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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的甦醒

菈瑪蓮在回到房間之後卸下了自已偽裝成農婦的土花布和白頭巾。

“哀琺尼爾,媽媽回來了呢。”這位女妖之主剛剛從土火羅山脈南迴來,在刺探情報的同時,還給自已的“女兒”帶回來幾樣禮物。

但是幾件非常漂亮的女裝。那是過去高盧皇室子嗣喜歡穿的小禮服,菈瑪蓮在暗殺維多利亞。中層軍官的時候,順手從隨軍家屬的行李裡拿了這幾件衣服送給自已的孩子。

“母親,你們要去戰鬥了嗎?”這個被稱作衰琺尼爾的孩子擁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意志以及智慧他透過走廊上喧囂的腳步聲以及重武器搬運時的嘈雜聲判斷出了前線的局勢應該相當的危機此時這個孩子緊握著拳頭說:“我想要一個軍事代號作為禮物,我也想像母親、像殿下一樣上前線戰鬥。”

菈瑪蓮微笑的摸著自已的孩子小腦袋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親愛的哀琺尼爾...咦。”女妖之主聽到了外面傳出了熟悉的腳步聲,一前一後,李要對聲音有著異乎尋常敏感,他一下子就意識到這是魔王陛下和軍事參謀長的腳步聲但這腳步聲的方向並不是敢往前線,而是...去往地下。

“陛下...”女妖一族擁有著超乎理解的感應能力強大的甚至能夠透過那細細的時間流沙捕捉到幾個未來模糊的幻影,不知為何這位女族長看到的只有血淋淋的大片泡沫。

雖然說這片大地過去幾千年裡一直被血霧所籠罩著,充滿著只有立場的仇殺與戰爭...但如此徹底的破滅,女妖在長達幾千年的歷史預測之中都只看到了這一次。

“陛下,你現在在前往何處呢?”

凱爾希開啟了處封存多年的電梯車廂,在開啟的一瞬間,魔王就被漫天的灰塵嗆的夠疼:“咳咳咳...我第一次知道這裡居然還藏著一座電梯呢。”

“特蕾西婭,羅德島擁有著太多你不知道的秘密了,這只是你看到的冰山一角罷了。”凱爾希非常的緊張,以至於指甲都摳進了手掌心裡,她不知道現在自已該怎麼去面對那一個人自已的創造者,入助這個世界的拯救者就像他直接坦白自已的無能,迷茫以及不知所措嗎?

【你是好牧人,好牧人為羊舍命。】

凱爾希在過去侍奉哪位學者的時候,就一直不解,她的主人是那個時代最強大的戰士也是最為傑出的智者,但卻要為一群猶如白蟻的生物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不計其數的英雄死後化成的土壤裡生長出來的、滋養的是一群醜陋到凱爾希根本看不下去的生靈,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暴虐的毀滅一直充斥著凱爾希她的大腦...在她看來必須得將一切徹底毀滅,然後再毀滅的土地之上創造那個男人的產物。

才是泰拉真正理想的未來。

但是當那個男人自愈的自由給了她一雙歷史之眼,讓她睜開眼睛看看時間與土地的時候。

她,又迷茫了。

為一群羊舍命或許才是牧人的命運。

“這個答案太大了,然後上面的生命用了幾億年都沒有得出最優解,我用了萬年的時間沒有想明白,好像也不是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凱爾希安慰了下自已說。

“凱爾希,你接下來要帶我去見的那個人很可怕嗎?你為什麼那麼憂鬱呢?”

“這個問題你問過許多遍了...”

“可是你沒有任何一次,給了我真正的答案。”特蕾西婭說道。

“不好意思,我現在說不清楚這種怎麼樣子情感...實在太複雜了...特蕾西婭,如果哪一天你也不揹負著某種使命在大陸之上行走萬年的話,或許你會理解現在的我的...”

漆黑色電梯在此刻變成了深不見底的病,哭呼嘯的寒風從洞裡面噴出來,低頭看去,彷彿有千萬雙血紅色眼睛正在注視著墮入魔窟的兩人。

晴空霹靂,遁入黑暗。

再深的洞穴終究有一個底,即使是打穿了地心,連通了陸地的另外一邊,那也是線的終點。

擺在兩人面前的就是整個羅德島的終極能量樞紐,比起想象之中的安靜,這裡要吵鬧不少,畢竟整個羅德島現在都在全功率的運轉著。

凱爾希想到這裡不由充滿了愧疚,這裡是前文明的安魂之地,而現在卻被形形色色的與前人類迥然不同的物種所佔領了...自已要揹負的責任可謂比天還大。

但是這個文明卻又和前文明那樣的相似,有著類似的社會制度,國家政體,國際局勢,彷彿一切都回到了一個起點,一個熟悉的起點,凱爾希突然間也好奇了,如果時間真的不行的話,那時候的博士能不能想出另外一條道路?整個太難了,這樣一來的話,那些毀天滅地,震古爍今的計劃也許就能壓在案板之上,無法動彈了:“願你永遠安息,我的主人。”

這座永恆的官門在這一刻被敲開了,遠古王林的鐘聲在此刻敲響了,那閃爍著的紅燈穿越了萬年的時間來到了這裡連線穿了宛如柵欄的圍區,萬年之前,在那棺木合上之時,她也曾經看到幾縷白煙白氣湧入棺材裡面而如今經過萬年的時間,那白氣依然噴射而出。凱爾希對此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儀式感,畢竟天地之下。一切皆是迴圈,只是形態在不停的轉換罷了,有時兇險有時平靜。

那噴濺而出的白氣是惡魔的爪子,在撓著兩人的身軀凱爾希能夠緩緩前行,而魔王卻有些膽顫要知道後者也是經歷過無處戰場的殺心,但是在這個幽暗的環境之中,她感受到的只有無限亡魂的哀嚎,又或者說躺著的那個人代表的就是億萬的亡魂。

凱爾希走到了這個設施的最中央只上自已扣動一下手指最後的一道屏障也會隨之開啟,那沉睡了萬年的生物將會再一次覺醒於這片大地之上,跪給這片大地帶來災難,祥瑞還是更加徹底的毀滅,沒有人知道。

【如果前文明的人成功了的話,那麼現在倖存下來的人會在歷史書上怎麼描述他的功績與罪過呢?

他雖然屠殺了千千萬萬的家庭,但卻是整個泰拉當之無愧的英雄。

不,絕對不會是這樣子的,這樣子的描述與評價太過敷衍和草率,根本沒有辦法清晰的勾勒他那波瀾壯闊又矛盾重重的一生以及理想。】

“凱爾希,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猶豫過,但你猶豫的同時又夾雜著一絲堅定,你並不是在質疑你現在在做這件事情的正確性,而是在擔心無法面對棺木之中的這一個人嗎?退下吧,把它交給我,由我來與他交流。”特蕾西婭壓制了那些毛躁的焦慮,主動走上前來,將一隻手放在了棺木之上。但即使是身經百戰的魔王,在觸碰棺木的那個瞬間都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那是一種怎樣的優越,憤怒,不甘,恥辱如此多的極致的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如利劍貫穿了魔王的頭顱這種痛苦令人揮之不去,宛如無盡的夢魘。

【原來如此,怪不得小希表現的這樣猶豫,這是怎樣?的經歷才能塑造出如此恐怖的情緒?!】

“前方若是深淵,我必義無反顧。”特蕾西婭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那一個非常耀眼的紅色按鈕。

疼痛,劇烈的疼痛,匪夷所思的疼痛正在從手指指尖蔓延到整個身體。

刮目之中的寒氣在這一刻悉數消失了一個人的手從裡面伸了出來。

溫暖掌心的溫暖傳遍了整個身體那穿越了上萬年曆史,來到這裡的亡靈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個粉白色的身影...在某一個瞬間,他將自已記憶之中的那些已經死去的偉大的存在全部班的出來試圖找到一個能和眼前女子重合的身影,但是失敗了...

眼前這個握住自已手掌的女子並不在自已的記憶之中,最起碼沒有在自已的時間長和之中留下足夠的烙印。

“你是誰?”

“博士...”別說十個萬年,就算是再過一個萬年,百個萬年凱爾希都不會忘記這聲音:“博士,是我,凱爾希...”

“你又是誰?不...你是...”這位被稱作博士的男子直到現在守人被魔王握著那種如親人一般的溫暖,能夠讓其快速的從冰冷的棺木之中恢復理智以及思考...但是長達萬年的時間好像讓他失去了一些東西...

又或者說是在剛才失去的。

“你是誰?”博士再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這一次是讓自已的眼睛對準了眼前的魔王,特蕾西婭細細的撫摸著這位男子的手掌,上面連線著的冰霜被一點一點的剝離。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特雷西亞,是凱爾希的朋友。”魔王溫柔的聲音如同開山錘一樣敲碎了博士閉塞了上萬年的內心。隨即後者詢問說:“發生了什麼?”

凱爾希上前畢恭畢敬的說:“主...博士,這件事情過於重大,我希望您稍作休息,然後再與您討論。”

貓在看到自已的主人甦醒之後,要麼恐懼,要麼驚喜,要麼二者兼有。

凱爾希就屬於最後她鼓起勇氣說:“您的計劃已經脫離了您當初設下的軌道新的文明已經崛起了,現在的局勢就像是回到了危機爆發之前的我們的時代一樣這彷彿是上天給了我們一次再來一次的機會...不是,我並不知道您對眼前的局勢是失望還是驚喜,但我希望您跟我一起把危機阻攔下去,再來一次...

這一次我們一定能贏的。”

凱爾希鼓起勇氣走了上去,一隻手牽著我是另外一隻手牽著魔王,三者合一同心。

過去,現在與未來三個角彷彿在這一刻構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三角形。

“你在說些什麼?我聽的不是很明白...”博士緊接著補充說:“我只知道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那個夢裡面我經歷了反覆的失敗...我獨自一人行走在那裡那兒又黑又冷,什麼也沒有...然後現在夢醒過來了。”

凱爾希死死的握住了博士的手說:“博士有我有我們在您的噩夢絕對不會再孤獨一人了。”

只是凱爾希因為太過膽怯的原因,並沒有注意到現在的魔王與博士仍然在不停的注視著彼此,試圖將對方的樣子永遠的刻進自已的靈魂深處,特蕾西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眼前這個穿越萬年時空來到此處的男人將會在未來給自帶來希望與絕望,而且是同時。

但肯定不是現在。

與此同時,在距離羅德島足足有近四千裡的炎烏邊境上,一場秘密會議也在進行著。

在紙醉金迷,宛如雙城的龍門,要論最為奢華壯觀的地方在哪裡,那當屬位於城市中央的魏王府。

那座魏王府的主人據說是當今真龍天子的大哥,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偏遠地方,都有有著難以替代的影響力與權利,而這場會議則正是由那位魏王主持的,便足以見得該會議的重要程度了,而來此訪問的也不是別人正是維多利亞的戰爭代表團。

而代表團的團長是維多利亞帝國下一任國王也就是現在的王儲皇太女——亞歷山德莉娜。

“寒暄的話都已經說過了,亞歷山妹子有話直說吧。”魏王在接過自已妻子我月公主遞過來的茶以後直接了當的說:“如果討論的是南方羅德島和卡茲戴爾的問題的話,那我做不了主,你得直接去京城面見皇上,哈哈,雖然說我這地方離戰場最近,但我沒有經過朝廷允許私自動兵的話那我就得被別人扣下一個謀反的帽子了,那帽子太大了,我戴不起哎呀,要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就讓我那侄女帶你們在城裡面玩幾天吧...

要不然你們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白來一趟嘍。”

面對隨心所欲的魏王亞歷山德莉娜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動容,而是輕輕的說:“若我能夠提供關於烏薩斯情報,貴方能否進行下一輪的談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