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肯定,那就到鄉下去!”細想花名旺說的也不無道理,於是草根說。
“這才是從前那個敢想敢幹的老吵嘛!”花名旺誇讚一句,便挑上中草藥走先了。拉著草根就近來到了一個四面環山的大鄉村。
到了這個大鄉村,花名旺放下藥擔,便在村口擺上中草藥攤了。一邊豎起個廣告旗,花名旺便站在村口大吹大侃起來了。什麼祖傳秘方,包治百病,藥到病除,吹的是天花亂墜。
十月小陽春,今年又有點特別,時令已經進入農曆十一月尾了,仍是溫暖如春。太陽高高掛在天空上,萬里無雲,如秋天一般。
獵奇之心人皆有之,看見廣告旗在山風中獵獵起舞,又聽得有人在村口大喊大叫。也就有人走出家門來到村口看新鮮了。
可是人家來到村口看一眼,聽得是賣狗皮膏藥的。站聽不一會兒人家又都退回村裡去了。來的時候是中午,直到下午了也沒有一個人前來看病,更別說賣出一兩藥了。
“老吵,你在這等,我進村裡去看看。我就不信了,這麼大一個村莊就沒有一個生病的人?”花名旺說,便以口乾為由進村找水喝去了。
村民們見村口賣藥的人,進村裡來了,有人置之不理,有人乾脆直接把大門給關上了。
“大叔,別急著關門!”見花名旺向自己的大門走來了,一個大叔急忙把他的大門關上。花名旺眼明手快邊推開大門邊說:“大叔,我口乾了,想進你屋吃一杯水!”
“想吃水溪裡有,我們的吃水也是在溪裡挑的!”大叔一口回絕說。
“溪裡是冷水,這種月份了怎麼還能吃冷水!”花名旺解釋說。
“那就沒辦法了,到別家去問!”大叔雖然不關門了,但還是一句話把花名旺擋在門外。
花名旺有個怪毛病,講話多口就幹,口一干就必須要吃一點辣椒粉。所以他的衣服口袋裡總少不了辣椒粉,在村口喊叫了幾個小時。進村來感覺口乾,他曾抓了一把辣椒粉放嘴裡吃,邊吃邊進村裡來。雖然辣椒粉吃進肚了,但還沒有洗著手。
就在花名旺和中年大叔一個在屋外,一個在屋內相持的時候。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從屋內跑出來要到屋外去玩耍,由於山區木材多,大部分人家的門檻都是木頭做的,做得還相當的高。
另外那個時候的孩子,特別是男孩子,好大了都還穿著開襠褲,天冷了也不例外,當然是怕小孩拉屎拉尿把褲子弄溼弄髒,難換難洗了。
三四歲的小男孩從屋裡跑出來是去找小夥伴玩的,沒想到腳抬得不夠高,便被門檻那麼絆了一下,就直接往門外面撲了。眼看小男就要撲個狗啃屎,搞不好會把門牙給磕掉。花名旺眼明手快,雙手一伸把小男孩給抱了起來。
有了花名旺這一雙手抱,小男孩免於狗啃屎,跌的傷著哪。大叔一下態度大改變。問:“先生貴姓?”
“小姓花!”花名旺自我介紹說:“從龍河縣來的醫生!”
“謝謝,花醫生救了老兒的孫子!”大叔說了聲感謝話,便邀請道:“花醫生不嫌棄進屋吃茶吧,我剛剛燒好一壺熱茶!”
花名旺想說,剛剛不是說不燒熱茶叫去別人家嗎,現在怎麼又有熱茶了?
可是花名旺沒有那麼蠢,他摟著小男孩進屋了。中年大叔轉身便到八仙桌上倒來一盅熱茶,遞給花名旺吃。
“謝謝!”花名旺放下小男孩接茶便喝,他實在也是口乾了。
花名旺剛剛把茶喝完。還沒有拿茶盅到八仙桌上放。那個小男孩便邊用手狠抓屁股,邊大聲大哭大喊起來了。花名旺馬上明白,自己手上沾著辣椒粉沒洗著手,在摟孩子的屁股時,對著孩子的屁眼了。
小男孩邊抓邊哭,很快屁眼和屁股兩邊便紅起一片丘疹,如猴子屁股一般。小男孩越抓丘疹就越多越寬,最後還形成了風塊團。這樣一來,小男孩哭叫聲就更大了。
“花先生,你不醫生嗎,看看我孫子這是怎麼了?”看見孫子放聲大哭,而且越哭越大聲,還往死裡抓屁股,大叔摟起孫子便看了,看見屁股周圍盡是風塊團,他急忙問。
“我看看!”花名旺裝逼抱起小男孩就看,看了一眼後說:“大叔,你孫子得屁眼風了!”
那時候的山村老百姓還非常愚昧,認為風病是最快最容易變數,弄不好是要危及生命死人的。大叔急忙問:“花醫生,這個樣子有治嗎?”
“有,有有,我就是專門治這個的,保證藥到病除!”花名旺說,他就等這句話呢。吩咐大叔道:“大叔,你馬上去洗鍋頭燒水,我去去村口拿藥便來。”
“好,大叔這就去洗鍋燒水!”大叔說,便去廚房洗鍋燒水了。
花名旺出得門來,也不去村口了,而是直接就近下溪扯了一兩樣乾菜乾草。拿回來放鍋頭裡煎水,給小男孩洗。他當然是想獨攬這份功勞,然後好到草根的面前誇讚一番。
辣椒粉引起的過敏反應,水一洗能不好嗎?所以一經給孩子洗過屁股,那丘疹風團頓時就消退,小男孩也就不哭了!
“花醫生真神醫!”小男孩丘疹風團全消不哭了,大叔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但大誇花名旺神醫,還關心地問:“花醫生還沒有吃飯吧,大叔這就去煮飯弄菜吃飯喝酒!”
“謝謝大叔,我還有一個伴夥在村口呢!”花名旺壓住高興,受寵若驚似說。
“我知道,去叫他來吧,晚上別走了,就住在大叔家裡!”
“謝謝大叔,我這就去叫伴夥!”花名旺說一聲,出門到村口來,少不得大勢誇耀一番,他把剛剛的經歷一講,草根笑死了。說:“真是正經說教無人理,歪門邪道有人誇。大嘴,真有你的。”
“別貧嘴了,走,喝酒去!”花名旺故意說,兩人撿了藥攤挑起,就由花名旺領著來了大叔家。
大叔既煮臘肉又蒸臘風腸,還端來窖藏的好酒,便叫草根和花名旺喝。
“這位先生貴姓?”邊給三個酒杯倒酒,大叔邊指著草根問。
“姓蘭!”草根還開口,花名旺就搶著先說了:“蘭醫生,可是好幾代的祖傳醫生了!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
“來碰杯!”倒好酒大叔邀上說,草根和花名旺乾杯都喝了,大叔問:“花醫生,和蘭醫生比起來,你們兩個誰的水平高一些?”
大叔這樣問,一定是有疑難雜症要推存,花名旺趕忙說:“當然蘭醫生比在下水平高了,蘭醫生既有祖傳醫藥,又得一名師傳授醫藥,等於有兩家祖傳醫藥,如虎添翼,在下哪能和他相比?”
“花醫生都可以稱神醫了,蘭醫生比花醫生還可以,那不更神醫了?”大叔問,花名旺說:“這是自然的了,別看我們都年輕,可是治好無數的疑難雜症,把無數的危重病人從鬼門關,搶救回來的呢。功夫不是吹的,治過一兩例老病大叔便知道了。”
“那好,老兒姓胡,兒子和兒媳都外出務工了,如今就和老伴一個孫子在家裡!”三杯酒下肚,大叔自我介紹後,說:“我老伴千好萬好,就有一樣不好,那就是一到冬天便氣急,咳喘不行。事情都做不了,不知二位醫生,有不有辦法?”
“有,有有!”花名旺指著草根說:“交給蘭醫生好了,保證一副藥不氣急,兩副藥不咳喘,三副藥想氣急,想咳嗽都沒得來氣急和咳喘!講也不怕,就沒有蘭醫生不可以治的病,癌症也不在話下!”
“大嘴,是不是酒喝多了!”花名旺大吹大擂,草根故意說一句。
“才喝這點酒算什麼,再來十杯也不醉的!”花名旺急忙分辯說:“還不承認,大肚吐血昏死是我們一起給救回來的吧?刀子她媽醫院的醫生都宣佈死亡了,是我們一起從鬼門關給奪回來的吧?還有芭蕉葉他爸腦出血是我們一起給治好的吧?”
“這麼本事,那去給我老伴看看!”花名旺一連數了十多個病例,胡大叔動心說。
“大娘在哪?”草根連忙問。
“房裡著!”
“那帶我們去看看吧!”
“行!”胡大叔說,酒也不喝了。帶著草根和花名旺就去後面一個房。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大娘很虛弱地躺在床上,見老伴引醫生進房裡她要爬起來。
“大娘別動,躺著也可以看脈的!”草根伸手便給大娘拿脈了,然後說:“大娘伸舌頭我看看。”
胡大娘伸出舌頭,草根看了後說:“大娘,你這是哮喘,交冬即發作。痰多清稀,喉響如貓叫。白天還好些,晚上便氣急不能平躺了。這幾天病情加重得起來都成問題了。”
“太對了!”胡大娘說,跟著問:“能治嗎,我可是看過好多醫生了的啵!”
“是呀,我們可是找過很多醫生,又去過醫院的了!”胡大叔接嘴說:“前幾天,有兩個像你們樣的走方郎中,到了我們村,吹的天花亂墜。找他們治療,結果病沒治好還加重躺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