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依敢肯定,林若塵一定聽見了她肚子叫的聲音。
可那傢伙卻在一旁氣定神閒,絲毫沒有過來搭理她的打算。
簡直氣人!
“雖說之前說過不想理你,可本帝肚子咕咕叫了。”
林諾依輕咬下唇,朝著林若塵攤開手掌,一副討要食物的模樣。
先前烹製的紅燒肉,幾乎全被林若塵收進了另一隻儲物戒指。
這枚戒指專門用來存放美食與佳釀,實則就是林若塵為林諾依預備的,只是以林諾依目前的修為,還無法使用。
“肚子餓啦?”
“可不是嘛!趕緊把肉肉交出來!”
林諾依忽閃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晃了晃肉乎乎的小手,眼巴巴等著林若塵餵食。
不過緊接著,林若塵神神秘秘地摸出一塊靈石。
“投影靈石?拿這個做什麼?”林諾依滿臉困惑,完全摸不著頭腦。
只見林若塵將靈力灌入靈石,一道虛影驟然浮現——赫然是剛才的自己!
畫面裡的林諾依氣鼓鼓地跺腳,臉頰漲得通紅,活像只炸毛的小貓。
“本帝不開心了~以後好多天都不會跟你說一句話!”
虛影復刻著她氣沖沖的話語。
林若塵嘴角飛快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任由投影迴圈播放著這尷尬的一幕。
投影裡的林諾依不停咋咋呼呼,那句氣話翻來覆去地重複,畫面詭異又滑稽。
“啊啊啊!煩死了!”
林諾依只覺腦袋嗡嗡作響,快要被氣炸。看著虛影裡自己張牙舞爪的模樣,還有那些誇張的話語,羞恥感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這個便宜老爹也太壞了!居然想出這種損招來捉弄她!簡直豈有此理!
她委屈得眼眶泛紅,心裡直哀嚎:可憐的小依依,不僅被捉弄,連口肉都吃不上!
“這下知道厲害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頂撞我。”
林若塵露出得意的笑容,隨手將投影靈石收進懷中。
他暗自盤算著,以後要多抓拍些小依依的有趣模樣——特別是那些帶著稚氣的中二瞬間。
畢竟年少輕狂,誰還沒說過幾句傻話?
等她長大回頭再看,保準會為這些“黑歷史”羞紅臉!
獨孤復咬著嘴唇,竭力壓制住上揚的嘴角。眼前這一幕實在有趣得緊。
在他成長的皇室裡,哪有這般溫馨的互動?
莫說父女間嬉戲玩鬧,就連碰面寒暄都是稀罕事。
這般想著,獨孤復心底湧起一陣羨慕,目光裡滿是嚮往。
“要是餓了就多吃點肉,我記得這艘飛舟裡還藏著不少好寶貝。”
林若塵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塊肉遞到林諾依嘴邊。
林諾依三兩口吞下,眼睛瞬間亮得像兩顆星星:“有寶貝?本帝要去尋寶!”
在她心裡,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便宜老爹口中的寶貝,必定非同凡響。
畢竟連絕世至寶在他手裡都算不得什麼!
她迫不及待地邁著小短腿,蹦蹦跳跳朝著飛舟密室跑去。
可林諾依還沒跑出幾步,就被林若塵伸手環住腋窩,一把抱了起來。
“先別急,稍後再去。”
林若塵語氣柔和,話音落下,林諾依到嘴邊的反駁瞬間又咽了回去。
只見林若塵運轉靈力,細細查探整艘永生之舟。
如今舟內的禁制已被他盡數解除,哪怕林諾依在舟內隨意跑動,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同時,他還仔仔細細確認了各個房間內的寶物,確保沒有潛在威脅。
“放心去玩吧,這飛舟對乖女兒沒有任何限制,但要是調皮搗蛋,可就要會自動觸發禁制了哦。”
林若塵輕輕把林諾依放到地上,接著像尋常家長哄孩子那樣,用誇張的語氣嚇唬她。
就像說“不寫作業會被老師批評”“不早睡會被夜貓子叼走”之類的話。
然而,林諾依卻毫不買賬,直接衝他發出一陣嗤笑。
“誰會信你這話!本帝偏要不聽話,看能怎樣!”
林諾依朝他扮了個鬼臉,舌尖俏皮地一吐。
“別胡鬧!這飛舟是為父的,我說的句句屬實!要是不聽話觸動禁制,後果不堪設想!”
林若塵神色一肅。
“那舟上掛著的‘緣’字旗怎麼解釋?”林諾依突然指著旗幟挑眉追問。
“那是……為父打造飛舟時,覺得一切都是緣分,所以才用這個字。”
林若塵硬著頭皮解釋。
“是嗎?難不成這飛舟是你偷來的?”林諾依似笑非笑,眼神滿是懷疑。
林若塵頓時語塞,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自己那個乖巧的女兒哪兒去了?
眼前只剩個愛搗亂的小魔王!
說起來,他確實沒有偷這飛舟,而是正大光明的搶奪!
“乖女兒肯定是看錯了!你仔細瞧瞧,旗子上分明是個‘林’字!”
林若塵嘴上辯解著,悄悄運轉靈力,轉眼間就將旗幟上的字換了。
反正永生天君方緣早已被他解決,死無對證。
“咦?還真是!”
林諾依眯起眼睛,原本醒目的“緣”字此刻竟變成了“林”,不由得心生疑惑。
難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但轉瞬她就打消了疑慮——林若塵的話,半分都不可信!
“少糊弄人了!懶得跟你爭,本帝找寶貝去!”
林諾依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隨即邁著小短腿,徑直朝著飛舟密室跑去。
雖說她知道這是永生天君的飛舟,暗藏無數危險,但有便宜老爹在身邊,她心裡多少有了幾分底氣。
儘管不清楚這位便宜老爹究竟有多厲害,但林諾依篤定他的實力絕對超乎想象,肯定比永生天君還強。
不然,方緣的飛舟又怎會落入他手中?
“獨孤復小友,一同進去瞧瞧。”
林若塵隨意抬手示意,下一秒,獨孤復便被一股無形之力裹挾著送入密室。
雖說稱作密室,實則是永生天君方緣往昔的修行之所。
飛舟內部密密麻麻分佈著成百上千間密室,裡頭堆滿了方緣生前未曾動用的丹藥與靈兵。
對林諾依而言,這無疑是千載難逢的機遇。至於獨孤復,不過是念在獨孤桃酥的情分上,才讓他跟著分一杯羹罷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林若塵斜倚在飛舟舷邊,晃著腦袋哼著詩句,時不時仰起酒葫蘆灌上一口。
嘴裡雖還念著這豪邁的詩句,可他心裡明白,如今的自己早就沒了那份對兒女情長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