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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灰喉的安排

“托勒密的晝和夜,光和影正在彼此交錯著,而我們也在神之沙阿的注視之下繼續前進。”佩佩看著前線進攻受阻的情報,心中有些困惑:“敵人不是說只有不到千人嗎?怎麼打的這麼吃力?”

“安息軍團畢竟是那些波斯豬組成的軍隊,本來就不能夠委以重任,殿下,現在看來得我們親自出手了。”大祭司在那裡下令說:“敵人的主力直到現在都沒有被偵察部隊發現,所以我懷疑他們已經撤退到了後方的古爾幹根據地進行防守,留在前面的只是用來消耗我們部隊的棄子。”

莎草明顯有話要說,但是看到祭司奶奶就在前面也不好開口,只能支支吾吾的在旁邊低語。

“沒錯,現在我們需要全速前進,對古爾幹進行一個犁庭掃穴了。那個對路加薩爾古斯大帝不敬的巴別塔惡靈,我必須生擒!”

在大祭司離開之後,伊洛瑪麗才說:“佩佩殿下,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沿著河流走太遠了嗎?”

“這有什麼,我們的目標普沙普爾就是河流之間的城市,我們的補給線一路上可以說是暢通無阻,暢通無阻呀!究竟有什麼好擔心的?”

“佩佩殿下,你看這個位置。”

伊諾瑪麗指著筆直的河流旁邊的一個小谷地說:“這個地方是叫火龍地,那裡的河谷叫火龍河谷是西沙河的支流所形成的一個河谷,那個地方可以囤積軍隊,我們為什麼不在那個地方留下一個營地呢?如果敵人的部隊攜帶重火力佔據的那個地方,居高臨下打起我們的補給船,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呀?”

“不用擔心,我們的偵察兵一直在搜尋敵人的主力,他們的主力從來都沒有動過,而且這是戰爭,戰爭怎麼可能會沒有損失呢?僅僅幾艘船的沉淪可影響不了,我懲罰巴別塔惡靈的決心。

不過話說回來,伊諾瑪麗,讓你離開辦公室果然是我做出的最明智的打算,你很有指揮軍隊的天賦。”

“沒有沒有沒有,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我哪裡比得上那些作戰經驗才是的將軍們呢?我除了研究古文,什麼都不會。”莎草摸了下自已瘋狂發抖的耳朵說。

“炎國有一句諺語叫做——一將功成萬骨枯,現在的前線肯定是屍山血海了吧。”

“怎麼可能?”佩佩不以為然的說:“我也是跟隨父親參與過戰爭的,戰爭這種東西就是一場大決戰的事情,決戰失敗的那一方會立刻做鳥獸散,坐等勝利的那一方收編,吸收或者遣散。再過多幾天,普沙普爾的守軍就會如海岸旁邊的沙堡一樣,伴隨著海浪消散了。”

佩佩考古學家的思維仍然讓他的政治和軍事思想依然停留在上個時代,在這個時代硬碰硬的集團碰撞,沒有任何的概念,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薩爾貢軍隊再一次發動了完全無畏的自殺式衝鋒,終於攻下了第一道防線。

兩天,1200條人命,就那樣永遠的留在了西北高地上面。

已經徹底殺紅眼的薩爾貢士兵在機槍陣地中搜尋著躲藏起來的打光子彈的機槍手,然後將其虐殺,他們用扁擔製作成簡易的擔架運輸著傷員:“嗎啡已經沒了,還有別的止痛藥嗎?”

“沒有了,給他一個痛快的吧。”幾位醫者圍繞在手臂被機槍打爛計程車兵身旁,傷員在那裡不停的痛苦的呻吟著,說著要喝水,說著想死。他那個戰友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槍結束了他的痛苦。

“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們不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他們是這場戰鬥的倖存者,他們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血霧森林,心中感慨萬千,慶幸自已活了下來,能給死去戰友報仇,有恐懼還活著的自已擔心前面依然有刀傷火海在迎接著自已。

“長官,我們的部隊已經打不了了,一個120人的連隊現在只有55個人活著,如果把傷員也刨去的話,只有24人還能夠繼續戰鬥。”

平時拿著機關槍在後面督戰的長官在看到此等場景之後,也微微點頭說:“我寫份報告吧,把你的眼淚擦一擦,死掉的人是不可能回來了的,眼淚流多了,你的視線會變得模糊的,到那時候你更看不清楚四面八方的敵人。”

在倖存者的眼裡,現在的世界是一個白的,紅的,黑的,焦色的混合的大世界,但是整個世界燃燒殆盡之後的灰燼,他們立足在這廢土中,只想看著前方的黑暗。

“什麼?繼續前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的部隊已經不可能再前進了!”

軍官的這一番話,將躺在地上休息計程車兵瞬間驚醒,他們悄悄的聚集在軍官的身旁,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表情同樣驚訝的長官。

“大人,我的部隊真的打不了了,先撤下去...”

【我會給你的軍隊補員,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儘快攻下普沙普爾。我方的裝甲部隊馬上就要趕過來了,必須得將山路打通,要不然蜿蜒曲折的路段對於裝甲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如果山路沒有打通,那麼接下來的木鹿平原鎮的決戰依然要讓你們的血肉之軀去填。】

“我們現在連普山普我外圍的高地都沒有打下來,還在說木鹿?長官,我們難道就不能輪換嗎?我的部隊現在士氣非常的低落,強行讓他們進攻跟送死沒有任何區別呀?!我求求您了,跟亞歷山大將軍好好...”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薩拉漢,繼續進攻吧,前面並不一定是死路。】

就在下宮計程車兵們心灰意冷的時候,透過第一輪戰鬥打出優勢的黑騎士並沒有浪費時間,就是抓緊時間進行第二輪防線加強。

在黑騎士的怪力和幾千名三明的努力之下,西北高地被打造出了兩道斜坡,現在薩爾貢軍隊只不過是突破了第一層而已,還有一層在等著他門,他們想要將旗幟插在高地之上還得在付出上千人的鮮血。

溫蒂並沒有將炮放在居高臨下的位置,因為根據灰喉送回來的情報,敵人空軍部隊很有可能投入作戰,放在太顯眼的地方會讓自已們來之不易的重炮毀於一旦。

“咱們剛才這仗打的不錯,但是不能放鬆警惕,切記,不要同情我們的敵人。”灰喉在說這段話的時候,雙眼明確的看了一下米格魯,在剛才的戰鬥之中,這位從玻璃玩兒過來的僱傭軍人是表現最差的那一個。

如果放在古代,在那個集結方陣對沖的時代哪怕是最笨的騎兵也能一眼發現米格魯這個天大的破綻。

是這個擁有散兵坑,霰彈槍以及手榴彈的時代拯救了這個手持護盾但卻膽小靦腆的女孩。

“你是第一次上戰場嗎?”灰喉在結束會議之後拉著米格魯到角落裡進行談話說。

“如果適應不了的話,就去後勤部或者醫療部吧,沒必要逞強的。”

“不...不是的,灰喉長官,我...我需要力量。”

灰喉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在過去他幫助感染者的時候,多身患重疾的礦石病患者也會說出類似的話,但是灰喉也親眼見過擁有今天法術的礦石病患者。

他們不費吹灰之力的扭斷了灰喉父母與朋友的脖子,並且一拳震碎了屍骨:“我們的博士發的大字報裡面有這樣的一句話,我覺得告訴你非常的合適——路線錯了,力量越強,越可怕。

你因為什麼渴求力量呢?”

“現在的玻璃娃兒就像是壓縮的火藥桶,只剩一根引線就能夠將其引燃,我並不希望看到自已的家園和祖國變得四分五裂,我希望用我的力量去守護它,我來到這裡就是希望歷練自已的心性,如果在後面的話,我什麼都得不到!

所以我希望繼續戰鬥下去。”

灰喉用種懷疑的眼光看著這個女孩:“那好吧,接下來戰鬥你注意好安全,有不懂的可以問翎羽她們,她們戰鬥經驗豐富,遇到緊急情況也可以掩護你撤退。”

灰喉可不會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調節手下幹員的心理問題上面,還有更重要的防禦體系,等著她去建立呢。

“我會加油的!”

“我知道了。”灰喉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然後整理一下自已的衣服,直接跳進了河中,她需要游回城裡向黑騎士鐧做彙報。

“第一條防線現在雖然已經被突破了,但是敵人的損失非常慘重,我並不建議將全部的精力放第第二道防線的鞏固上面,我建議派出一支突擊小分隊殺入到敵人的正中將其逼退,如果能夠將敵人的炮兵陣地摧毀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灰喉分析說:“敵人目前的損失至少在上千人以上士氣非常的低落,而且根據我們截獲的電報,後方大本營仍然在催促他們儘快進攻,督戰隊和增援的彈藥已經在路上了,我們需要在援軍趕到之前將他們的先頭陣地打掉。

給我一個營,我就能夠在今天晚上做到這點。”

黑騎士用武器挑開了窗戶,看著外面朦朧的太陽說:“你還有大概16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已經足夠了。”

灰喉說道:“對了,團長,我有件事情需要問你。”

“說吧。”黑騎士親自倒了一杯黑豆茶遞過來說:“根據地現在條件困難,就連博士自已都在喝這種難喝的茶,赫默跟我剛開始喝的時候還很不情願,但現在也習慣了。”

“加入十月黨需要有什麼條件嗎?比如退出巴別塔。”

“哦?”

黑騎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用有些驚訝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自已剛認識不到半個月的戰士:“你想說些什麼?十月黨是一個很自由的黨,不會對你的人生有什麼限制的。”

“不,我並不是對黨有什麼困惑,主要是我想離開那個我生長的地方,羅德島。”灰喉說道:“團長,我的父母就是死在感染者手中的俄羅德島是一個收容治療礦石病患者的大醫院。我的父母生前都是相關的志願者,我本來也打算繼承他們的遺志,繼續幫助感染者的。

可是我卻發現周圍的感染者卻反過來正在歧視我,我疑惑他們的痛苦和苦衷,他們卻因為我的不理解而攻擊我。”

“博士說過自身的立場與所在的階級決定了一切,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出身優越是醫生世家,受過良好的教育和軍事訓練,你不理解他們是很正常的事情,這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他們反過來的攻擊和惡語相向加劇了你不理解的立場。

在這個問題中除了讓步以外沒有任何解決辦法,但你在羅德島的時候,感染者是大多數,你不得不讓吧。”

灰喉說道:“團長,你跟博士讀了幾堂課念起經來就這麼厲害了,要是我上個幾個月的課,會不會變成一代聖賢吶?”

“小燕子,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啊。”黑騎士繞到灰喉後面給她做了個按摩說。

“沒錯,尤其是一隻爆裂迷彩菲林,哦,請允許我用那麼抽象的稱呼,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比喻。她在看見我之後甚至威脅說要撕爛我的嘴。我去向凱爾希醫生諮詢此事...

她卻說當我們共赴生死之後,就會彼此理解了。”

但是...我開始懷疑魔王殿下的救世觀念到底...嗯嗯,到底可不可行?直到我來到了古爾幹,看見了你們。”

“你見過博士了?”

“在戰鬥開始之前,我回去彙報過一次工作,那個時候你正在和士兵們一起修建防禦陣地。”灰喉說道:“我很喜歡霜星,我也很喜歡現在隊伍裡面的感染者。

我這才發現感染者不應該成為一個標籤,一個獨特的身份。感染者與普羅大眾一樣,沒有區別,我們需要的是為那些沒有幫助的人,而戰。”灰喉非常鄭重的站了起來說。

“團長,我希望由你來做我的入黨介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