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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外面很精彩,可是也很無奈

一場白事用去近萬塊錢,大部分還是靠借來的。加上來年耕田種地不買拖拉機就得買牛,另外還有三個兒女一天比一天用錢多了,光靠代課那點微薄的工資肯定是行不通的。

所以過完春節草根便向校長莫傑軍辭職外出遊醫和看風水了,莫傑軍少不了又是一陣嘆息。

梁秋生和勞先強建房的日子,還有蘆東娟建房的日子,都選在正月過七以後,加上蔣西榮的婆婆需要複診,所以草根出門便先搭車去縣城了。

草根剛剛在縣汽車站下車,走出到大門口,一個男子迎面走來便叫了:“老吵,我還講去你那呢,卻在這裡遇上你了!”

“芭蕉葉,是你!”看是西裝革履的黃占強,草根問:“去我那找我有何貴幹?!”

“想喊你去廣東,一起發財怎麼樣?!”黃佔笑嬉嬉說,草根笑嬉嬉問:“這麼說,這些年去廣東真的發財了?”

“發財不敢講,至少餓不死了,人家已經有自己的建築隊了!”

“是嗎,怪不著西裝穿著,墨鏡戴著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你這一步走對了!”草根笑笑說。

“所以回喊你一起去發財了!”黃占強說,蔣長生回來招工,他應招去了廣東。

跟著蔣長生的一支建築隊伍,建房屋,修鐵路,修公路,築海堤各地跑。黃占強的見識是越來越多,覺得幫人打工永遠是個打工仔,沒什麼出息。

黃佔便有了做老闆的想法了,想做老闆得有資金。像他這種二進宮的打工仔,家裡又一貧如洗,哪來的資金?

富貴險中求,歷來富有冒險精神的黃占強便拿上打工省吃儉用攢下的一點錢,跟人去澳門賭錢了。

也該黃占強時來運轉,一跟人去澳門賭錢他便贏得了第一桶金。回來便買得了一輛大卡車搞運輸,運氣順一兩年時間便變成了三輛大卡車了。又過一兩年便有自己的運輸隊了,專跑建築業幫人家拉料搞建築。

去年時他還組織成立了自己的建築隊,雙管齊下也就成了不大不小的老闆了。要想把事業做大做強,得有左膀右臂。別人黃占強信不過,於是他便想到了既是同學,又會風水的草根了。

“怎麼樣,人家還差一個參謀經理,委屈你老吵去幹幹?”黃占強簡單介紹自己的近況後,問道。

“我怕我沒那個命,不是發財做富人的料!”草根說,黃占強雖然對他是不錯,但也有狡猾的一面,他不得不小心,因為之前吃過同學的虧實在是太多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那麼信命。命運這東西可相信,但也不能完全相信。拿我來說當初要是一味機信命運,不咬牙齒出去闖蕩能有今天麼?所以機會來了得抓,不抓稍縱即逝。大家都是一雙手,一個腦袋,一樣的二十四小時。為什麼有的人是越來越富有,而有的人是越來越窮?那是因為他格局小。沒有向富的膽識,不會借力打力,只顧賺小錢,沒有一門心思賺大錢的意識。”

停一會兒,黃占強繼續說:“放心吧,我們之間沒得說的,決虧不了你。跟我出去了肯定會比你做醫藥和風水強得多的。水漲船高,說不定做幾年了,你獨立了也成個大老闆呢!”

“什麼大老闆,不拾荒就燒高香了!”草根終於動心了,父親的葬禮欠了好幾千塊錢,另外種田得買拖拉機,這也要不少錢。

光靠遊醫和風水,順利的話一年內可以還清外債,但不一定能買得起拖拉機。不順利的話三兩年內,都不一定能還得清外債,何不出去放手一搏?說不定真如芭蕉葉說的那樣水漲船高,來個大翻轉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走了,村上人都沒人養牛了,就算有人借拖拉機,妻子也不會用拖拉機犁耙。於是草根說:“老爸新走,後事上人家欠了好幾千塊外債還等著還呢!”

“伯父走了?”草根點點頭,黃占強說:“不就是幾千塊錢嗎,人家先預付你工資,拿回去還給人家!”

“可是家裡沒牛了,我出去了就是有人願借拖拉機,向月她也不會開拖拉機,沒辦法種田呀!”草根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黃占強很爽快地說:“那叫向月一起去,食堂還差人員。秀月又天天鬧沒伴,向月去了正好有一個伴!”

“似這樣,人家就沒什麼講的了!”草根說,他聽人講,出去打工最好是夫妻兩個人都去。吃用一個人的工資,攢下另一個人的工資。

“那馬上回去叫向月來吧!”黃占強說。

“可能得等明天才能回去,黑頭黃頭三八要建房,日子到了得去給他們定向劃線。還有乾淨的婆婆得去複診!”

“那就快點去給他們辦事,我在縣城等你兩天,要多少錢還外債,你講?!”草根講多少多少錢了,黃占強馬上去銀行取錢來交給草根。

“行!”草根拿了錢,說一聲便過河西去給梁秋生,勞先強,蘆東娟三家定向劃線,還去給蔣西榮的婆婆複診了。

看著蔣西榮的婆婆好得差不多了,留下一張收工的處方,在莫家住一夜,第二早草根便搭車回盤古和妻子說出去廣東的事了。

“一起出去好是好,三個孩子怎麼辦?”聽丈夫講完,黃向月問:“帶出去負擔不下,留在家孩子沒人管怎放得下心?你那個娘倒是可以叫回來管幾個孩子,動不動問要錢我們能拿得出來給他呀!”

“那就送他們到白龍鎮上讀書,鎮上的小學可以住校,還有老師管理該放心了吧!”把三個孩子叫來,三個孩子說什麼也不去白龍住校讀書。草根說:“將來你們讀初中了,也是要去鎮上住校的嘛!”

“不是還沒到上初中的時候嗎?”大女兒盼生說,草根問:“後年你就去了,早去晚去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可大了,在家可以自由隨便,不挨管,住校還能嗎?!”大女兒的話一停,黃向月就說了:“爸媽都不在家了,要去打工賺錢供你們讀書,你們會買會煮嗎?”

“媽,別把你的兒女說得那麼蠢。有錢人家買牛買馬都會,別說買吃的了呢!”十一二歲的大女兒說。

三個兒女都不願意去白龍住校讀書,考慮到兒女沒能力挑穀子去打米。所以草根去叫來糧食販子把糧食都賣了,換成錢交給了大女兒。便和黃占強去廣東了。

“黃叔,我講得對吧?占強發財了,會回家來接你們去享福的,這下實現了吧?”到廣東見到黃爸,草根就逗趣地說了。

“謝謝,借你吉言,想不到老漢我還真的活著等到了這一天!”黃爸滿面陽光,見到草根高興得了不得。

“向月,你來了就好了。廣東話人家聽來聽去聽就是不懂,想尋一個講家鄉話的人都沒有,這下你來就有人了!”葛秀月見到黃向月,拉起黃向月的手便訴苦說了。

“人愛新來客,鳥愛火燒山。時間長了,你可不允許嫌煩丟了人家!”黃向月用種調皮又話裡有話的口氣說。葛秋月馬上道:“怎麼可能,人家是那樣的人嗎?”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也很無奈。草根去哪都無所謂,絕對不可能有水土不服的現像。可是黃向月就不行了,到廣東就一個月便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了。

黃占強在海邊接得一處築海堤的工程,草根負責管理監工,黃向月則跟葛秀月進了食堂。

黃向月跟葛秀月進食堂,另外還有一個女人煮幾十個人的吃,只是中午送一次飯菜到工地去,吹一兩個小時的海風,黃向月便受不了了。先是頭昏眼花,噁心嘔吐和晚上睡眠差。

跟著是腹瀉沒食慾胃納差,最重要的是晚上根本睡不著了。身體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一開始她以為是水土不服,把從家鄉帶得來的黃土沖水服下。可是一點用都不管,只得叫丈夫拿脈開方調理了。

草根給妻子診脈開方了,黃向月也是調理不過來。人瘦得如同一根曬乾了的山藤,走路都打飄如醉漢子一般。無奈之下草根只得向黃占強辭工,帶著妻子回來了。

“無味,剛剛混半年便講走了!”聽草根提出辭工,黃占強說。

“有什麼法呢,向月這個樣子不回去不行了嘛!總不能為了錢,連命也不要了吧?”草根的話一停,黃占強便說了:“那留向月回去,你別走!”

“人同命不同,我就是那個不飽不餓,吃粥送酸菜的命,還是算了吧!之前也和你說過了,向月不會用拖拉機耕田。種不了田,不就等於前頭攆著忙中鳥,後面失了老母雞嗎?”

“唉,說的也是!”黃占強長長嘆一口氣深表遺憾,也就由草根辭工回家了。

“還是家裡好!”黃向月說,回到家不用服藥調理,她便身體好得一如從前了。做家務,下田地勞動了。

“取了你這個女人真的沒辦法,看來只能窩在農村一輩子了!”看著妻子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草根無可奈地說:“這就是命呀,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