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位於夜月城的東街的盡頭,那是一座氣勢磅礴的府邸,每當夜幕降臨,月光傾灑而下,與燈光交融,城主府便沐浴在一片柔和的銀輝之中,璀璨奪目。
其府內佈局精巧,迴廊曲折繞著假山壽石,庭院深深,花中自帶光芒,連湖泊下的魚也似發亮,光怪陸離,甚是奇觀。
風奉雪穿一身月白色寬袍,還是那種行動不便的寬袖,在夜間更加明顯。
不是他不願意換夜行衣,第一、他沒錢,第二、他所有的衣服都是林慍之準備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沒有在大半夜去找林管家要一身行動方便的衣袍。
再加上他手上有令牌,屆時被發現也可以躲過這一劫。
巧妙地避開人群,走了數十個院子,就是沒有見到夜笙的人影,長廊上也沒有一個護衛兵。
正想著自已是不是中計了,就看到一個院子只有一位守衛,風奉雪望著不到一丈的紅牆,他腳尖輕輕一蹬,踩在牆壁上,順勢翻到裡面。
燈火搖曳,將兩個影子印在窗紙上,糾纏一起,風奉雪躍到屋簷上,找準位置,輕輕拿開一片瓦片。
橙黃色的光芒打在一人身上,他的身軀很壯,把身下的人完全籠罩住,緊接著曖昧不清的喘息聲在房間裡迴盪。
風奉雪默唸清心咒,正準備把瓦片蓋回去,就聽到男子嘶啞著聲喊著一人的名字,“……小虎。”
又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問道:“大人,可喜歡?”
風奉雪:“……”
他總算明白大人的含義了,原以為是個還未初開的孩子,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更沒想到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可以做這種事。
不過這小虎倒是有點防人之心,沒有傻到把自已真實身份說出來。
風奉雪越想越是不舒服。
這林慍之總不會餓狼撲食……的吧?
總之離那個斷袖的遠一點就是了。
把瓦片蓋回去,風奉雪繼續去尋夜笙的住處,一個晚上,除了侍衛多的院子,其他的院子全部搜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夜笙。
趁著天明,被林慍之發現之前,得把令牌放回原地,可惜當他回到林慍之的院子時,就看見那人站在門前——好似在等他一樣。
林慍之緩緩走來,伸出了手,那根紅線襯得這細長又白皙的手腕,格外好看。
風奉雪裝著糊塗,“什麼?”
林慍之的語氣比先前更加冷漠,“令牌。”
把令牌遞給他,風奉雪正想著用什麼理由,就見林慍之接過令牌後,沒有一絲逗留地離開了。
風奉雪也甩袖,直接去了縣衙的牢房。
侍衛剛伸了個懶腰,就看見風奉雪站在門口,立刻收回手,閉上嘴,主動側過身子讓出一條路。
可能是因為林慍之,這侍衛才對他如此尊敬,這讓風奉雪更加不爽了,他直接走過去。
外面是天明,而此處依舊需要靠著燭火才能看清路。
很快,風奉雪就看見兩人抱在一起啃,許是昨晚太刺激,看這清湯寡水的,也沒多大情緒。
找侍衛要了把椅子,回去時兩人還在啃,就這樣,風奉雪把椅子放在正中間,隔著鐵欄杆,他坐在上面,手肘抵在椅把手上。
看著看著就睡過去了。
貼在星耀唇上的觸感離開了,卻又未離開,熾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鼻尖,兩人一同喘著粗氣,可僅有他全身發軟,能堅持站起來還得多虧了環在腰間的手。
緩了口氣後,星耀緊攥著他手臂,免得因為腿軟而站不穩,“你怎麼這麼熟練?”
終於挽回面子了,以往都是星耀把他吻得發軟,現在真是天道好輪迴啊!文煊笑道:“可能我天賦異稟。”
星耀抬眸狐疑地望著他。
下一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推開前面的人。
被這猝不及防一推,文煊一下沒站穩坐在地上,剛要質問就瞥見星耀的臉比方才更紅潤了,順著寶貝的視線,他看到了欄杆外的——風奉雪。
啊啊啊啊啊!!!
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居然在睡覺?
似乎想到風奉雪是看見他們兩人親熱的場面導致睡著的,文煊更氣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文煊一下子鯉魚打挺,指著風奉雪大罵,“無聊就別看啊!我還沒收你錢呢!你倒好,居然看睡著了!把我們當什麼?當你催眠的工具嗎?!”
耳畔傳來吵鬧的聲音,嗡嗡不停的響,風奉雪睜著睡眼惺忪,抬眸看了他一眼,揉了揉痠疼的肩膀和脖頸,漫不經心道:“啊!你們終於完事了。”
他站起來,理了理凌亂的衣襬,看兩人脖頸處的印記,問道:“要去沐浴嗎?我去跟侍衛要桶水給你們。”
剛要問為什麼要沐浴,突然想起剛才親吻星耀,差點就忍不住,為了遮掩自已心虛,文煊揚聲道:“你……滿腦子齷齪,竟有偷窺人親熱癖好不成?”
風奉雪指著他們二人凌亂的衣服,淡淡開口問道:“你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事,不就是讓人看的,更何況……”
他側開身子,拍了拍椅背,“我可是當著你們的面坐這的。”
星耀的臉更紅了。
有理,你說啥都有理,他閉嘴不說話總行了吧。不過……文煊問道:“你今天怎麼又來了?昨天不是剛來過。”
“只不過是林慍之跟我吵了一架,你也知道我脾氣好,所以我來這透透氣,免得我動手傷了他,呵……你也得跟著陪葬,多不好啊。”
風奉雪說得輕描淡寫,在文煊聽來句句威脅。
敢情您老受欺負了,來這拿我倆開涮,文煊沉默了幾秒後,遲疑問道:“您想不想讓他聽您的話,想不想您說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風奉雪示意他繼續。
“如今世上有什麼比小白花和綠茶來的好,沒有人……”
見文煊還沒講到重點,風奉雪瞥了他一眼,“說重點。”
“就拿今天你和他吵架……不是,是他和你吵架,然後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走到他面前,柔柔的說。”文煊捏著一角衣袖,擦著眼角,“都是我的錯,不該和將軍吵架,氣出病……。”
風奉雪忍不住打斷,“你覺得我適合嗎?而且我也沒有錯,從古至今也沒有人敢治我的罪。”
行行行,你最牛。文煊腹誹。
就在這時,後背一股涼意襲來,他下意識轉頭一看,就見星耀雙手抱臂,一臉冷漠地看著自已。
這是更年期到了?
文煊絲毫沒發覺到什麼問題,就聽那清冷的聲音,“文煊。”
撲通一聲,雙腿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