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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遇陳暉潔

“轟!”

“什麼聲音?!”我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響聲,我不由自主的說道:“難道是炎國方面的軍警越過邊際線跑到別國境內抓人來了。”我看著伏在地上的那幾具屍體說。

“不太可能,博士先生。”代號叫做ace的戴著墨鏡的壯漢出來解答的說:“炎國在最近幾十年從來沒有翻越邊境線進行軍事行動的案例,這不太可能是他們做的。我反倒認為有可能是遊蕩在這附近的烏薩斯賊兵和當地的土匪打起來了。”

“博士,有沒有聽到這蕭瑟的風聲之中有個孩子的哭聲?”魔王眯上雙眼,聆聽著風中的聲音。

“什麼?孩子...”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在我那個時代可沒有孩子這種東西,所有人一出生就是完整體...若真的要在我的那個時代加上一個童年的概念的話,那麼我想絕大多數人還沒有活到童年的歲數就已經去世了,當時的戰鬥的慘烈程度可不是在溫室之下的,你們能夠想象的那些人我連名字跟模樣都已經忘記了,但我依然記得他們的背影和意志。”

時間果然是最殘酷的東西,就算你能永生,只要時間到了個量,你最親切的人也會在你的腦海中變得模糊不清,直到徹底喪去。

“這樣啊,那博士你更應該看看那些可愛又鮮活的生命了。”魔王笑起來的樣子極其的恐怖,像是即將凋落的鮮花。

我搖晃著腦袋將奇怪的情緒丟擲腦後,隨後鎮定的說:“注意好安全,你的安危將直接決定接下來會議的成敗。”

“轟隆!!”星熊舉起巨大的般若擋在了前面。

“小耗子這麼快就藏不住自已的尾巴了呀!”最為興奮的要數緊跟在後面的老城了,本來還在想怎麼在這浩瀚的群山之中搜出潛藏著的頭髮現在可好,竟然一股腦的送上門來了。

“赤霄,拔雲!”

一條赤龍盤旋在劍刃之上,伴隨著陳警官的一聲呼喊稍縱即逝之間,山頭竟然被那刀鋒直接削成了一片平地:“在那邊的人給我聽著現在走出來尚且還有一條活路,要是執迷不悟的話就不要怪我的刀,不客氣了!你們在龍門犯下的累累血債...”老陳還想在那裡繼續威脅,一頭毛髮有點像叉燒的貴族貓跑出來說:“喂,腸粉龍,躲在裡面的犯人要是聽了你的話,那就要做殊死一搏了,怎麼可能乖乖出來投降?”

“喂,你可不要搞錯了,我就沒想過給他們留活路!”陳暉潔手指摳著赤龍之柄說:“他們今天全部都得死在這裡,我說的,玉皇大帝跟如來佛祖來了今天都攔不住!”

與此同時,躲在小石堆後面的僱傭兵老夫婦見此情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說:“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那個小朋友想借此機會轉移視線,製造個漏洞逃出去,結果這漁網洞不夠大,他也成了即將被撈上去的魚,哈哈。我們這黃泉路走的也不算孤獨了,你說是不是啊,老頭子?”

收起了羽翼的老鷹從盤旋著的雲霄之上,伏至陡峭的山崖之下,鋒長的利爪拾掇風化成碎片的石子。

呼嘯著的風將石頭吹成了散落在地上無人問津的粉末,從天而降的老鷹可能是出於彷徨,也可能是想檢視石縫之中是否會有藏著過冬的地狗子,尖銳的喙在幾番挑酌後只挖出來了兩條凍僵的蚯蚓,餓極了的老鷹也沒有挑食,直接將這兩條蚯蚓一起嵌入腹中。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發跳彈擦破了老鷹旁邊的石頭直接擊中了它的腦殼,一命嗚呼,正如下面的那一對老僱傭兵夫妻和那個幻想著逃竄出去的名為浮士德的刺客。

“千般算計,最後害死自已,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說一句死不足惜,死有餘故好像並不過分。”一位身穿黑紗長裙的紫發札拉克少女如落煙降落在了浮士德的身邊。

“嗯,嗯,你好像不是...龍門近衛局的人。”浮士德本來想將手抬起來,將嘴角邊的鮮血腐去,但轉眼才發現自已的雙手已經被剛才的雲爆炸斷了,就連自已的內臟還有沒有包裹在肋骨之內都不知道...換而言之,浮士德也明白,自已的逃跑計劃徹底失敗了,自已自以為是的算盤早就被飛在天空中的紫鼠少女一覽無遺的收在眼裡。

實在可笑。

“嗯,嗯,如果你早一點出手的話,你說不定能救那對老夫妻的性命呢...你難道不想順藤摸瓜找到我們背後的僱主嗎?哈哈。”浮士德說每一個字的時候都感覺氣管裡面的碎石刺在向外延伸擴散,陣痛的感覺裹挾著麻痺,刺激著大腦。

這是命不久矣的徵兆。

“這不需要你們只不過是棋子而已,你們的眼界也只能在棋盤之內,留下你們的性命沒有任何的好處,更何況你們惹毛了那頭赤龍,如果不讓他殺幾個人解解恨的話,遭重的可就是我們了。”林雨霞輕描淡寫的說,說完之後就順手殺掉了這個僱傭兵。

對於林雨霞來說,說話和殺人之間的難易程度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後者還要更輕鬆一點。

就在林雨霞準備離開之時,這陣輕微的風掠過了她的耳朵,林雨申所在的家族千年以來侍奉皇族,幫助其抵禦天災,其修煉的功法正是御風之術。

那即使如此,林雨霞都沒有察覺到這一縷風的由來:“誰?!”

一聲尖銳的吶喊遁入落空無之中沒有任何迴響,剎那間,林雨霞好像置身於一個無底山谷之中,每說出了每句話都會迴盪在空谷之內,震耳欲聾。

赤龍墜落在了這無間的山谷之下,哀鳴與掙扎都無力迴天,倒在山谷之中的赤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空之中的烈日與皎月被他人奪去:“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我在奉命追查朝廷要犯?趕緊讓開。”

陳暉潔拔出赤龍劍指著不在地上檢視屍體的博士和魔王說,陳暉潔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那個身著白衣的優雅的女子是薩卡茲的魔王,她出現在這裡絕對是要去訪問龍門的,自已剛一見面就拔劍相向,也的確有失禮儀,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她現在只想將這些不法之徒繩之以法,就算是炎國的真龍天子來了,今天也攔不住她。

“這位女士她們已經死了,便不必鞭屍了吧。”博士抽出塊黑布蓋住這兩具屍體說:“我們是從卡茲戴爾遠道至此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龍門當權人交談,希望您能給我們帶個路。”

“啊...啊...”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音,回頭看去,竟然看到我特雷西婭陛下從兩具屍體蓋著的下方掏出了個嬰兒:“博士...這裡,跟我想的一樣,有一個孩子,聽,她還在為自已逝去的父母而哭泣呢。”

陳暉潔看到這裡突然心頭一顫,剛才自已想要鞭屍的那一刀如果砍下去的話,絕對會波及到下面的這個孩子:“這...哼,恐怕不是這兩人的孩子吧,他們是到龍門行刺的,怎麼可能隨身帶著自已的孩子,肯定是他們在龍門郊區劫掠的人質,把她交給我,我身為龍門近衛局的警員,有權利和義務保護每個公民的安全。”

特蕾西婭輕輕撫摸著嬰兒頭頂的魔角,薩卡茲嬰兒的生產週期不同於鬼、德拉克、瓦伊凡、菲林等泰拉常見的民族,有的時候出生了十餘年的薩卡茲仍然像個嬰兒,但是在得到某些魔力注入後又會在幾個月內變為成人。

這是源石的詛咒,又是源石的祝福,詭異之中夾雜著讓人難以拒絕的魅力。

“博士,接下來的行程我們也帶上她吧。”

我伸手撫摸了一下這個孩子,卻被她咬了一口,薩卡茲這個種族即使是嬰兒也擁有著鋒利的牙齒,這一口直接咬穿了我手指,這個女的牙會之中的縷縷氣息注入到了我的體內。

我也不知道多年以後這個名叫阿斯卡倫的孩子在與我第一次相遇時給我留下的這幾滴血液會給我造成多大的影響,甚至...顛覆我所有的計劃。

龍門

“刺殺?”亞歷山德莉娜像往常一樣坐在魚池旁邊喂著魚,聽著屬下的彙報不經心的說:“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殿下您必須得想明白了,現在南方的公式已經展開了,德里斯坦的殖民大臣我已經勸到了一些如果您願意前去的話,即使不使用諸王之息也能夠提振士氣。如果能夠遺傳滅掉卡自帶了,那麼您的威望就足夠登基稱帝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畢竟卡自帶了,現在整個世界只有一個,如果您錯過了,那你就要找別的大國尋找戰功,那難度可就要差的多了,你難道想在南洋之上和炎國開戰嗎?”

“我自有打算,你下去吧。”

這位白髮老婦人曾經是維多利亞的殖民大臣在德里斯坦和德利亞大陸立下過赫赫戰功,她知道維多利亞帝國雖然看上去是一個依靠航線商業以及工業支撐起來的羈糜制帝國,但是繁華的商業背後是縱橫五洋六海的艦隊,支撐強大艦隊的則是倫蒂尼姆的金融家以及鄉間曠野的土公爵。

如果得不到那些銀行家和地方侯王的全力支援,那麼維多利亞這個名義上的泰拉第一帝國將會陷入到無主之境之中:“殿下,我希望您好好考慮。”

“因陀羅,你不用躲著了,你從我上船開始就躲在我的寢室之內了,你以為我沒有發現嗎?”推進之王放下了手中的魚食,看著背後的窗簾說。

“被你發現了,剛才那個老婆婆說的挺好啊,你為什麼不答應呢?”一隻灰黑鑲嵌的大貓從窗簾背後走出來說:“那麼多人為你登上皇位鞠躬盡瘁,你也得拿出點態度,不是嗎?”

“因陀羅,你知道我為何屢次拒絕那張王位嗎?你難道真的覺得我沒有稱王的野心和壯志嗎?”亞歷山德莉娜說這話的時候還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你當然有野心,只是我看不透你,或者說我們這些整天在下水道混的,理解不了住皇宮的不是很正常嗎?”因陀羅一直都是倫蒂尼姆的事情之地組織著夥規模不小的幫派,換句話說,倫蒂尼姆正八字旗的街溜子,如果不是因陀羅她在平定塔拉的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的話,根本沒有資格與推進之王這樣頂層的皇室相識。

“現在的維多利亞恐怕很難擔任泰拉之主的大任了...”推進之王用一種不得不接受現實的語氣說,在說這話的時候,抖動的手甚至將大半平於時倒進了池塘裡。

“什麼?!”雖然說因陀羅只是一個不務正業的該溜子,但那一顆熊熊燃燒的愛國之心倒不是假的。

“維多利亞帝國的國力已經在最近的幾場戰爭之中損耗將盡,而且倫蒂尼姆也發生了一些不那麼好的事情啊。”推進之王微微睜開雙眼說:“白鐵、黑膠、洛洛這幾個組織如同野火一樣無論怎麼剿滅都會像雨後春筍一樣不斷的生長出來。工廠裡面的工人和莊園志向的農民,隱隱約約已經有擺脫帝國控制的趨勢瞭如果我不能做好這一點的話,那麼整個帝國那個縱橫萬里的帝國,將會在頃刻之間化作雲煙消散。”

“真的有這麼嚴重嗎?哈哈,我就是那片工業區起來的,我怎麼沒覺得那些老工人有那麼恐怖啊?就他們還顛覆帝國,你想多了吧。”

“我也希望我是想多了,所以在登上王位之前,我必須得想到一個辦法,一個能夠解決帝國當下困境的辦法,但是那些鐵公爵以及地方的殖民大臣要挾著我裹挾著帝國的力量向前推進我有一種預感,如果再這樣野蠻擴張下去,終有一天曆史的車輪會無情的將帝國碾碎,包括你我都不能倖免。”

推進之王看一下窗外,然後細聲細語的說:“薩卡茲代表應該會在這幾天過來,我想跟卡茲戴爾方面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