省立大學。

繼子考上大學,蔡志平就更加努力了。人家夫妻倆個養一張蠶就吃澀梨子了,他們夫妻竟敢養一張半蠶,天天起五更睡半夜。養蠶一結束,蔡志平就又去十里八村尋房子建和修繕要錢了。

柯貝芹總是勸丈夫人到中年了,別做那麼多,恐防吃不消累壞了身體,人還未老就先衰了。

蔡志平總是說江邊有水多挑擔,哪見功夫累死人?為繼子準備大學的費用不算,又還為繼子準備將來買房和結婚的費用。

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認爹和娘。蔡繼富上大學的第一個寒假回來一次以後,就以學習忙再也不回來了。

沒錢的時候就打電話回家問要,柯貝芹心裡有氣便說別理兒子這個白眼狼了。蔡志平總是心平氣和地勸妻子打錢給繼子,別和孩子計較,孩子勤學習不是好事嗎?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不管怎麼養就是養不熟。

蔡繼富大學畢業進了一家大公司上班,更是不回來了。入職時他還偷偷地把姓名改回原來的,叫夏天富了。

那意思是從此要和蔡家一刀兩斷,可是不管蔡繼富,不應該叫夏天富了!

可是不管夏天富怎麼努力,就是拿不出錢來買房子。這不談成女朋友了,沒房子結婚他不得不回來問要錢,買房子和結婚了。

看著兒子回來問要錢買房和結婚,柯貝芹心冷得一言不發。蔡志平就問了:“要多少錢?”

“我有一點,你們再給個一二十萬就行了!”兒子連爸爸的稱謂都省了,柯貝芹不由得生氣地說:“一二十萬,說得多輕鬆,就是去山上摘樹葉,也摘不出一二十萬張來!”

“沒有那麼多就給個十萬八萬吧,不能再少了!”夏天富說,他的話一停,蔡志平便對妻子說了:“存摺本上不是正好有那個數嗎,去取出來全都給孩子了吧?”

“馬上就要過年了,來年還要開春買種子,買肥料,買農藥,購蠶種,都取給他了,到時候去哪要錢來用?”到這時柯貝芹還不知道兒子已經改名換姓,要是知道兒子已經改名換姓。別說全取錢給兒子了,恐怕她連看都不想再看兒子一眼。

“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才過年嗎,我去建房子,等幫人家建成房子了,會有錢來過年和來年生產投資的!”蔡志平說。

人家一個做繼父的都這麼說了,柯貝芹一個做親生母親的還能有什麼說的?所以她不吭聲便回房拿來存摺和兒子去鎮上信用社,把全部的錢都取出來給兒子了。

夏天富拿上十六萬塊錢,連家也不回了,就在鎮上搭車回城市了。後來買房結婚,舉行婚禮,女方的親戚都通知過了,竟然不通知柯貝芹和蔡志平。

不用問就是要城市的孃家人,不要農村的繼父和討厭的母親了。蔡志平沒說什麼,柯貝芹不由得又是大罵白眼狼了。

真是山不轉水,很快夏天富的妻子便懷孕要生產了。趕巧在城市的岳母摔斷了腳,住進醫院不能服侍女兒坐月子。

夏天富捨不得錢,或者說拿不出錢來請保姆。不得不回來求母親去服侍他媳婦坐月子了。

怕母親不答應,夏天富先打電話給繼父蔡志平。

和往天一樣,蔡志平和柯貝芹早起一個喂蠶,一個煮早飯。吃完早飯便一起去田地裡摘桑葉。

蔡志平和柯貝芹剛剛到地裡摘桑葉一會兒,他的手機便響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電話。開機便問:“誰呀?”

“爸,是我!”夏天富在那頭說:“打個電話講你和我媽聽,你們很快就得做爺爺奶奶了!”

“好呀,小珍懷孕了?”繼子主動打電話給自己,蔡志平高興地問。

“不止懷孕,馬上就要生產了。”夏天富說了一通甜言蜜語以後,話鋒一轉問:“我媽呢,小珍想見見我媽,叫她來城市玩玩呢!”

“你媽就在身邊,你和她講!”蔡志平把手機遞給妻子說:“小珍懷孕快生產了要見見你,叫你進城一趟呢!”

“什麼要見我,分明是要用我這個老不死的吧!”真是知子莫如母,柯貝芹不但不接電話,還搶過手機直接關機了。邊關機邊說:“天呀,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畜牲樣的東西!”

“你怎麼就知道是在用你?”蔡志平問,柯貝芹說:“怎麼不知道,那個畜牲尾巴一撅,我就知道它要拉什麼屎了。一年四季不回來,電話號碼換了也不講,結婚不通知我們,還不明白嗎?”

“一定是有過不去的坎了,需要用到我們了!”想了一下,柯貝芹說:“百分之百是沒人服侍坐月子,想到我這個不死的娘了!”

“要你去服侍坐月子,不是有他的岳父岳母嗎?”

“鬼知道是病了,還是死了!”

“去吧,自己的兒子兒媳,不幫人家會講閒話的!”

“不去,又不是屎桶尿桶,需要就用,不用就丟!”

“你不去,等中午他會回來了的!”

還真讓蔡志平說對了,夫妻倆個摘夠桑葉。回來吃中午,夏天富還真的回到家裡了。一番檢討後就求柯貝芹去他那了。

“不去,你都不管我們,我們憑什麼要管你?”柯貝芹賭氣說。

“媽,兒子哪是不管你和我爸?不是工作太忙了嗎,上班忙做事,下班忙兼職,不是這樣,光爸媽給的那十多萬塊錢,能買房又結婚嗎?”

“才十多萬,那可是十六萬多呀,都是你爸省吃儉用攢下的啊!”兒子不做聲了,柯貝芹問兒子:“結婚的時候,為什麼不講我們聽?”

“婚禮都不舉辦著,領個證就準了,怎麼講?”夏天富真能哄,竟然以裸婚為託詞騙母親!

“去吧,自己的兒子兒媳和孫子不管,人家會笑話的。人家想這種天日,還沒有呢!”蔡志平說,夏天富又求一個。柯貝芹終於被說動了,不過她還是問:“一張半蠶呢,我走了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忙不過來,不可以丟一半嘛,你講人重還是蠶重要?”繼父的話一停,夏天富及時接嘴道:“媽,你就跟兒子去吧,兒子不會忘記你和我爸的!”

夏天富說到這裡還舉起了右手:“兒子保證從今以後對爸媽好,媽去幫兒子了,有時間兒子就去兼職,賺更多的錢,媽不用回來了,還把我爸也接進城裡去!”

“死仔的,我們硬是欠著你的!”柯貝芹話是這麼說,還是進房拿衣服跟兒子進城了。

柯貝芹進城的第二天,兒媳小珍便生產了。柯貝芹是忙上忙下管家務,帶孩子,打掃衛生,一刻不敢怠慢。

不是兒媳不小心說漏嘴,喊了一聲夏天富,可能柯貝芹還像牛馬一樣任兒子和兒媳使用。

“怎麼一回事,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聽見兒媳叫兒子夏天富,柯貝芹得兒子便問了。

“解釋什麼,本來人家就叫夏天富嗎,還是我親爸給取的名。古人都知道認祖歸宗呢,難道現代人還不如古人嗎?”夏天富大言不慚地反問道。

“你還知道古人言呀,古人講滴水之恩當湧泉以報,怎麼就不記得了?你幾歲就到蔡家了,沒你爸你能有今天嗎?”柯貝芹的話一停,兒子就說了:“他不是我爸,我爸早死了!”

“我打死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柯貝芹舉手就打兒子,沒想到兒子沒打著,腳下一滑摔了一跤腳便斷了。

夏天富也不說話,出門叫來一輛計程車。多塞幾個錢給司機,司機便把柯貝芹給拉來平村蔡家這了。

聽完柯貝芹的講敘,草根真是很無語。不能不承認柯貝芹和蔡志平是人生之大不幸,養一個孩子還養成了,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特別是蔡志平更是冤枉,一生忙忙碌碌都在為他人作嫁衣。

不過看見柯貝芹傷得實在是太嚴重了,草根什麼也不說就去尋原生新鮮草藥給柯貝芹治斷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