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碌無比。
醫者們開始了試藥。
一開始不知道,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試著藥。
正當大家沒有任何的進展之時,方時序,那組的試藥,終於見到了起色,那位跪下磕頭的婦人。
臉色好轉起來,高熱退去,就連腹瀉都好轉了起來。
這一發現讓宋清歡開心不已,只是還未開心多久,那位婦人竟然暈了過去。
眼看著希望破裂,已經三天了,大家都疲憊不已,就連宋清歡的雙眼都熬的通紅。
李太醫把脈後,說:“這個藥方是可以的,就是藥量過重,承受不了,還需要試藥。”
宋清歡還想說什麼突然眼前一黑,竟然直直的暈了過去。
正在旁邊的顧青雲,見狀,一把撈起她,護在懷中,打橫抱起,心中不安。
章明安見狀連忙向前把脈,面色凝重的說道:“宋姑娘,感染了。”
顧青雲聽見這話,眼睛頓時血紅,死死的盯著懷中的少女。似要發狂一般。
一旁的方時序嚇了一跳,將軍要殺人時就會這般,連忙手中掐虎口的地方下了力氣。
宋清歡悠悠轉醒,就看見他這般樣子,小手扶上他的眼睛,輕聲說:“我無事。你莫要擔心。”
聽見她的話,男人平靜了下來,眸子裡已經是止不住的心疼之色。
看著屋子裡的老老小小,宋清歡對著方時序道:“我才剛剛染上這病,你就拿我試藥吧,你不是已經有了藥方嗎?就差劑量了。”
顧青雲聽見這話肯定不允,不說這病來勢洶洶就連就三天,而且三天都死了四五人了,如何可以?
連忙制止道:“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只是現在,你知不知道,這是要死人的。”
宋清歡這幾日,累的不行,如今又病了,說話的聲音都沒了往日的嬌俏靈動,語氣弱弱的道:“青雲哥哥,你放心,我有上天護佑,你忘記了嗎?我必須走這一遭,不然我過不了我的劫難。”
顧青雲想到了她說的那些事情,聽見她這麼說也是當了真,只能由著她,把她額間的碎髮,別在了耳後,心疼的說道:“你放心,你生病的訊息,我不會傳出給宋家。”
說完對著方時序道:“給我好好用藥,求你”
聽著自家將軍的這個求字,方時序甚至有種感覺要是宋小姐活不了,怕是將軍,也要廢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青雲都守著宋清歡試藥。
一開始宋清歡還能自己喝藥,可是到了第三天,病情加重,一整天都在昏睡中。
顧青雲看著這蒼白的小臉,心中的不安加劇。這幾天,顧青雲眼睛都沒閉一下,眼中的紅血絲爬滿了他那雙好看的眼睛,旁人來勸說讓他休息一下,他都只是擺了擺手,未曾言語。
方時序又在藥房中加入了乾薑,喂下去兩個時辰,竟然奇蹟般的退了燒。
眾人欣喜不已,都在床邊等待著她醒來。
一刻鐘,宋清歡睜開了眼,明顯感覺那種疲憊之感消退了很多,不再渾渾噩噩。
一醒來,她就知曉,這藥房成了。
看著眼前憔悴的顧青雲,她扯起嘴角,唇邊因為乾裂,滲出了一絲血跡。
他伸手,輕輕的擦拭掉,嗓音乾啞問道:“可好些了?”
宋清歡點頭,說不話來。
大家歡撥出聲,而宋家父子聽見了歡呼聲,在外圍高興的要哭出來了。
這幾天什麼訊息的傳不出,還隱約聽說自家女兒似乎病了,只是顧青雲一直傳信來說一切都好。
聽見這歡呼聲,他們才真正的放下了心。
藥方成了,給大家服下,都有了好轉。
從疫病發現到全部結束,僅用了半個月。
宋清歡病時,不知道發生了一件事情,既然有人要逃出去,還是生病之人,還在顧青雲身邊的手下,機靈,不著神色的把人帶了回來,沒有任何破綻,都是一樣的給他看病吃藥。
只是瓊花巷被人看得更緊了。
有好事之人前來打探,都被宋遠洲以抓姦細,給擋了回去,還說這是皇上秘旨意。要是沒顏色再來打聽,就報給皇上,看看你家是不是和這奸細有聯絡。
京城的各色人馬這才歇了心思。
忙碌了半月,瓊花巷這才解了禁,只是這訊息,自然是瞞不住的。
宋遠洲回宮覆命,秘密的押解著那個要跑的人,此人是個中年男子,一身的橫肉,瞧著是個練家子。
皇宮的書房中,宋遠洲回著皇上的話:“回稟陛下,瓊花巷的疫情已經全部治癒,死去的百姓臣只能一把火燒了,免得屍體埋入地下,有引發疫病。”
皇上一聽,欣喜不已,卻還是擔心疫病再次復發:“愛卿,瓊花巷先不要開放,在等半個月吧。”
宋遠洲知曉皇上的打算,只是心中焦急無比,跪下說道:“陛下,臣的小女在瓊花巷,能不能容臣把小女接出來?”
說完雙眼一紅,似要哭泣,皇上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親自扶起宋遠洲,拍著他的手道。
“愛卿,多虧了你這個女兒及時發現要是不然,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聽說她馬上及笄禮,那就在及笄那日,朕冊封為郡主如同親王之女的待遇,食俸三千戶。只是,愛卿,朕不能答應你。”
說著皇上面露愧疚,他都不知道如何說,從李太醫的回稟來看,這宋家女,一不攬功,二把瓊花巷管理得井井有條,還以身試藥。
不讓宋遠洲接出來,真是有愧呀,只是疫病剛除,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會反覆,只能對不起宋家小女了。
看著皇上這麼說,宋遠洲實在不好說什麼了,只是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陛下,顧將軍抓到一個要逃出瓊花巷人,不知如何處置。”
皇上面上不悅,一雙眸子深不見底,帝王之心如何揣測?
沉聲道:“不管這人是為什麼要逃,丟去刑部,必須給我吐出真話來,朕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愛卿,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就半個月,就可以接人回家了。”
宋遠洲拜謝完皇帝,回到家後,在對著妻子說了這件事情。
宋夫人一直以為小女兒真的回外祖家去了,再加上一直都在準備及笄禮也確實沒空。
得知宋清歡竟然得了疫病,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暈了過去。
醒來後看到宋家父子在床前,氣不到一處來,自己女兒是自己的眼珠子,既然遇到了這麼危險的事情,他們父子還瞞著。
氣得她不顧大家小姐的禮儀,不管對著孩子們生氣,肯定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讓孩子們說。
讓孩子們出了門,三位公子知聽到孃親屋子裡,一頓慘叫,腳下的步子生風,一溜煙的跑得沒了蹤影。
第二天宋丞相盯著被抓破的臉上了朝堂,就連皇帝,都看了好幾眼。
自此,宋丞相怕夫人的傳言,整個京城都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