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4章 爹親孃親,不如錢親

草根在西龍鎮口下車,直接來苗春生的食雜小百貨商店。

“地龍,人家幫你找得門面了!”進到苗春生的商店,看見苗春生夫妻都在店裡,草根說。

“找到店面了,在城西還是在城東?”聽草根說幫自己找到店面了,苗春生欣喜問。

“城東,汽車站和火車站出來的岔路口上。”

“那可是一個好地方,老吵謝謝你了!”丈夫苗春生還沒開口,柴萬秀搶先說了。她說了,還馬上去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端了來:“先吃茶,人家馬上去煮菜,讓地龍陪你喝酒!”

草根拿茶喝了,柴萬秀便去後屋的廚房了。走幾步她回頭對丈夫苗春生說:“地龍,何不趁沒有喝酒時,去講給刀子聽,叫她準備錢?”

“行!”得了老婆的聖旨,苗春生馬上對草根說:“老吵,你坐一下子,我去去便回!”

也不管草根答不答應,苗春生說了,便向荊家來了!

“刀子,我確定賣店了啵!你呢,錢準備好了不成?”到了荊家,見到李紅英,苗春生便問道。

“早準備好了,中人呢,你找到中人不成?”李紅英問。

“老吵來了,叫他寫紙,再叫左鄰右舍來兩個人就成!”

“行,那你先回去,我隨後便到!”苗春生走了,李紅英把一雙兒子帶去婆婆那放,就回了孃家。

“學兵,出什麼事了?”還在門外,就見很多人圍在孃家的堂屋上,李紅英奔進屋便問。

“紅英,節哀吧,你媽走咯了!”聽見李紅英問,圍在外邊的人說。

“前兩天人家回來,我媽還好好的,怎麼就走了?”李紅英說,圍著的人群讓一邊去。但見李母親雙目緊閉,躺在稻草鋪著的床上。弟弟李學兵則跪在一邊哭。

“李學兵,媽這是怎麼了,這麼快就走了?”李紅英得弟弟就問。

“我也不知道,早起媽媽還好好的,摔一跤人就沒了!”李學兵邊哭邊說。

其實李母昨天就發病了。胸悶氣短,呼吸困難,曾叫兒子李學兵去叫女兒李紅英回來。李學兵怕叫姐姐回來,把早幾天李母拿去銀行存的錢要去了。他不但不去叫姐姐,連醫生也不去請。

這人呀,有時候為了幾個臭錢,什麼親情根本不值得一提。就這樣李母得不醫藥,到夜裡便不行了。

早起看見母親軟綿綿躺在床上,李學兵尋得存摺收了起來。便把母親摟出房外,偽裝成摔跤的樣子,開始大聲豪淘大哭起來了。

左鄰右舍聽見李學兵的哭喊聲便跑了來,看見李母摔死了。這才給人去拿稻草鋪床鋪,把李母抬起放睡在堂屋的一邊了。李紅英這時剛好回來。

因為母親死了,馬上要入殮準備喪葬,李紅英便不敢提那一萬塊錢的事了,忙著叫人來安排母親的後事。

苗春生從李紅英那回來,看見草根一個人坐在店裡。他朝草根笑笑說一聲,便去後屋的廚房了。

到後屋廚房見妻子柴萬秀在廚房裡弄菜煮菜。便說:“我去講給刀子聽了,她說她去拿錢隨後就來!”

“那大頭呢,他在家裡不?”柴萬秀問,苗春生說:“沒見著,不知又去哪裡賭錢咯了!”

想想苗春生擔心地問:“老婆,你講刀子那錢是不是大頭賭贏得來的?”

“你管人家那錢是什麼來路,是真金白銀就行了。”柴萬秀白一眼丈夫說:“從前膽大如虎的地龍,怎麼一下膽小如鼠了?”

“誰膽小如鼠了,人家不是好奇心重嗎!”

“不膽小如鼠,那還不快去叫張哥和李哥來吃飯寫紙?”柴萬秀說。

“這就去!”苗春生答應便去把左鄰右舍的張哥和李哥叫來了。可是飯菜煮好了,左等右等仍不見李紅英來。柴萬秀便對丈夫說了:“地龍,要不你再去看看刀子怎麼到這時還不來吧?”

“行!”應一聲,苗春生出門就向李紅英的家來了。路上聽人議論紛紛說李紅英的母親得急病死了。便忙著跑回來說:“今天怕是寫不成紙了,刀子的母親得急病死了。”

大家聽了是一陣唏噓不已,苗春生正想叫去吃飯的時候。一個半大的小子在店外問:“苗老闆,蘭先生來你店了是嗎?”

“是呀,你問蘭先生幹嗎?”苗春生出來到門邊問。

“噢,西街的李母不在了,叫蘭先生去幫擇地和擇日子!”半大小子說。

“行,我這就去講給蘭先生聽!”苗春生進到後面對草根說:“刀子的母親不在了,給人來叫你去幫擇地和擇日子!”

草根心想還真讓三八蘆東娟說對了,多走走,說不定有人會叫去看風水和看病。他不敢怠慢拿上羅盤出來,便跟半大小子去李家擇地擇日子了。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很快李母入土為安就滿三早了。按照地方風俗滿三早以後,就可以談別的事情了。所以以去給母親上三早墳回來,李紅英便問給母親拿去存的錢了。

“學兵,之前姐交給媽拿去存的錢呢,該交給姐了吧?”吃罷早飯,就姐弟倆在一起的時候,李紅英問。

“什麼錢?”李學兵裝逼反問道。

“裝,我看你裝,就是早幾天姐拿回來給媽的那一萬塊錢呀?你也是看見了的,媽一定是拿去銀行存了吧,快拿存摺出來給姐,姐好去取錢。”

“錢人家是見了,可媽拿不拿去存,人家就不知道了!”

“怎麼可能,媽一定會拿錢去存的!快把存摺拿出來,姐要買一個店面,等著那錢用!”

“講人家不知道,不信你去媽的房裡尋?”

“媽的房,東西都捐出去燒了,還怎麼尋?”

“那你就去我的房裡,你從前在家睡的房裡尋!”

“去就去!”李紅英先去弟弟的房裡翻箱倒櫃,又去自己從前睡的房尋,還爬上樓尋。

存摺本已經被弟弟收撿起來了,不用問李紅英是尋不見現金,也尋不見存摺了。

“好弟弟,那可是一萬塊錢吶!別開玩笑了,快拿出來給姐姐吧,姐姐真的等著那錢買店面呀?!”整個家都尋找遍了,得不到現金也得不到存摺,李紅英又來求弟弟了。

“誰和你開玩笑了,人家真的不知道那錢,媽是拿出銀行存了,還是……!”李學兵故意停頓不說。

“怎麼可能,媽講拿去存就一定會拿去存的。弟呀,快把存摺拿出來吧,姐給你跪下了!”李紅英說了還真的雙腳跪在弟弟李紅兵的面前了。

“跪下,我也不知道!”李學兵說,看見姐姐齊刷刷跪在他的面前仍無動於衷。

真是爹親孃親,不如錢親。李紅英只感覺到一陣眩暈,天旋地又轉。但她還是說:“那你給我舉手發個毒誓?”

“人家憑什麼給你發那毒誓!”李學兵說。

“憑什麼,就憑那一萬塊錢唄!錢沒了,你姐夫知道了,還不得把姐大卸八塊呀!”李紅英還在打親情牌,不過她已經爬起來不跪了。

“就算那樣,我也沒有辦法!”李學兵攤開雙手說。

“你出來一下?”正是李紅英準備開口再求弟弟的時候,荊永祥在屋外叫她了。

“想講什麼?”李紅英轉身拍了一下雙膝上的泥塵,跑出來問。

“回去再講!”荊永祥說,拉起妻子就回家了。到家了他問:“我給你那一萬塊錢呢,拿出來給我去扳本?塌馬的,昨夜怎麼這樣背呀!一合都沒有贏著!”

怪不著丈夫連母親的三早都不回來上墳燒紙,原來是賭輸錢了。李紅英沒好氣地說:“錢沒了!”

“那可是一萬塊錢吶,就是給他們外婆辦葬禮也用不了那麼多錢吧?”荊永祥去的晚了,加上要錢扳本心切,並沒有太關心妻子和小舅子在李家的事。

在丈夫的一再追問下,李紅英不得不把那一萬塊錢,拿去讓母親存了,現在弟弟不認賬的事講了出來。

“你個死女人的,有錢自己不認得拿去存呀?”一聽妻子說錢沒了,荊永祥便破口大罵了。

“還不是怕,你這個爛布牛,輸錢回來問要去賭嗎?”李紅英回嘴說。

“草尼馬的,你還敢回嘴?”荊永祥左右開弓,又給妻子耳光,又給妻子兩腳尖!

“你敢打我?”李紅英望丈夫一眼,扭頭便跑出門了。

按照事先講好的,李母滿三早李紅英便拿錢來寫紙的。左等右等不見她拿錢來,柴萬秀便對丈夫說了:“地龍,要不你去荊家看看,人回來了沒有?”

“行!”苗春生一出門,不一會兒就回來說了:“刀子和大頭打架人跑了,荊家正在尋她呢!”

“刀子跑了,這麼說店是賣不去了啵?”柴萬秀問。

“她人都跑了,當然賣不去了!”苗春生說,想想問:“還要進城談門面嗎?”

“去呀,怎麼不去!沒了屠夫,還能吃帶毛的豬肉不成!”柴萬秀很肯定地說:“你跟老吵去城裡談門面,我在家找人,儘快把店給賣了。”

“那老吵,我們搭車進城去!”苗春生說了,便拉著草根出來搭車進縣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