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蓮！”

“霍蓮！”

站在廳堂另一邊的霍霜，用氣聲不斷呼喊著已經昏昏欲睡的小蓮。

沒錯，霍蓮在站著睡覺。

這要是被霍晟發現了，那不得加時間啊！

霍霜清了清嗓子，她可不願意在這大過年的時候看見小蓮嗷嗷哭。

“踏馬的霍蓮！！”

“嗯？”霍蓮驚醒猛地抬起頭。

這得虧霍晟正在後院廚房跟廚師們一塊包餃子沒聽見，不然霍霜更得完蛋。

“別睡了！”

“嗯。”霍蓮輕哼一聲，耷拉下腦袋又開始打盹。

“霍蓮！！”

霍蓮嫌煩，直接面向牆壁跪坐在地上，額頭抵住牆光明正大的開始睡。

霍霜無語，愛怎麼著怎麼著！不管了！

……

在這個充滿希望和喜悅的時刻，夜幕像一張無邊無際的黑色絨毯，漸漸地覆蓋了大地。那如墨般漆黑的天空宛如一塊巨大的幕布，慢慢地將整個世界包裹起來，形成一片靜謐而神秘的景象。然而，就在這原本萬籟俱寂的黑夜裡，響起了一陣接一陣、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這些聲音像是急促的戰鼓，又似激昂的樂章，響徹雲霄，不斷在空氣中迴盪。它們帶著對新年的熱切期盼和祝福，打破了黑夜的寂靜，讓人們感受到了濃濃的節日氛圍。

霍晟和溫莎幫廚師們包完餃子後，推門走進前廳，一眼就看到遠處霍霜靠牆坐在地上睡，霍蓮側躺在她姐腿上蜷縮成一團呼呼大睡。

霍晟真是想生氣也生不起來，溫莎掏出手機記錄下了這一美好時刻。

“上一次一塊過年還是在小蓮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現在都高一了。”

這些事溫莎都聽霍霜說過，龍鳳胎倆人在霍蓮身上看到了時間的流逝，已經回來半年了，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霍蓮怎麼就突然長成這麼大了，到底是在哪一年呢？

“你們真覺得小蓮心理一點問題沒有嗎？”就憑霍霜跟她講的小蓮被霍文昌踹出家門的次數，溫莎不相信那麼點小孩心裡沒留下陰影。

可能還有更嚴重的霍爸沒有說過。

趁著晚飯還沒開始，霍晟叫上在後廚正幫忙的王叔，在後院隨便找了個房間喝茶。

溫莎叫醒霍蓮和霍霜後，仨人又一頭扎進那座小山裡，開始給葉茗荷挑禮物。

霍晟拎起茶壺給王叔倒了杯茶水。“小蓮為什麼那麼不想學習啊？”

王叔輕皺起眉頭，記憶開始往回捯。“小孩嘛都貪玩，小蓮又好動根本坐不住。三年級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學壞了，開始逃課。”他其實也想不明白二小姐為什麼一點都不學，就算被老爺收拾一頓也沒用，因為第二天就忘了。

“小蓮跟你們爸爸也很少交流，跟仇人似的。你知道小蓮第一部手機怎麼來的嗎？”

霍晟搖頭，當時小蓮正是小學三年級，加上龍鳳胎倆人聯絡方式後，第一句話就是：爺爺奶奶死掉了，媽媽最近老摔東西，她很害怕。

王叔不自覺握緊茶杯。“那年我開車拉你們爸爸從集團回家的時候，無意間在路邊看到的，小蓮提著籃子在賣花。老爺睡著了所以沒看到。”

“賣花？？”霍晟眉頭緊鎖，這事兒他可一點都不知道。

王叔嘆氣。“我後來偷偷問過，小蓮那時候還小，沒給過零花錢。她想要屬於自已的手機能跟你和小姐聯絡上，就摘了後院好多花，拿去街上賣。不過，我知道後就買了個新手機送給她。那小孩一枝花賣一塊錢，得賣到什麼時候啊。”

霍晟聽完直接沉默，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跟你講講她初三過年前那段時間吧，那回把老爺嚇得不輕，也沒敢告訴你和小姐。”

初三過年前……

“考試作弊！霍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初三上學期期末考中，霍蓮因為使用手機搜題軟體作弊，被全校通報批評。

霍蓮跪在地上長嘆一口氣，平靜的薅了一下頭髮簾，把擋在眼前的髮絲撩到後面，露出來的是已經被扇紅的臉頰。

她把被作弊被抓的原因歸結於作弊技術下降了。

“你現在給老子從這個家裡滾出去！！”

霍蓮抬手輕輕扯了扯霍老頭的褲腿，她聽不得剛才那句話。“爸…”

霍文昌把腿往後一撤，撇開她的手。“別叫我爸！丟人！”

他抬手指著大門。“滾出去！”

霍蓮咬牙，死死揪住霍文昌的褲腿。“我下次不會了。”

“下次下次！你這句話說幾萬遍了？！你改過嗎？！快點給我滾出去！”霍文昌強硬的拽著霍蓮的胳膊，把她往門口那邊拖。“王銘！把門開啟！！”

王叔左右為難，這哪能開啊！外面那麼冷，還下著雪。

霍文昌見王叔堵著門還不開，直接上手把他撇到一旁，推開家門把小蓮和一件大衣同時扔出霍家，迅速且有力的關上家門。

“太過了吧？外面還在下雪。”王叔見老爺來真的，急得團團轉，想立刻把家門開啟。這是親爹嗎？

霍文昌怒斥。“你敢開門，你也就別在這待著了！”他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開始刷手機。霍文昌也只是表面鎮定而已，關門那一刻已經有點後悔了。

霍蓮撿起地上的大衣，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無人回應，又敲了幾下。

好冷啊…

叮—

霍霜發來微信。〔新年禮物給你寄回去啦，過幾天記得接快遞員電話。〕

啥時候來訊息不好，非得現在，霍蓮瞬間繃不住眼淚嘩嘩往下掉。她雙手顫抖著回覆訊息，打字都打不明白。

〔過年回來。〕

霍霜〔有點忙回不去了，明年肯定回！〕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先把話說出去。

霍蓮嘆息，渾身洩氣轉手開始給霍文昌發訊息〔信不信我死給你看看！〕

霍文昌躺在沙發上收到訊息，看了一眼立馬就彈起來往門口衝，邊跑邊大吼。“快把門開啟！！”

王叔迅速按下把手推開家門。

咔噠——

家門開啟的一瞬間，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霍蓮手中的手機與右手上鋒利的刀片一同滑落，無聲地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身體如同失去支撐般向前傾倒，直直地栽進王叔的懷裡。

門前的積雪早已被染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彷彿在默默訴說著剛才發生的慘狀。小蓮的左手腕，此刻仍在源源不斷地冒出鮮紅的血液，如同一股潺潺流動的小溪，將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血色的痕跡。

王叔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地看著懷中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霍蓮。他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去醫院！！！”霍文昌一把把小蓮拉過來抱起，往地下車庫衝。

“爸爸…”

“你不能…不要我…”

當時車上的情景，哪怕一年後的小蓮再次模糊的回憶起來，還是會認為自已產生幻覺，做了一場現實里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夢。

霍老頭哭了，真的哭成了老頭。

“小蓮是最棒的小孩。”

……

“我要吃那個綠豆糕！！”

“不行！你都吃三個了！待會兒還吃不吃飯？！”

“我就要吃！”

霍霜和霍蓮在成堆裡禮品裡翻出了糕點，她倆和溫莎直接坐地上開始細細品嚐，沒吃一會兒就又搶起來了。

“不行！”霍霜把糕點盒重新蓋起來，放到溫莎那邊。“吃太多，胃難受。”好吃的東西要留給莎莎～

霍蓮小手一指。“你見色忘妹！”

霍霜，溫莎：“？？？？？”霍蓮這都是從哪學的小詞兒啊！

好一個見色忘妹。

霍霜當著霍蓮的面，摟過溫莎的脖子，倆人親到一塊兒。單純的小蓮眼睜睜看著她姐把舌頭伸進去了。

咦啊～

霍蓮呲牙咧嘴，整張臉都扭曲了。溫老師難道不會嫌棄她姐這個大煙民嗎！

“要不然你倆回房吧。”

那倆人太沉浸式，已經自動遮蔽掉旁邊那個未成年了。

“夠了！！”

小蓮撇嘴，扭頭看到她哥和王叔走過來，委屈巴巴的起身張開手臂，朝霍晟屁顛屁顛跑過去。

“她們欺負我～”

“怎麼欺負你啦？”霍晟一下子就把小蓮抱起來，往霍霜那邊看了一眼。

霍蓮兩個手再次一指。“她們兩個剛剛親嘴，還伸舌頭。”她小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緊緊貼到她哥肩膀上。

霍晟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怎麼能當著小孩的面搞這個！

霍霜走到那對兄妹身旁，抬手捂住小蓮圓圓的腦瓜開始搖晃。“哎呀～某個小單身狗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你還得等三年～三年呢～好漫長呀～”

太棒了！霍蓮哭了！

“啊～”

霍晟抿緊嘴唇，把小蓮放下去，小心翼翼的捏起她的左手腕翻轉一下，輕輕挽起袖子，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同時暴露在霍晟和霍霜眼下。

霍蓮很不願意回想那件事，發了很久時間才讓自已忘掉，加上現在哭的太投入，以至於完全沒反應過來。

溫莎見那對龍鳳胎突然呆滯，也湊過去看，一眼就看到有一個橫跨整個左手腕的疤痕，相處這麼久竟然都沒注意到過。

她驚愕的抬頭看向龍鳳胎，她沒想到的是他倆竟然也沒發現過！

霍蓮發覺沒人說個話安慰安慰她，被忽視了！她頓時止住哭聲，完全沒預料到映入眼簾的竟然會是……！

她猛地把手腕抽出來，袖子放下去，驚慌的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王叔。

“小蓮…”霍晟企圖去拉她。

霍蓮再次往後退了幾步。她得好好想想要怎麼編瞎話。

“之前削蘋果，不小心劃…”

霍晟就知道霍蓮不會說實話，王叔已經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霍晟眼裡憋著淚，跑上二樓，衝進他妹妹的房間。

他目標明確直接把小蓮的床掀起來，把放置在裡面的一堆書和各種卷子全搬出來。

暴露出來的是能讓人心為之一震的刻字。

從左到右歪歪扭扭的刻著〔哥哥，姐姐，出門，媽媽。〕

緊接著底下刻滿了數不清的“正”字。刻字的四周還散佈著大大小小的刀片，有很多刀鋒已經被刻鈍，不能用了。

“3620天，724個正字。我理解你們後來幾年不回來的原因，但我不明白為什麼第一年和第二年不回來？”霍蓮終於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霍霜和霍晟互相看了一眼。“我們……”

“那時候想…好不容易能脫離這裡…”

“不太想回來。”

“外面挺自由的。”

霍蓮雙手插進褲兜開始掐自已。“過年回來幾天又不會怎麼樣。”

對於那時候只有十八歲，正是青春叛逆，闖勁最大的時候。龍鳳胎倆人一拍即合，誰也不願意再回家受約束。

“我們真的…不太想回來。”

王叔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惋惜。他一直對霍文昌的教育方式持保留態度，儘管他深知霍文昌很愛自已的孩子，但卻總是吝嗇於表達這份情感。

他覺得就在今晚吧。王叔默默地退出小蓮的房間，腳步沉穩來到了老爺和夫人的房間門前。他伸手推開那扇門，緩緩走進房間。房間內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王叔徑直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床頭櫃搬開。

接著，他彎下腰，從床頭與牆壁之間的縫隙裡取出一本巨大而厚重的相簿。這本相簿顯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被人翻動過了，上面沾滿了灰塵，王叔用手輕輕拂去表面的塵土。這本相簿似乎承載著許多故事和回憶，它的份量沉甸甸的，讓王叔不禁心生感慨。

這是霍文昌跳樓之前特地打電話告訴王叔，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本相簿交給那兄妹仨。

翻開相簿第一頁，是一張霍媽坐在病床上，懷裡抱著兩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照片。照片旁邊還有用黑色碳素筆寫上去的文字：1995年5月16日，老婆辛苦啦，必須大補！！不知道該給這兩個小寶寶取什麼名字。

後面每一天都有照片，都有記錄，旁邊都寫滿了文字。

(小晟明明是個小男子漢，卻比小霜還能哭。)

(兩個寶寶會叫爸爸媽媽了！！！！)

(小霜今天竟然走了兩步路！霍晟還在爬！！)

(兩個寶貝今天第一天上幼兒園，不知道會不會想家，該不會要被人欺負吧！快點到放學時間！)

(小霜今天在幼兒園拿到了小紅花，寶貝太棒了！小晟又在調皮搗蛋！)

(今天動手打了小晟，有點後悔，明天買個禮物安慰安慰他。)

(兩個寶貝今天就是小學生了！老婆給小霜買了漂亮裙子，小霜長大肯定是小美女。小晟肯定是個男人。)

再次翻過幾頁後…

(這個小寶寶叫霍蓮，有點醜醜的，肯定隨我。)

(小蓮寶寶竟然會翻滾，小霜和小晟都抓不住她。)

(小蓮第一次開口喊的是哥哥姐姐，有點難過。)

(小蓮寶寶學走路摔了一跤，哭的好傷心。好心疼我的寶貝，學不會就不學了，我以後抱著她。)

(小霜今天把小蓮扔到池塘裡去了，嚇死人了。)

(小蓮今天第一天上幼兒園，哭的也好傷心，哭好大聲。老師有些不耐煩，衝我的寶貝喊了兩嗓子。那我們回家！我還不放心把小蓮交給她們呢！)

(小蓮該上小學啦，不上不行了。我太不放心，乾脆在學校待了一天。小蓮是不是不適應？她一直在睡覺。)

(小蓮考試全是零分，她會不會身體有什麼問題？)

(今天帶小蓮去醫院查了，醫生說沒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小晟和小霜要去上大學了，好捨不得。一定要常來訊息，有空就回家看看。小蓮今天也很不高興，給她買個小蛋糕吃吧。)

(小晟和小霜過年都不回來，學習那麼忙嗎？一天都抽不出空嗎？不知道在國外有沒有適應。)

(小蓮第一次比賽拿了冠軍！！小蓮是世界上最棒的小孩！！)

(老婆得病了，她說要出國，我不想她走，我可以照顧她的。她說她怕小蓮害怕，也對，小蓮膽子很小呢。)

(小蓮為什麼就是不好好學呢？！)

(小晟和小霜什麼時候能回來一趟？希望小霜不要在外面亂搞，別弄壞身體。小晟一定要照顧好妹妹。)

幾頁過後，映入眼簾的是霍蓮臉色慘白的躺在病床上，手腕上是觸目驚心的刀口，整個人看似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狀態。

(真的很對不起小蓮，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家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湊齊？小蓮已經很久不主動跟我說話了，好想抱抱她。)

……

相簿的最後放著三兄妹的合照，是霍媽去世那天在醫院門口拍的。霍老頭把照片發給王叔，讓他照片印出來放在相簿的最後。

(都長大了。)

“他寫的這些話哪像箇中年男人啊？！”霍霜強忍淚水，吐槽著活躍氣氛。“一口一個寶寶。”

霍蓮又往回翻，翻到她剛出生的那一頁。“什麼就醜醜的？！我哪裡醜了！”

“多可……”好吧，霍蓮自已也越看越覺得醜了。

溫莎皺眉。“這些話…為什麼不親口說啊？寫在這上面……”沒意義，這兄妹仨什麼都不知道。她聽霍霜講以前的事，能聽出來恨比愛佔的更多。

王叔嘆氣。“可能說不出口。”

霍蓮：“老爸每年過年都在唸叨你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霍晟：“老爸天天都在說你光吃水煮菜，擔心你身體。”

兄弟姐妹是父母留給我們一生最大的財富。

廳堂上，霍蓮緩緩下蹲坐在地毯上，抱住霍晟和霍霜的小腿，像那年在機場一樣。她仰起頭微微笑著看向她哥她姐。

“我一個人會害怕，所以不要離開我。”

而在霍晟和霍霜眼裡，這個坐在地上的就是當年那個雙手死死掐著他倆腿，撅著小嘴一言不發看著他們的小小蓮。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年接著一年。

“不會離開。”

……

“新年快樂！！”

“霍蓮！你都吃了三個雞腿了！！不許再吃了！！”

“不嘛！我還沒吃飽～”

霍蓮時刻銘記霍於洋的話，過年要多吃點。三個雞腿，一個鴨腿，還有一堆小龍蝦，還有兩盤餃子。

結果第二天，大年初一早上起床喝杯熱水，去廁所上了大號，出來一稱體重……

瘦了？？？

隨緣吧～

***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王叔開啟家門，葉茗荷和她媽媽提著幾樣禮物，登門拜訪。今天是正月初七，她們也剛從老家回來。趁過年好好感謝一下霍家這幾個月的關照。

“新年快樂。”

王叔嘴角咧上天，熱情回應。“新年快樂，快！裡面請。”哎呀～小蓮未來的小女朋友來了，這得讓後廚好好準備準備。

“我肚子上長了個疙瘩。”

姐妹倆和溫莎正在沙發那邊看電視，霍蓮微微撩起一點衣服向她姐展示肚子上長的一個白尖。

溫莎的哥關注點是小蓮的小腹肌，她捏了捏霍霜的肚子，明明是親姐妹怎麼差距這麼大。

“你捏我幹嘛？”

霍霜賊兮兮的一笑，手直接伸到溫莎衣服裡到處亂捏。溫莎被弄的發癢，止不住的笑。

霍蓮笑容僵在臉上，天天吃狗糧，她真的吃夠了！要是這時候葉……？！

“荷荷！”

霍蓮餘光瞥到有人走過來，結果一轉頭看到的是心心念唸的葉茗荷。

她張開雙臂，撅著嘴朝葉茗荷走過去。“親親……唔唔！”霍蓮自動忽略她媽媽和王叔。

霍霜和溫莎眼疾手快趕緊把霍蓮拽過來，一個偷偷扭小蓮屁股，一個捂嘴。她倆尷尬的朝母女倆笑著。“新年快樂，哈哈哈…”

葉茗荷被逗笑，她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開始模仿霍蓮剛才的樣子，張開雙臂，撅嘴。“親親～”

霍霜嘴角抽搐一下，尷尬的想找個地縫把霍蓮塞進去。

葉媽站在後面微笑著看，那次元旦晚會之前，葉茗荷就把喜歡小蓮的事情告訴她媽媽了，還說想在一起之類的。

葉媽只是說這種事情要放到畢業之後才可以，學生的任務還是要認真學習啦～

霍蓮知道害羞了，捂著臉躲到霍霜身後。“不…不要伸舌頭…”

霍霜一個大白眼想把霍蓮翻死，早知道就不當著她的面親莎莎了。

葉茗荷愣了一下，回憶著霍蓮的那句話，她沒聽錯吧？！伸什麼舌頭？！小蓮在想什麼！

結果她也害羞的躲到她媽媽身後。

場面有些滑稽。

四個大人一對視，王叔和葉媽把葉茗荷推到前面去，與此同時霍霜和溫莎把小蓮也推到前面。

倆人差點撞到一起。

葉茗荷俯視著小矮蓮，沒墊增高墊的小蓮感覺都沒有氣勢了。

好可愛！！

霍蓮墊腳跟跳芭蕾一樣，以後買拖鞋也得挑底子厚的。她小心翼翼的捏起葉茗荷的小手指，拉手手。

此刻，兩張臉同時紅透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