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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複習高考

薛思甜和蘇宏業說:反正我們是賴上你老吵了,想不讓賴也不行,要甩脫更是不可能。嘻嘻哈哈一陣,這才回家去。

薛思甜和蘇宏業一走,蘭水根就在籬笆那邊說了:兄弟,國家恢復高考了,聽說了不?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剛剛自己和薛思甜,蘇宏業說了一半天的複習高考,一定是讓這個死對頭小堂兄全聽見了。草根故意裝聾作啞沒出聲,蘭水根在籬笆牆那邊加大聲音問:耳朵聾了嘛,人家問你話呢!

草根再不能裝聾作啞了,畢竟山不轉水轉。明天不見後天見。他這才不答反問:想講什麼,說?

國家恢復高考了,知道了不成?蘭水根在那邊樓重複問。

剛剛黑胖和白瘦不是在這邊講了半天了嗎,你不是聽到了,還問什麼?草根的話一停,蘭水根在那邊笑笑嘻嘻的,問:人家參加看書複習一個怎麼樣?

聽不見回答,蘭水根說:人家去你那邊的啦,走你那邊後院進,光明正大地去!草根說:不怕老爸攆,你就來吧!

提起蘭父,蘭水根無詞答了。因為當年蘭水根和哥哥蘭石根聯合其母親姚氏打了蘭父,蘭父一直不能原諒蘭水根和哥哥。沉思好一陣蘭水根提議說:要不在籬笆牆上鋸開一個口,這樣人家就可以過那邊去了。趁叔和叔娘趕牛上山時鋸,這樣叔和叔娘就不知道了。放心吧,人家到那邊去保證不講一句話!

一口一個叔和叔娘,可見蘭水根此時是夠低頭低志的了。草根說:不行,這籬笆牆也有些年頭了。不動可能是好的,一動可能整面牆都會倒下爛了。到時候想再弄又得花時間,再講時間一長了老頭子不笨,哪能不知道的?咱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別引起戰火的好!

兄弟,這就是你多慮了。從今往後人家保證對二老好的,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怎麼樣?蘭水根說話是一套一套的,完全傳承了他母親姚氏的衣缽:再講外人你都接受,和他們在一起屙尿調得飯吃咯。親兄弟倒拒之於門外,有點親疏不分了吧!

聽不到草根答話,蘭水根接著說:我們是親兄弟呢,爸和爸親親兩弟兄的那一種親兄弟呀。老話講,兄弟於鬩牆,外禦其侮,你就不希望我們兄弟和好的那一天嗎?

好呀!草根在這邊樓說:老爸說了,想和好到後屋跪下來認錯。你媽就不算了,晚上叫你哥和你到後屋來向老爸倒錯,你敢嗎?

草根這樣說那邊一時沒聲音了,他暗笑。低頭又檢查自己收集得的書籍來,還好自己收集得的,兩套文革前出版的中學語文,數學,物理,化學,歷史,地理都是全的。只是還差政治,這可以用自己上中學時的政治課本代替。

畢業回鄉了草根收集得文革前的兩套課本,加上他讀中學的一套課本。一共有三套中學的課本了,完全可以用於複習考試了。

沉思一會,草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報考文科比較好。不是因為他的數理化不好,而是因為畢業回農村。他寫了很多文章投給報社和雜誌,就有了做記者或者作家的夢想了。

打定主意草根就把三套語文,數學,歷史,地理,政治書籍拿到床上,就著狗洞似的視窗看。正這時籬笆牆那邊傳來權炳坤說話的聲音,權炳坤問蘭水根:國家恢復高考了,聽說了嗎?

聽說了,剛剛聽我兄弟幾個在那邊樓說了好長一陣時間呢。蘭水根大聲說出上面的話,接下來就是一陣小聲嘀咕。很快就聽見權炳坤在那邊喊:老吵,我們能到那邊和你們一起看書複習參加高考嗎?

第一聲草根不做聲,第二聲草根還是不做聲。第三聲權炳坤說:老同學,我們一起上學好幾年呢,就算過去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在這邊給你說一聲對不起了,看在老同學的份上原諒我們吧!

老實講從畢業回鄉權炳坤就不針對草根了,及到林巧蘭和草根戀愛,他才又恨起草根來。林巧蘭跟企業頭頭了,權炳坤不但不恨草根甚至還有點同情起草根來。

聽到後面權炳坤說第三次話,草根不能不開口了:我就無所謂哦,問題是黑胖和白瘦能不能在一起就兩說了。吵吵鬧鬧,畢竟不能看書複習!

那是你家呢,幹嘛聽別人的?提起薛思甜和蘇宏業,權炳坤似乎沒之前聲音那麼響亮了。聽草根不答話,權炳坤說:也好,等黑胖和白瘦來了,人家和他們說就是了。

那就等他們來了再說吧!聽到權炳坤在那邊樓說個不停,草根打斷道。聽不見聲音,草根邊規劃邊看他的書了。

天很快就夜了,突然聽見妹妹秀根在樓下喊:大哥下來吃夜飯了!草根伸頭向外望,外面確實暗了許多。他放下書便爬下樓了。

弟弟木根吃了中午就下白龍讀書去了,家裡又剩下四個人吃飯了。

草根下得樓來,菜已經擺在堂屋吃飯桌上了。又是一點肉都沒有,原來不是有人有客來。蘭母回來買的都是青菜,加上蘭父早起去河邊撈得的小魚小蝦。

一共煮了兩三個菜放桌上,妹妹和母親已經拿碗夾菜扒飯了,父親也端起杯喝起酒來。草根去廚房鍋裡舀飯過來,坐下就吃飯。

一家人還沒吃飽飯,薛思甜和蘇宏業就拿的拿鋪蓋,拿的拿油燈七七八八進屋了。草根問:真的來呀?

不是真的,還能有假嗎?薛思甜和蘇宏業嘻嘻笑說,跟著就逗著蘭母和蘭父問:叔娘,叔叔這下得來吵煩了啵!

蘭母蘭父說:不吵煩,有人來才好!

那我們拿東西上樓了。薛思甜和蘇宏業自來熟似地拿東西上樓去了。

草根把碗裡的飯扒完,廚房裡洗個臉爬上樓了。還在樓梯上就聽薛思甜說:誰和你們是同學,永遠的敵人。

那我們在這邊敲盆打桶,你們也別想好好看書複習。權炳坤在那邊樓說,很顯然他沒有回對河。不用問晚飯也是在蘭水根家吃的,就等薛思甜和蘇宏業來問了。

薛思甜說:賴得你們敲,有樂器配合最好看書學習呢!他的話一停,樓那邊真的傳來敲銻盆打銻桶的聲音。

第一夜沒什麼,第二夜也沒什麼。第三夜睡在樓下房的蘭石根兒子哭了一半夜,蘭石根的老婆杜蘭珍就罵了:敲什麼敲,再敲我就把仔綯給你們背。

杜蘭珍這麼吼,樓上的盆桶聲如塞水一般沒有聲音了。薛思甜在這邊樓笑著說:敲呀,怎麼不敲了?樓那邊的蘭水根和權炳坤總不敢出聲。薛思甜還大聲嗘落道:怎麼,猴子服安徽人了嘛!

蘭水根和權炳權被大嫂杜蘭珍狠罵了一陣,再也不敢敲盆打桶了。草根,薛思甜,蘇宏業這才得以安心看書複習。草根原打算複習考文科的,聽蘇宏業說文科的專業少。於是他轉理科了,自己複習還指導薛思和蘇宏業複習。

生產隊不準請假曠工用於複習,所以薛思甜和蘇宏業除了禮拜天一整天來以外。一二三四五六,六天都是晚上來草根樓上看書複習,第二早一見亮就跑回家洗臉漱口出集體工。雖然很辛苦,但兩人心中都有樂,有希望。

薛思甜和蘇宏業不懂的就問草根,像禮拜天還求草根給他們講課。晚上一開始困了敢躺床上眯一下眼,到後來連躺下眯一會都不敢了。雖不說頭懸樑錐股刺,但也差不多了。

一個月後草根,薛思甜,蘇宏業和全國各地的歷屆,應屆高中畢業生一樣。走進設在當地的考點,去參加考試,接受命運轉折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