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別推我!”
“快點!看,這裡!這裡有個缺口!”
“推我一把,我一個人沒辦法翻過來!”
聽到從剛剛他們翻過來那道牆邊傳來的嘈雜聲,祁景行急忙發動卡牌化的能力,將地上屬於寧志遠的屍體變成卡牌收起來。
其他三條街道上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因此祁景行可以很輕鬆地看到,從他和寧致遠剛剛翻過來的那條牆邊源源不斷地有著人翻過來,他們在翻過來之後就立即來到旁邊,協助著接下來的人從牆上下來。
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院子裡就已經站了十幾個人。
“所有進到院子裡的人都先讓讓,幫助那邊的其他人翻過來!
所有人都抓緊時間,火焰很快就要席捲過來了!”
“大家都是鄰里鄰居的,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不要慌亂,按照現在火焰席捲過來的速度,我們每個人都有機會進入到院子之中逃生!”
一片亂糟糟的場面之中,一個鎮定的男聲指揮著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從牆的那邊翻過來。
祁景行分辨出,這道聲音的主人位處於牆壁的另一邊。
也難怪這些人都如此有序地一個接一個進入院子之中!
祁景行看了一兩分鐘,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卡牌近前,將電網的缺口擴大,讓更多的人得以順利翻過牆來。
他的動作混雜在忙亂幫忙的其他人之中,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電網的缺口被擴大之後,另外一邊的指揮者很快注意到了,於是他們翻過牆壁的速度加快了,十多分鐘過去,一百多人站到了這個廢棄的工廠之中。
最後一批翻越牆壁的是一群看上去二十來歲的青年男性。
祁景行注意到,這群人隱隱之間以最中間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穿著灰色上衣的人為首。
“總算是暫時安全了,今天晚上真是把人嚇得夠嗆!”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著火了?我打了消防電話也沒有用!”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就沒能跟上大部隊呢!”
“媽媽,你在哪兒?媽媽!我要媽媽……”
“這不是那個荒廢了十幾年的廢棄工廠嗎?怎麼這裡沒有著火?”
“有誰懂得救治啊?我爸他被燒傷了!”
“有沒有懂得治療的人,這裡有很多傷員!”
剛剛的緊張逃生過去,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人們有的呼喊著自己的親人,有的尋醫求藥,有的感慨剛剛劫後餘生的幸運,一時之間場面很是混亂。
祁景行取出自己的手機,按亮手電筒,看到那個穿著灰色上衣的青年男性第一時間和自己旁邊的幾位青年說了些什麼。
隨後,幾位青年分別跑到一片區域,用極大的聲音制止了這一片區域之中人群的嘈雜和混亂,並有序地指揮著一些沒有受到多少影響的人,幫忙把那些傷員給集中在一起,集中在廢棄工廠的一片空地之中。
祁景行自然而然的匯入其中,從這些忙碌的人們口中打探到,他們都是剛剛那幾條起火的街道上居住的人們。
他們是在發現火勢漸漸變大的時候才逃出來的,在發現其他幾個方向都沒有辦法逃生之後,在那個灰衣青年的指揮下,來到了這個工廠之外,翻牆過來的。
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之下,很快所有的傷員都得到了簡單的包紮和救治,由於現在缺乏醫療用品的原因一些傷勢較重的的傷員幾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祁景行主動找上正在安撫其他人的灰衣青年,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問:“我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忙著的灰衣青年也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先等到火勢慢慢消解下去,也不知道這個廠房安不安全,我們最好還是來到找一個更遠點的庇護所。”
灰衣青年又看了祁景行兩眼,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困惑之色。
奇怪,剛剛一起逃出來的有這個人嗎?
祁景行假裝沒有看到,繼續詢問:“那,那些受傷的人怎麼辦?”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還是儘量帶上他們。”
潛臺詞就是,如果不可能的話,不帶上他們。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高壯青年走了過來,祁景行記得剛剛他是最後一批翻牆過來的,十分聽從灰衣青年的指揮。
“大哥,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先放在屋子裡面?”
“不行。”
“不行。”
兩道阻止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祁景行看了灰衣青年一眼,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先說。
他清清嗓音:“這幾間屋子裡有三個石臺。”
高壯青年狐疑道:“那又怎麼樣?”
“一個石臺上畫著太陽的符號,一個石臺上畫著火焰的符號,另外一個石臺上畫著刀與劍的符號。我覺得它可能和我們這兩天遇到的災難有關係。”
祁景行一本正經:“為了以防萬一,我認為還是不要進入這幾間屋子之中比較好。”
高壯青年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他的臉上寫滿了對祁景行的嘲笑:“你就是告訴我裡面有你藏的私房錢,不願意讓我們進去,也比這瞎編的理由好!”
祁景行看著沒有說話的灰衣青年,對方才是作出決定者:“廠房的面積很大,進不進入屋子之中都是一樣的,那些傷員沒有必要再繼續折騰。”
“朋友,你說的有道理,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特別是這幾天的天氣還這麼古怪。”
灰衣青年的話讓高壯青年不服輸地瞪了祁景行一眼,但還是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灰衣青年沒有理會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官司,而是態度和善地繼續向祁景行詢問:“現在不知道火勢什麼時候才會小下去,廠房距離火災的發生地還是太近了,我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我計劃安排一些人離開廠房,尋找一下暫時可以躲避的安全地點,你有意向一起嗎?”
祁景行爽快答應了這個邀約:“好啊。怎麼稱呼?”
灰衣青年伸出手,二人不輕不重地握了握:“李澤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