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違心之話，原來心會痛。
古寒雲轉身從自已背的布袋裡拿出一塊牛肉乾，兩個玉米餅，一個生鐵小爐橋。
“嗬！你這是來搞野炊啦！你這樣搞會腐蝕我堅毅的求學之心的！哈哈哈……”孟小竹將爐橋放到茶爐上，玉米餅放上去，綁腿上匕首抽出來就要動手切牛肉乾。
“我來，你等著吃就行了。”
古寒雲拿過牛肉乾和匕首，用茶布包雪擦了擦刀刃，把牛肉削成薄片鋪到爐橋上：“以前和問心無愧一起外出執行任務，也曾露宿荒野。我們也烤過魚蟲鳥獸吃。”
“任務？什麼任務？”孟小竹從未聽他主動提起過往事。
“玄衣衛的任務。抓貪官，殺強盜，追兇手。收集情報、偵查案件……”
“你們也是玄衣衛？我還以為問心隨便給小子們起的名兒呢！我看電影知道有朝廷走狗錦衣衛，玄衣衛又是什麼？”
“朝廷走狗？”古寒雲停下了削肉的手，臉色有些難看。
“哎呀，不是說你！是電視裡這麼說的，殺什麼東林黨之類的，反正做了很多壞事。我們那個年代，很反對封建集權制，所以推翻朝廷的故事比較多。”
孟小竹碰碰他的手：“快切，等下沒火了。”
古寒雲想了想，點頭：“你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是朝廷走狗。我們一路回川，正是遭到了他們的追殺。”
他將最後一點牛肉切完放到爐橋上時，玉米餅已經熱了。
“給！哦喲，快快快快快！”孟小竹沒想到這麼一點兒爐火才一小會兒便把餅子烙燙了，雙手拋來拋去拋給了古寒雲。
古寒雲看著她的滑稽模樣笑出聲來，逐將手中玉米餅小心一分為二，遞了一半給孟小竹：“都跟你說了我來，你非要心急。嘞，先吃這個，那一個先晾晾。”
孟小竹摸摸耳朵，雙手接過半邊冒著熱氣的玉米餅，道了聲謝謝。
剛接過餅，一杯熱茶又遞到她面前：“不要幹吃，慢慢吃，小心噎著。”
“唔！烤的比蒸的更香！”
“確實不錯！”
“你還沒告訴我玄衣衛是什麼？”孟小竹邊吃邊問。
古寒雲將餅吞下去，道：“按你的說法……，玄衣衛也是朝廷的走狗。”說著，向孟小竹眨眨眼睛：“因為也是在幫皇上做事。”
“呵呵~這是你自已說的哈~”
“錦衣衛人多，玄衣衛人少。玄衣衛多數時候是起護衛的作用，有官職，沒有下屬。錦衣衛人多事情也多，管得也寬，有時候還會帶兵打仗。我們互不干涉。”
“懂了，你們是精英中的精英！難怪這麼厲害！”
兩人邊吃邊聊，古寒雲給她講玄衣衛的趣事，什麼狐妖案，大火滅門案，井底藏屍案，玄衣衛招新訓練等等。他講得頭頭是道，她聽得津津有味。
肉吃完，茶吃完，飽了，也暖了。孟小竹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向著湖心喊了一聲。結果對面剛回來的野獸受驚，轉身又跑。
“哈哈哈……”
孟小竹大笑。
古寒雲看著她，也露出了笑容。
待她回頭時，發現她唇上還沾著玉米餅的碎屑，沒作多想，便掏出手帕來去給她擦。兩人一碰，方覺唐突，皆是一愣。
“咚嗡——咚嗡——咚嗡——”
山莊午飯的鐘聲遠遠傳來，驚醒了二人的對視。
孟小竹下巴一仰，笑著嘟嘴：“擦乾淨些！”
古寒雲一笑，捧著她的臉給她仔仔細細擦了一遍，然後左右打量一番，才道：“擦乾淨了！漂漂亮亮的！”
“真的？”孟小竹眨著亮亮的眼睛問。
古寒雲點頭：“真的！”
“好了！那我們可以開始學鏢了吧？”
孟小竹拉他往外走，古寒雲卻站著不動。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沒做？”孟小竹問。
古寒雲說：“吃飽了，我想睡一會兒。你陪我吧！”
“吃了就睡，那是豬！”
孟小竹拼命拉他，他方不情不願跟著走出了棧道。
“我們湖邊走一圈，一邊賞風景一邊教我好不好？”
“好！”
“鏢呢？”走到湖邊，孟小竹在古寒雲身上沒有搜到鏢，叉著腰問。
古寒雲：“沒帶！”
“沒帶？！所以你根本沒有想教我鏢是不是？你就是騙我出來陪你玩的是不是？我不走了！你自已玩吧！”孟小竹生氣，蹲在地上不走了。
古寒雲見她真動氣了，在雪地上撿了一片枯葉，道：“沒有鏢也可以學，看著。”
孟小竹抬起頭，古寒雲將枯葉夾到食指和中指之間，手腕一用勁，枯葉直直飛出去，打向一樹火棘枝頭。
“卡！”一小束紅紅的火棘應聲而斷，落到了雪地上。
“瞧瞧去！”古寒雲笑著對孟小竹說。
孟小竹跑過去，撿起那束火棘，看見斷枝切口如刀削，光滑平整。她拿著火棘回來，道：“可是我鏢都打不好，又如何能把樹葉這麼輕的東西打得出去？”
雖然她也看過男生用撲克牌飛出打蠟燭，但這枯葉比起撲克牌又輕太多了。
古寒雲開導她：“你反過來想啊！如果你把樹葉打好了，鏢便不是問題了。”
“可是……，臣妾做不到嘛！”
孟小竹生氣蹲到地上，將火棘扔到雪裡埋了。
“呵呵呵~”古寒雲見她又開始胡言亂語，拉她起來：“我不是說了嘛，我教你啊！保證教會，不會不要錢！”
“要錢也沒有！”
“沒事，”他拉著她往前走，踏上環湖小路：“我們走一圈，撿一把好看的葉子來練，好不好？咱們今天的目標就是，學到傍晚回去你可以用樹葉打滅三尺之內的燭火，如何？”
“用手抓滅嗎？”
“用樹葉打滅！”
“要是做不到呢？”
“隨你怎麼處罰。”
“我現在就想處罰你！”
“怎麼處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不會因為想處罰我，故意學不會吧？”
“你猜！”
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險，穿過一段霧松，孟小竹抓了幾根冰掛子在手裡玩，快化了就丟向古寒雲。但每次都被他輕鬆躲過，沒有成就感。往前再走走看看，摘了些硃砂根的葉子，孟小竹送到嘴邊吹歌兒。古寒雲聽著曲調歡快，問：“吹的什麼歌？”
“《娃哈哈》！明天我要教孩子們唱的。”孟小竹邊做動作邊唱起來：“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的花朵真鮮豔，和暖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
“好聽！”
唱著唱著，走到一方丈許寬的石窟前。孟小竹往裡一看，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有些嚇人。古寒雲抬腳就往裡走，孟小竹只得跟上。
“進去做什麼？誰知道里面有什麼，危險！”她在古寒雲身後畏畏縮縮，古寒雲一把將她抓到身邊：“有我在，不怕！給你看看我養的小寶貝兒們！”
“小寶貝兒？”孟小竹表示懷疑。
洞內走了幾分鐘，突然有小獸的嬉鬧之聲，聽得孟小竹毛骨悚然，抓緊了古寒雲：“你的小寶貝兒……有多大？”
“不大，才一個月，你看！”古寒雲伸手一指。
孟小竹扭頭一看，花容失色！
一隻棕大虎正帶著幾隻幼崽撲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