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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為何要反抗命運?

“因為命前輩創造了奇蹟,你終結了天級班不可戰勝的神話啊!所以,我才相信著,或許只要自己拼命努力,或許也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因為,這樣的例子已經存在了不是嗎?大家都憧憬著那個在壓倒性力量前一次次爬起,一次次將劍刺向命運咽喉的奇蹟啊!”

花納越說越激動,不知不覺中一步步逼近,回過神來才發現幾乎要貼到一起了,不由得變得有些羞澀,急忙後撤。

命終於明白了,或許他的戰鬥,早已不屬於他個人了,而是照亮了所有渴望奇蹟的人。

在這個出生便已決定命運的世界裡,突破身世枷鎖逆天改命,戰勝看似不可戰勝之人,是最為激動人心的故事。

就在這時,這一幕被一名路過的一個女貴族看到了,她眼中的嫉妒之火立刻化作了尖酸的言辭。

“喂,你未免離他太近了吧,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滾遠一點!”

花納不敢反抗,只能帶著卑微邊後退邊道歉:“對不起。”

那人卻不依不饒,“區區一個末位貴族,趕緊消失。”

命立刻擋在兩人中間,“沒有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教,未免有些失禮吧?”

那人立刻行禮,並回復:“真是失禮了,我的名字不值一提。但我不得不提醒一下命大人,別被她的外表迷惑,那個女人是不完整的,她的靠近簡直是在汙染命大人周圍的空氣。”

花納瞬間陷入恐慌中。

她的話中似乎隱藏了一些故事,有所察覺的命目光微聚:“什麼意思?說直白些。”

“是嘛?那我可就直說了,她……”那女人不懷好意地微微一笑。

“不可以!不要說出來!求求你了!”花納立刻崩潰地咆哮著,原來那麼纖細的人可以發出這麼大的聲音來。

她雙眼泛起淚花,隨後便急忙地逃跑了。

命再看向了那個貴族女人,只見她一臉得意的樣子,這讓他感到一陣不舒服。即便她知道些什麼秘密,命也不打算再問下去了,他更想聽花納自己講出來。

花納的父親是帝國第二十四階貴族,二十四階為最低階,因此也被稱為末位貴族,其領地通常都封在邊境蠻荒之地。

花納雖然是貴族的女兒,但她過得並不比平民幸福多少。

她的家族領地處在帝國與西部聯合的邊境附近,那裡人煙稀少,常有飛禽走獸出沒。領地內的居民只有不到十戶人家,就算在末位貴族中,也是最窮最少的。

因此,其父親將希望全部寄託在自己的兒女身上。可是,無論他如何期盼,兒女們總是讓他失望。

但有一日,他從與女僕的私生子上找到了希望,並讓他們的女兒擁有了名字。

但有花開時,蜂蝶盡歸來;終有成龍日,納盡百川海。

花納,你的名字就叫花納吧。

這個本該享受榮華的才女卻招來了哥哥姐姐們的嫉妒,飽受欺凌的花納卻只能將一切苦難當作磨練,只有母親的懷抱是她唯一能微笑的場所。

父親強烈的期盼將他變得冰冷嚴酷起來,日夜不停地揮舞著教鞭。花納總是遍體鱗傷,皮開肉綻。她甚至沒有童年與玩伴便迎來了十五歲生日,而她收到的禮物便是帝國學院的錄取卷。這是他的父親不惜在好友面前下跪,動用一切人脈和財產換來的。

而在花納的面前,他卻裝作一副輕而易舉的樣子。

來到帝國學院後,花納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從那個沒有朋友、沒有父愛、沒有笑容、不能玩耍、不能休息、日夜不停地折磨著自己身心的地獄中解脫了出來。而實際上,卻不過是從一個地獄來到另一個地獄罷了。

末尾貴族的女兒,任何貴族都不會放在眼裡。而對於痛恨貴族的平民子弟來說,卻又剛好是個不錯的可以宣洩不滿的存在。

就連在夾縫中求生都不可能做到,這裡再也沒有母親能夠安慰她,花納只能逃進書中,尋得一絲安寧。

但是,她的美貌卻讓她逃也逃不掉。

漸漸的,有些貴族少爺們注意到了她,同樣注意到她的還有這些少爺們的戀慕者。

嫉妒,使人惡毒。

那一天,花納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黑暗。大雨不斷沖刷著倒在血泊中的嬌弱之軀,施暴者們的笑聲蓋過了雷聲。

被扒光衣服,被逼著喝下尿液,被拔掉頭髮,被刀劃破面板……

從那一日起,花納便多慮一個一生都不願提及的秘密。

也是從那一天起,貴族少爺們不再靠近,嫉妒者們不再仇恨。

從那個雨天起,招待花納的只有冰冷的嘲諷與鄙視,人人見她如見了什麼髒物一般,儘管她如此美麗。

烏雲蔽日,不見陽光。

死亡,或許只有死亡才能解脫了。但應該怎樣死亡呢?是應該服下毒藥,還是跳進江河?是登上高山峽谷,還是拔劍魂銷?

好麻煩,麻煩死了,快點隨便發生個什麼事,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帶走我的生命吧。就像擂臺上的那個遍體鱗傷的人一樣,倒在地上,閉上雙眼。

“結束了!”

柒宮重重一擊將命砸進了地下,厚厚地金屬地板彷彿被穿甲彈擊中一般破開了一個大口子,下方的泥土如火山般噴發出來,整個競技場都傳來劇烈的震動。

看臺上的觀眾大多數都被他的力量所折服。

“這就是命運之子的力量嗎?”

“不愧是命運之子。”

“這也太強了吧!”

“命運之子,萬歲!”

她雙眼無神,在絕望中微笑著,她的內心更加陰霾,“看吧,怎樣反抗,不都是徒勞嗎?”

人們神情緊張地看著那個大洞,隆安春日的雙眼擠滿了不甘的淚水,她大喊道:“給我站起來啊!轉校生,怎麼可以就這麼倒下呀!站起來啊!”

織夢雙手緊緊握著護欄,發出她有生以來最響亮的聲音:“命前輩!加油啊!”

“加油啊!命前輩!”

突然,一個陌生的男人也為他加油,漸漸地,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了。

“加油啊!命前輩!”

“打倒那個天級班的,上啊!”

“站起來!站起來!”

激昂的加油聲將花納的思緒從黑暗的妄想中拉了回來,她瞪大了雙眼,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反抗命運。

“為什麼,要給那個掉入深淵的敗者加油啊?他不是已經註定要失敗了嗎?不可能的!重新站起來什麼的,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