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霞,我們從維多利亞留學回來後已經有多久沒有一起吃過晚餐了?”陳暉潔在剛到維多利亞的時候,對於芝士,大蒜,黃油攪拌土豆絲和鯡魚炸塊擁有著堪稱天崩地裂的仇恨。
但是從維多利亞回來之後,那一種充實的飽腹感又讓陳暉潔多多少少有些懷念,也正因如此...
林雨霞才準備了生鯡魚鱠片,芝士蛋糕,蒜蓉煎魚等美食。
一樣的食材,不一樣的做法,天差地別的味道。
“也就不到一年吧。”林雨霞說道:“我聽說魏王最近在組織一支新的部隊,具體情況是怎樣的,你知道嗎?”
“知道就是在貧民窟徵兵去卡茲戴爾打仗嘛,這東西我怎麼聽都感覺不靠譜,要麼不打,要打就好好打,這樣子敷衍的去打到底有什麼意義呀?除了浪費錢。”陳暉潔狼吞虎嚥一番之後說:“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流民要用的武器全部從近衛局的軍火庫裡面掉,真是氣死我了!”
“龍門最不缺的就是軍火武器,藉此機會將一批流民送出去,難道不是好事嗎?”
“幾百萬人就送幾千個人,真的有用嗎?我得保持懷疑的態度。”陳暉潔對烏薩斯流亡政府組建軍隊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有些東西甚至還是聽副官星熊擱那講的,於是立刻轉移話題說。
“雨霞,你最近有什麼打算不?開公司還是去部隊?我現在在警衛局和近衛局壓力很大呀,每天各種各樣的槍擊案,搶劫案,謀殺案...形形色色的重案要案...呼,你要是願意來幫我的話...”陳暉潔話都還沒有講完就被打斷了。
“我打算作為龍門的特使前往卡茲戴爾,我打算在那裡久住,畢竟龍門和卡茲戴爾之間需要一個領事館來互相溝通,防止擦槍走火。”
“啥?!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說呀?”陳暉潔語氣之中有些生氣,感覺林雨霞沒把自個兒當朋友。
“這也是昨天才正式確定下來的事情,這是我父親與魔王商談之後共同的選擇除了我之外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林雨霞眉頭一轉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那個名為博士的男人,怎麼樣?”
“啊,他呀看上去傻乎乎的,但說起話來是非常的洪亮,要是被我帶在身邊的話,應該能當我的秘書幫我處理一下文書工作吧。”陳暉潔被這麼一問也會想起了那個跟自已只見過兩面的男人。
【那傢伙現在應該還活著吧?】陳暉潔思維敏捷,迅速聯想的說:“我說雨霞,你該不會見了那個男人吧?我是指爆炸案發生之後,你知道他還活著,也知道他在哪裡,對不對?你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會隨便問出沒有任何道理的問題,你會這麼說,就說明你肯定知道些什麼,說!”
“想象力那麼豐富,做什麼?你咋不想想我跟他已經結為連理,共度男女了。”林雨霞白了陳暉潔一眼說:“那人是巴別塔的軍事指揮官,我作為卡茲戴爾的未來領事,瞭解一下這個男人好像不是什麼沒有理由的事情吧。”林雨霞起身準備離開說:“明天下午就是烏薩斯特編團出征的日子了,龍門的治安還得仰仗陳大人呢。”
“你這話我聽著就雞皮疙瘩起一身了,真噁心!”陳暉潔吐了兩下舌頭說:“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龍門就永遠不可能出大事!”
“但願如此。”
“喂,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告辭。”
“喂菜都還沒吃完呢,你怎麼就走了呀?!(狂暴的龍門粗口),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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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的龍門貧民窟,對於龍門的平民來說,可以說是進食之中的禁區,每到半夜,幫派的槍戰就如同天空之中綻放的煙花一樣,彈殼落下速度和生命停止跳動的速度如出一轍。
地上蜿蜒盤折的血跡像是抬起頭顱的血蛇,吐出來的不是蛇信子,而是心臟裡面噴湧的血葫蘆。
博士帶著仇白和霜星行走在半夜的街道,這是他們在龍門待的最後一個夜晚,仇白和博士很好,主要是霜星。
“我對這個城市沒有任何眷戀,能夠留下我記憶的可能是街道盡頭髮黑的麵包以及偶爾過來的慈善家發放的白麵。下水道的老鼠,垃圾堆裡面的蒼蠅所發出的惡臭,我此生都無法忘卻,但我不會銘記它們...哦,博士,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顯得文藝一點呢?!”霜星這幾天跟在博士後面幫忙翻譯演講,也積累了一點口才說。
“無始無終,便是歸宿。”仇白對自已的龍門之行只留下了這八個字。
【不愧是仇白姐姐,隨便一說都比我厲害,嗯,我還得繼續加油呢!】
“你的演講非常的有趣呢。”一個身穿紅十字會的長袍的人突然間出現在了三人的後面,就連武功最高強的仇白都沒有注意到有這樣的一個人悄然之間來到了眾人的後面,如果此人是朝廷派來的殺手,那麼現在的博士已經首身分離了。
“誰!”霜星絕對是隊伍裡面最關心博士安全的人。在不知名的傳想傳出來的瞬間,冰天雪地馬上釋放了出來,路燈的燈罩,街頭的汙水池,飛在空中避光的飛蛾以及垃圾堆上面的蒼蠅都在這個剎那裡凍住,放眼望去,活脫脫的白色大世界。
但是那個神秘的紅十字會成員卻微微一笑表示:“太陽的光芒雖然可以驅散寒冷,但是沒有辦法驅散人們心中的成見和警惕,我沒有惡意。”來者脫去了自已的偽裝,露出了自已結實的肌肉,高檔的身材,金色的頭髮,靚麗的耳朵以及閃閃發光的金色長矛。
“卡西米亞,耀騎士臨光,瑪嘉烈。”這聲音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像是精銳的騎士又像是君臨天下的帝侯。
“好帥的姐姐。”
這是小白兔子霜星給出的第一評價,但是隨後小白兔子劇烈搖頭將跟戰鬥無關的念頭排了出去,然後說:“我不管你是誰,趕緊放下你的武器,解除你的法術。要不然為了博士的安全,我就...唉,我會,也不對,咳!我對你不客氣了!”
“不要緊張,冰雪的術師。”瑪嘉烈面帶微笑的走過來,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然後說:“我想與你這位淵博的學者單獨相處一會兒,請問這位先生是否願意?”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卡西米爾的大騎士,對吧?幾個月前剛剛拿了冠軍,風光無限的那個。”卡西面的騎士競技,現在可以說是整個泰拉大陸商業價值最高的體育聯賽,從哥倫比亞特里蒙的體育廣場再到薩爾荒野沙漠越野車裡面的收音電臺,從烏薩斯俊野堡壘的皇家深殿再到九州江南的魚米之鄉,每個地方都能聽到關於卡西米爾騎士競賽的訊息。
64強,32強,16強,每一輪比賽都會進行詳細的報道,每一位參賽選手甚至預備參賽的選手都會有詳細的資料,從身高體重,法術特性,再到過往經歷,戰鬥經驗可謂是五花八門,樣樣俱全。
即使是仇白這種完全不關注商業聯賽的正宗武者和霜星這樣生活在與世隔絕的環境之中的小卡斯特都聽說過耀騎士的大名。
“哇,原來是你據說你的簽名能賣到上萬龍門幣,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的話,呃,呃,你能不能在博士的衣服上籤兩個?一個給我,一個給博士!”後知後覺的霜星兩隻小眼睛冒著金星說。
“當然可以,但還是稍後吧。”瑪嘉烈解除了全身的法術戒備,走到了博士的面前說:“你是怎麼看我的呢?”
“一位強大又美麗的騎士公主。”
“公主?恕我直言,這是我出生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公主來形容我。”瑪嘉烈擁有著非常利落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不刺眼的溫暖太陽。
“放心吧,正在保護的人可不止你們兩個呢,而且...”我指了指眼前這位光芒四射的騎士說:“這位公主在未來一定會成為我們事業的強大的助力,現在就是親近關係的時刻呀,哼哼。”
“這位先生,你們密謀計劃的時候也是這麼大聲的嗎?”瑪嘉烈仍然維持著自已溫暖的微笑詢問說。
“我覺得對付你這種人最需要的就是坦率的真誠。”
“你很誠實,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先生?”
“就叫博士就好了,我還挺喜歡這個代號的。”兩人在握手的瞬間,博士就感覺到了如同火焰的能量,這沿著血脈傳遞到心肺之內。
“很好的手。”博士給出了自已的第一感覺說。
正當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的時候,躲在暗中保護的德克薩斯則掏出了從黑市裡偷出的巧克力送給身旁的黑騎士說:“你不去聊聊嗎?你可是前輩呀。”
“明天還有硬仗要打呢,你不去睡覺嗎?”黑騎士吞下的巧克力說:“我要把力氣用在戰鬥上而不是切磋上,你明白嗎?”
“哈哈哈,德克薩斯我突然有個想法呀,你說那個博士願意在現在拿下那個冠軍騎士,是不是想利用那個冠軍的名聲給我們保駕護航啊,畢竟這麼個世界名人死在了龍門的荒郊野外對他們的市場多少會有些影響吧?”
“在意龍門金融屬性的人可能都在魏王府裡面了。”半夜睡不著,起來想找博士聊天的貓頭鷹小姐頭頂著井蓋出來說:“博士說的沒錯,世界上沒有什麼地方是鐵板一塊的,能給龍門造成破壞的選項反而會擁有更高的優先順序。”
博士和耀騎士找到了一處被石塊砸爛的小吃攤,小吃攤裡面還有幾張沒有損壞的折翼,兩人將其取出:“博士,你理想中的新世界有卡西米爾的位置嗎?”
“沒有,換句話說,我理想之中的世界沒有給任何國家留有位置。”
“這樣啊。”瑪嘉烈嘴唇微微顫抖,在上下貼合了兩次之後,她才問出:“我要怎樣才能加入你們?”
“我想聽聽你的原因。”
“現在的卡西米爾已經看不到未來了,身在聚光燈下的我最清楚這一點。”瑪嘉烈真摯的雙眼像是護士手中的燈燭,引導生命,指向未來。
今夜,註定又是徹夜長談的一晚。
白天一早,上千人的隊伍就在喬裝打扮的博士等人的領導下走出了貧民窟,向外面的石頭灘走去。
“沒有想到居然真的願意給我們發放武器啊。”閃盾頭頭帶著願意離開龍門的1000多人的隊伍來到了外面的荒灘上,看著成堆的軍火箱以及卡車說道:“這筆軍火會是我們十月黨起家最重要的一筆物資。”
閃盾頭套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像重機槍,迫擊炮,擲彈筒那種重武器最好的裝備可能就是那12挺輕機槍了:“算了,有槍有糧食還有卡車已經很不錯了,不能要求更多。”
混在隊伍裡面的能天使終於摸到了自已心心念唸的槍支彈藥,手榴彈,那表情都不能用合不攏嘴,笑口常開來形容了。
“德克薩斯你感覺到了嗎?那隱藏在烏雲之中的殺氣啊,哈哈哈,我能夠飛上天空,鑽入大地將那些傢伙斬殺殆盡,你德克薩斯做得到嗎?!”
“別說廢話。”黑騎士突然間說了一句:“我們要做好拋棄隊伍自已突圍的準備呀。”
“啥?雖說拉起這支隊伍我們沒出什麼力,但多多少少還是注入了心血的,說放棄就放棄啊?”能天使戴上頭盔,穿上用警察制服套迷彩臨時改編的軍裝說。
“你們沒當過兵,沒見識過軍隊你們想想你們在學校的時候組織幾百人的年級活動都已經混亂成什麼樣了?那還是在你們彼此互相熟悉的情況下,現在突然要組織上千人的隊伍,這是多麼浩大的工作量,你們想過沒有,這樣的隊伍在面對衝擊的時候就是一盤散沙,一碰就碎,我們的任務還是跟原來一樣,保護那個叫博士的男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