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歲安也反應過來，立馬把手縮回來，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床單。白皙的臉頰上佈滿紅暈，聲音微微顫抖：“冒……冒犯了。”

江初月這才想起來，在這個時代，男人的清白很重要的，不然會“嫁”不出去。在軍隊裡面隨性慣了，沒經過思考就上手。

“抱歉，是我唐突。”

“沒事。”明歲安臉頰紅彤彤的。

明故安還在旁邊跳腳：“你怎麼不告訴你是女人，你……摸了我哥的手，我哥也不會嫁給你，別痴心妄想！”

明歲安黑線，強忍怒氣，好想趁現在身體有力氣打傻子弟弟一頓。狠狠瞪了傻·明故安·弟弟一眼，轉過頭對江初月笑得溫柔：“小姐，怎麼稱呼您？”

“我姓江，名妝汝。”

“江小姐，你見諒，他沒什麼壞心，就是不會說話。”明歲安盡力挽回自己傻弟弟的形象。

“我們還是先開始精神疏導，我時間很趕。”江初月很擔心獨自在家的江誠，不想浪費時間。

“抱歉，您開始吧。”說罷，明歲安緩緩閉上眼睛。

江初月伸出食指點在他的眉心，一般精神疏導不需要身體接觸，但江初月第一次使用這股力量，如果有什麼意外也能挽回。

淡黃色的光明從江初月的指尖緩緩沒入他的眉心。

明歲安年少時也曾好奇許多人傾家蕩產也要享受的精神疏導是什麼滋味。

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傭兵哈哈大笑：“小子，還沒有長大，就想女人呢！那滋味啊，嘗過一次就永生難忘，好似身體裡都堆滿了呼爾希斯草原的奶與蜜，呼吸都是甜的呢！”說完他還閉上眼睛，眼前的酒精都不再牽動他一絲一毫的心神。

……

明歲安的鼻尖微動，明明沒有風，但他好像聞到了一股從遠方飄來的香氣。

好淡。

卻叫人不能忘。

似雪後的凜然，雨後的清新。前調是草木的香氣，餘味卻帶著苦澀。

他想到了，是年少時最珍貴的，日日念著，放在枕頭下的那一片雪松葉子。

長久以來身體裡莫名的渴望消失，冥冥之中缺少的那根肋骨終於完全。

眉心的溫暖消失，那股淡雅縹緲的香氣也抓不住，一股巨大恐慌湧上心頭，是更深更重的渴望。

他，想要留住她，不惜任何代價。

“抱歉，我失態了。”

江初月覺得眼前的人就像一頭垂頭喪氣的小狗，淡淡地回道：“沒事，精神疏導過後都會有一段不應期，適應一段時間就可以，不用擔心。”她做足了功課。

明故安握住明歲安的手，興奮地問道：“哥哥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明歲安看著他烏青的眼圈，心裡一暖，笑著說道：“我好多了，這段時間辛苦你。”

明故安抹抹眼淚，哽咽道：“不辛苦，哥好就行。”

在江初月臨走前，明歲安還是忍不住問：“我們還能再見面嗎？”眼睛裡是止不住的期待，心裡的小鹿要撞死了。

江初月看著他溼漉漉的眼睛，想到了追風嚶嚶撒嬌的樣子，最終還是說道：“如果你身體還是沒有好轉，我還可以包一次售後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