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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道歉

想到這裡,封煬就帶著黑子出了門。

他打聽了一路,有村民說看見陳老師往山下走了,祁宇順著祁宇可能走的小路尋找,加上黑子對陳瀚文氣味的熟悉,封煬就走到了祁宇遇到小蕾的那個地方。

封煬去過小蕾家養蜂的地方,對這裡有印象,所以才打電話給小蕾爸爸,想問問他看沒看到過陳瀚文,沒想到的是人就在他家。

“封老師,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小蕾爸爸奇怪的看著兩個人。

封煬抱歉的說“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他想去一趟鎮上,我們產生了點分歧,他就提前出發了。我打他電話打不通怕他出事,才找過來。”

“我說的呢,小蕾怎麼會那麼晚了在路上遇到陳老師。也幸虧遇到小蕾了,這麼晚了,要不你們都去我家住一晚,明天我送陳老師去鎮上?”

“不用了。”封煬和祁宇異口同聲的說。

封煬看了祁宇一眼,祁宇閃躲開他的目光對小蕾爸爸說“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我跟封老師先回去了,鎮上有空我再去。”

小蕾爸爸覺得奇怪但是沒有多問“好吧,那回去的路你們認得嗎?要不要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我認得路,何況還有黑子。太晚了,不耽誤你們休息了,快回去吧。”封煬抱歉的說。

“好吧,那你們注意安全。”小蕾爸爸跟兩位老師告別後返回樹林。

封煬不得不感嘆祁宇的運氣是真的好,老天爺都格外眷顧著他。在這荒郊野嶺的也能讓他誤打誤撞遇到小蕾,今天就算自己不來,他也能在小蕾家美美睡上一覺。

“早知道你這麼不用人操心,我就不過來找你了。”封煬淡淡得說。

“所以你是擔心我才來找我的吧?”祁宇眼神裡閃爍著期待。

“那倒也不是,你這麼跑了算擅離職守,對瀚文影響很不好。”封煬也不算說假話,這也確實是其中一個原因。

“切。”祁宇不滿的撇撇嘴。可是不管怎麼樣,封煬能出來找他,還是讓他有點開心的。

兩個人順著小路往回走。

同樣的景色,來的時候祁宇只覺得陰森恐怖,現在卻覺得兩人一狗這樣走在月光下竟然有點浪漫。

黑子跑在兩個人的前面,封煬一手牽著繩子,一手插在褲兜裡,抬著頭看著星空。

祁宇也順著封煬的目光看上去,來了這麼多天,祁宇是第一次以欣賞的角度去看山裡的夜空。

正前方的月亮很大也很亮,夜空晴朗清澈,在這幅像是油畫般的山中夜景前,祁宇不自覺哼起了前些天自己寫的曲子。

封煬沒有側頭看祁宇,只是認真聽著他哼出的旋律,腦子裡又有出現了祁宇本人的樣子。

封煬表面沒有波瀾,心裡卻再也無法平靜。

祁宇哼的曲子明顯是還沒有完成的,有些地方處理的也有些不連貫,但是足夠好聽。

祁宇出道到現在並沒有他自己原創的歌曲,封煬以為祁宇只是會唱歌,並不會創作。

封煬忽然想起來祁宇最近在神神秘秘的寫著什麼,等祁宇哼完,封煬問“這曲子是你這幾天寫的?”

祁宇點頭“嗯,不過還沒寫完。”

“我以為你不會。”

“哼,我知道,在你眼裡我就是什麼都不會的廢物一個,是個大麻煩。”祁宇陰陽怪氣的重複著封煬說過的話。

“對不起。”封煬忽然說道。

祁宇猛地站住“你說什麼?”

封煬低笑一聲,然後認真看著祁宇說“我說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說你。你生長在衣食無憂的家庭裡,什麼都不會也是正常的,這並不是你的錯。我不應該用陳瀚文的行為習慣去要求你,而且我也沒有資格去評判你的行為,今天我失態了,向你道歉。”

祁宇被封煬一本正經充滿誠意的道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算,算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封煬唇角勾起一絲笑意“你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把吉他——其實是因為有些不好的回憶,已經很久沒想起了。我以為我已經完全忘了的事經你提醒又想起來,才會遷怒到你,是我反應過激了。”

“不好的回憶——?”祁宇看著封煬的表情,想探究他所說的意思,可是他沒有這個天賦,看不出封煬的情緒。

“你喜歡就送你吧。”封煬平靜的說。

“啊?我才不要,你都說了有不好的回憶,我拿來彈不是每次你都會想起來。”

“傻子,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是陷在回憶裡出不來的人。你這次也是給我提了一個醒,迴避也不是解決事情的好辦法,只有正視它,我才能真的以平常心對待。”

封煬說的祁宇只聽懂了一半,他好奇死了到底那把吉他有什麼故事,可是他現在不敢問,他和封煬好不容易緩和了的關係,他不想去破壞。

“那我剛剛哼的那首歌好聽嗎?”祁宇轉移了話題。

封煬點頭“嗯,旋律很容易被記住,節奏輕快而且你處理的很細膩,是山間的精靈,靈動又神秘。後期伴奏你可以試試加入豎琴。”

“你——”祁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早就猜到封煬是懂一些音樂的,只是沒猜到他還挺專業。

封煬才發覺自己多話了,淡淡的解釋道“上學的時候有興趣就瞭解了一點,很多年沒碰了。”

祁宇自然不信,繼續試探的說“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又想不出來少什麼。”

封煬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建議“聽的出來你想追求完美,其實太完美就是不完美,你注入的感情太飽滿了,反而凸顯不出來你要表達的重點。”

祁宇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我懂了!”

封煬看著祁宇拿出手機開始修改譜子,輕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看路,回去再弄。”

“不行不行,我剛剛腦子裡忽然有了想法,現在不記下來我怕回去就忘了。”

封煬笑看著祁宇認真的樣子說“你能幫到你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專業能力提升上去。你才21歲,出道不過一年,走得太急太快了。也許你來這裡也是個讓自己沉澱下去的機會。等你修煉好了再回去,到時候任他們再弄出十個季節也不是你們祁氏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