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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炮轟陣地

“薩卡茲人的歌聲與舞蹈,總是伴隨著主流文明而發生變化,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克洛絲作為從羅德島總部過來的幹員,時不時戲弄一下跟自已同行的薩卡茲姐妹說。

“克洛絲,你要笑就笑吧,這個地方連芙蓉的營養套餐都吃不上了。”炎熔捂著肚子說:“這幾天的飯就是黑豆,黃豆,悶豆換著做主食,小魚乾,醃肉片,燜黃瓜三件套。我自上了羅德島之後沒吃過這麼差的。”

“不好意思啊,苦寒之地條件有限,還請見諒。”一個身穿灰色軍裝的薩科塔出來,不客氣的說:“我追隨博士是來革命,是來建設新世界的,不是來享受的,如果連這點物質條件都忍受不下來的話,那還怎麼繼續接下來的戰鬥?”

“你是叫翎羽吧?哎,你們這些拉特蘭人就是不一樣啊,在吃苦這方面,在全泰拉都是一騎絕塵的!”炎熔說道。

“我與你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翎羽就是剛才偷襲薩爾貢隊伍的那個弓弩手,她原本是在龍門貧民窟濟善救人的拉特蘭使者在聽到博士的演講之後被其感動,然後選擇追隨。

【我的刀與矛,我的血與魂,都將為您奉上。】

翎羽將這句話寫在了自已的書籤上,永久銘記。

“泰拉大陸已經分裂太久了,人們習慣分裂,就像習慣了太陽落下去之後,山林會陷入到黑暗一樣。但我覺得博士像一尊太陽,他會照耀著黑暗的山林...”

“恆星級別的能量如果突然間出現在泰拉大陸的話,那麼我敢保證所有人都會在瞬間化作灰燼,把人比作太陽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喲,小薩科塔。”

幾個人就這樣子有說有笑的在黑暗森林中穿梭步行。

薩爾貢人眼中無限恐怖的黑暗,在他們這裡習以為常的跟自家園林一樣。

與此同時,在佩佩的軍營裡面,佩佩正聆聽著各級軍官的彙報,眼下最大的問題反而不是安息團進軍速度過慢,直到現在都沒有拿下普沙普爾。

而是後勤問題。

沿著水路做船運的那些商家,趁著戰爭期間擱那坐地起價,佩佩就算再怎麼家財萬貫也經不起那樣敲詐勒索,雖然說祭司奶奶去宰了兩個過分的船運老大威懾那些小船東,但是效果卻杯水車薪,原因就是隨著戰爭到來,河上的船運停了,船老大們也賺不到錢了,手下的工人也漸漸散了。

要把船工們重新招回來,需要時間,而且給軍隊做後勤賺的還遠遠沒有平時搞商務運輸賺的多,真正願意出工出力的船老大少之又少,但是10萬大軍的物資補給可是一個剛需。

佩佩因為這事弄得焦頭爛額,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放緩進攻,但是轉念一想:“當你自已陷入到困境的時候,你的敵人肯定也一樣,我們的後勤有問題,巴比塔的後勤問題肯定更大,他們路上甚至連河運都沒有,都是陸運,眾所周知,陸運所需要耗費的成本時間都遠遠高於船運。所以說...繼續前進,全軍前進!務必攻下普沙普爾!”

擺在西北高地面前的是一處近乎90度垂直的岩石懸崖,以一個居高臨下姿態瞭望著山腳下的芸芸眾生。

亞歷山大所攜帶的部隊平靜的注視著這個絕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鍛造出來的絕境,他們有些人已經開始質疑總部的情報,他們懷疑在懸崖上面等待他們的絕對不是空無一人的城鎮,而是槍林彈雨的火力。

作為部隊總指揮的亞歷山大當然也注視到了這不自然的環境在聯想到此前在山林之中所遭遇的一切他下令讓一個偵察連攀爬懸崖,上去打探情況。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發炮彈準確的落在了薩爾貢的軍隊之中。

緊接而來的就是槍林彈雨,十月黨人早就已經佔據了制高點,居高臨下痛打著敵人。

貝博是從龍門貧民窟裡面帶出來的那些被文明世界拋棄的孤兒,在經過巡河山、老涼河兩場戰鬥之後,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蛻變,他們被黑騎士安排為新兵和民兵的軍官。

這些指揮作戰的軍官雙目之內炯炯有神,對戰鬥有著天然的熱忱的信仰以及狂熱,對於人類來說,槍炮的轟鳴聲比異性的胴體更能夠讓人充血。

“交叉掩護!上高!”前面的有經驗的薩爾貢指揮官迅速反應了過來,開始指揮作戰。

“不行,敵人明顯是有備而來,先下去先炮火準備!”亞歷山大迅速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現在的他終於能夠肯定自已手下的偵察兵和情報人員是有多麼的廢物了。

除了火力偵察以外,別無他法。

75mm口徑的高盧野戰炮,在山地下面佈置好,後邊偵查員在偵查完高地情況之後,讓炮手調好的密位度,並且測量好了炮口角度。

亞歷山大做一個資深軍官,此時將佩刀放在一邊,親自拿出了鉛筆和白紙開始了計算,他根據自已的直覺以及剛才敵人火炮落地的速度響聲推算出了敵人的炮兵陣地。

並且在地圖上面做好的標記,即使那是在高聳的懸崖後面,是肉眼根本無法直視的位置,亞歷山大依然成功推算出了具體的位置。

輕微的風吹過了懸崖邊的雜草,碧綠色昆蟲降落在了炮口上,宛如脆弱的綠葉降落在了熾熱的熔岩之中。

夜晚即將拉開自已的帷幕,高山之中的蛇即將游出洞穴,捕食天鼠,蛇的性子和下顎宛如火炮一樣張開,吞噬,吞食。

指揮炮兵陣地的訊號手此時大聲喊道:“全連注意,射擊目標敵人暴露火力點代號1010,榴彈,瞬發引線,一號彈藥!集火射向,標尺300,裝填。

放!”

炮彈在彈線之中加速旋轉破膛而出,濃縮到極致的源石在此刻傾瀉而出,在天空之中劃過優美的弧線,隨著毀天滅地的爆炸聲從遠處傳來,聚集在炮兵陣地周圍,負責警戒的步兵暗自搖頭,認為在這種程度的轟擊之下,敵人肯定已經徹底灰飛煙滅了。

“偵察兵繞過懸崖,從山林的側面過去進行偵查,不需要人肉回來,直接把電報發回來就行。”亞歷山大內心那種不安的預感伴隨著夜幕的降臨增加到了極致,他非常擔心自已背後的陰影卻隱藏著一個薩卡茲,那個薩卡茲人會藉助著詭異將刺刀灌入他的湖塘攪拌,然後切開他的胸膛,取出肋骨和心臟。

只有傾瀉而下的火力,能夠緩解亞歷山大的這種焦慮。

半個小時過去之後,偵察兵傳回來了相對準確情報,那就是懸崖上面的平地修築了大量敵人的戰壕和供應步兵穿行的交通道。

“全連注意射擊目標,敵人暴露步兵縱隊,代號1017,榴彈瞬發引線,2號彈藥!標尺355,平行射擊!裝填,放!”

又是一輪猛烈的炮火齊射,這一輪炮火過後,沖天的火光差點將漆黑的夜空引亮,亞歷山大站在高處用望遠鏡看著遠處那是死一樣的寂靜,如同被掏空內臟的海魚。

翻出來的泥土被炮火燻的焦黑,像是被火焰燻烤過的景觀。

但是亞歷山大很清楚,那些東西絕對不是敵人的屍體不安的預感在心裡面愈發作祟,如果敵人已經在該區域佈置好了防線,那麼貿然突入進去迎接自已的絕對是比剛才更加猛烈的槍林彈雨。

亞歷山大經過思索之後決定向佩佩申請援軍,然後再申請一個原地休整的機會,但是還沒等命令發出身邊的參謀卻直白的告訴自已。

“總部那邊已經下令,讓我們在下週之前必須得攻下普爾普沙。

此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援軍的話,尼羅方面的兩個團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而且波斯方面的空軍也答應了會響應我們的進攻。”

得此命令,亞歷山大也知道自已沒有任何爭取的餘地了,只能下令部隊前進。

那個看上去是人造天線的90度懸崖,看上去沒有任何的作用,前頭的部隊輕而易舉的就翻過了,他從懸崖兩邊的山坡上面悄悄的走了上去,進入眼簾的是一片寬闊的平原,雖說肉眼可見的地方皆是丘陵與高山,但這片難得的空地,就像是大海之中的孤島森林。

難得,而又空靈。

剎那之間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進入到了薩爾貢士兵的心頭之中,彷彿他們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們向四周看去,周圍都是將近一米高的白色盲草,透過那鏡湖半透明的草身,士兵們能夠看到如迷宮一樣複雜有趣的紋路,有些是邊生是停留下來,在那觀察這種自已從未見過的植物,直到百夫長在那裡催促,他們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再過2分鐘,這片白色的草地將會被血液染紅。

但是現在他們感覺到的只有安靜,絕對的安靜候鳥扇動翅膀的聲音,蜻蜓點水的回聲,蠶蛹破殼而出的點綴都沒有現在寧靜,有些士兵甚至放下了手中的旗杆,在那裡聆聽著這種安靜,試圖從中找到點點的喧囂。

突然前面帶隊的百夫長貝克子彈貫穿了頭顱噴灑出來的頭骨和腦漿飛濺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步兵的身上,他們本能的想要逃離、臥倒,但是緊接而來的是如雨水的子彈。

在前排計程車兵完全不知道這些子彈究竟是從哪裡飛來的,他們下意識的開槍反擊,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用,那些子彈不是平射過來的,從天空之上傾灑下來的,那子彈打在人身上,無盡疼痛,有些沒有貫穿身體,而是在面板上打出一個凹陷。

伴隨著此彈雨的還不盡其數的鐵炮,就在行軍即將崩潰的時候,幾位勇敢的薩爾貢軍官突然間喊:“不要後退,後退就死定了,帶上刺刀,往前衝,沖垮前面的戰線,我們才能活下來!”

指揮官的私哄終於抑制住了潰敗的局勢,勇敢計程車兵端著刺刀往前衝鋒著,有些人甚至在背上扛著隊友的屍體繼續前進。

傷員和死者身上的彈孔流出的鮮血,將原本白皚皚的一片大地染成血紅。

此時的兩翼的機槍陣地的機槍手也是眼睛血紅的,注視著衝上來的薩爾貢士兵他們的手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十月黨人們非常清楚,他們面對的是洪水,是猛獸,它們一旦跨越了這道火力牆,那他們將會被撕成碎片。

絕無生還的可能。

克洛絲等人蹲在直面敵人的步兵號裡,在剛才炮擊之中,他們躲在了地道里,恰好逃過了敵人的轟擊。

現在他們端起槍迎頭痛擊著敵人:“我們都是神槍手,一發子彈就能消滅一排敵人!”

炎熔隨即用法術製造火場點燃的前面的區域製造了一堵火牆說:“別說這樣的大話了,他們馬上就要衝過來了!”

“我一定會擋住他們的!”米格魯鼓起勇氣從土牆後面躍起,但是直接被後面的老兵抓了回去:“動作幅度太大了,會被他們注意到的!”

“轟隆!!”

溫蒂指揮的炮兵部隊在這個時候開始了行動,她在剛才的炮擊之中算對了敵人炮兵陣地的位置,幾發炮彈過去就摧毀了兩輛負責運輸的卡車。

但是在前線衝鋒計程車兵可不知道後方發生的事情,他們一股腦的向著那幾個暴露的火力點衝鋒,但迎接他們的卻是漫天的手榴彈和開花彈,爆炸的碎片如同綻放的鮮花花瓣一樣貫穿著所有人的身軀。

薩爾貢的衝鋒部隊被一排一排的放倒,龍門圓柱的重機槍在這場戰鬥之中大放異彩,如同鮮血的骷髏豕。

亞歷山大看著前線被染紅的白草地,心中大感不妙,但是他根本沒有下令撤退,因為他知道如果現在讓士兵撤回來,那先前的犧牲全部白費了,他將第二批縱隊壓了上去,要求他們迅速突破第一道防線,逼近西北高地的制高點。

數以百計的戰士就這樣子踏過了自已戰友的屍體,繼續向前衝鋒,直到填滿那血色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