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沒有誰是天生聰慧的,都是靠後天練就的,不可妄自菲薄,不可……”
上元神尊上前打斷神輔真君的話茬,道:“你這個牛鼻子老道,你沒有接到大清天的神詔嗎?”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神輔真君東張西望,又道:“哪位是需要我親自教導的啊?”
“喏……”
上元神尊指著藍千秋抱著的孩子回道。
“不妥,一點慧根也沒有?這個教下來豈不是毀了我一整年的神譽?而且這麼小,怎麼餵養啊!不妥不妥,我要去求大清真人另選高能……”
太上老君揮了揮拂塵,幼童眉間痣重現,道:“老道,看走眼了吧!”
神輔真君連忙擺手道:“如此雜亂的靈氣,老夫教不了,教不了……”
“你想逆詔嗎?事關六界,舍你其誰?”
神輔真君一臉無奈,心想真後悔來看這一場熱鬧,更後悔接下神詔,要怪就怪自己的虛榮心,哎!
神輔真君一會跳到太上老君面前,一會跳到上元神尊面前,罵道:“誰?究竟是你們其中的誰給我設的套?我還以為是美差?哼!”
二人齊聲回道:“不是你在大清天逢人便說你是下三皇的宗師嗎?”
太上老君補道:“這話都傳到仙界無數回了。”
神輔真君單手扶額,心裡不快,但又無可奈何。
藍千秋從乾坤袖裡掏出一寶物,白如皚雪,質如水晶,遞到三位尊上面前,道:“此劍為萬壽國將軍所贈。”
“寒刀雪刃?”
“什麼?你是說這是千年冰霜凝結,化為利器的雪刃?不可能不可能,我看它一點靈氣也沒有。”
“要麼怎麼說你越活越回去了,凡人利刀要用鮮血祭刃,聚靈之刃也少不了需要靈力開鋒。”
“試試?”
太上老君、上元神尊和神輔真君三人合力將靈力輸入寒刀雪刃裡。
注靈之刃有認主一說,刀刃有靈,所以必須要持刃之人以血標記,刀刃定主,殺魔伐神,唯命是從。
藍千秋在主正之嬰手上扎出一滴血,血入刃表,再入刃心,寒刀雪刃所擇之主,必是千年一遇救世之主。
上元神尊將寒刀雪刃用變幻之術,將其縮為一把合扇,佩於主正之嬰生身。
神輔真君因喜收正主,賜名者華,棠姓。要問神輔真君是否有什麼淵源,他必定要賦詩一首,詩曰:棠棠者華,其葉湑分,我覯之子,我心寫兮。
意思是鮮花盛開多輝煌,葉子茂盛綠蒼蒼,遇見這位賢君子,我的心情真舒暢。
鮮花君子,自古俠骨柔腸,悲憫眾生,又風流於世,生性灑脫,豈不美哉。
就這樣一來二去,幼時凡胎無能無力的棠者華跟隨神輔真君前往神輔山修行,與其一同修行的不是未世之皇,便是慧根高深的賦神。
所謂賦神,便是待選之神,但是修為靈力極高,只待自己為人間做出驚天動地的變化,最好是一舉驚動大清天,那樣就能不費吹灰之力飛昇成神。
神輔山內真君的一眾弟子皆坐在蓮花觀內打坐,或頌真經,個個投入非常,實則偷偷窺視著神輔真君,眼見其抱一白袍小兒入內,心中好奇,但迫於規戒的威嚴,無人敢問。
神輔真君走後,個個交頭接耳,從蒲團上探身到另一人身邊,更有甚者,直接坐到地上看著別人推理這小兒的來歷。
“這麼多年,也沒聽真君有過一兒半女啊?”
“誰知道啊!揹著大清真人私底下偷偷留後也不一定啊!畢竟人之常情,我們也都是待選之人,難道他還真捨得將神輔山白白送給爾等嗎?”
“這說的什麼話啊?我皇位都懶得繼承,難道還看得上這荒山破觀?”
“看不上為什麼來這裡修習?怎麼還不滾?”
“對,滾出去,沒有慧根的東西。”
人群中話鋒突變,開始吵嚷推搡起來。
“師兄弟們,咱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現在咱們玩些新鮮的……”說話之人站起身,起身走到門外探了探有沒有人,確定沒有之後才關門跑回來,接著高聲道:“咱們投骰子,賭大小……”
此人正是泊謄國太子兆天水,準確地說,是庶出太子,你肯定想問,庶出怎麼可以當太子啊?那是因為她母親葛姬容傾泊謄,一路殺到貴妃之位,因大臣極力反對立才沒有坐上皇后之位。這樣一位既無家世,又無背景的平民貴妃不能當皇后,所以才有庶出太子一說。
說來也是奇怪,自葛姬入宮之後,因其傾城之貌,又加之心性極好,深得皇后喜愛,兩人除了分侍皇上,便整日以姐妹相稱。
葛姬自稱其料理一手好湯水,便整日送去給皇后品嚐,太子貪吃,但是分明是大補的湯水,卻讓其日漸消瘦,臥病不起。
國不能缺皇儲,皇后僅獨生一皇子,所以無奈之下,推了個不成氣候的兆天水入東宮,也是因為這個,他才能來神輔山修行。
“切……賭什麼啊?”
“對啊!怎麼賭啊?賭注又是什麼?”
“莫急,莫急,咱們……”兆天水也想不到要賭什麼,但是他腦海中突然閃過真君抱著的幼兒,便道:“咱們賭那幼童能活過幾日怎麼樣。”
兆天水側頭壞笑道。
“切,這有什麼好玩的。”
“就是。”
幾個不感興趣的師兄弟撂袖子準備走開。
“贏者可賞美人無數,或錢財百兩,唉唉唉,別走啊!”
“我陪你玩玩,但是你要劃一個數值,幾日生幾日死,這樣才好算輸贏。”
兆天水心想,此幼兒是凡人根,定不是真君所出,此山內又無人有育嬰經驗,所以就設六日,餓不死就下黑手,算盤打定,於是篤定道:“那就六日!我賭死。”
“那我就和你相反咯!”
六日期限已經過去五日,兆天水這個草包見幼童無事,便心生歹念,反正無論如何他也是要在師兄弟面前扳回一局,哪能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閒魚還有翻身之日呢!
雖為凡胎,但其體內六界之氣互相制衡,卻也促進他靈動聰慧,幾日不到,已然能開口說話和自主練劍。
兆天水趁真君外出,蒙面黑入,將棠者華綁於深山之中,欲對其進行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