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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喪屍寵夫記32

是一朵漂亮的菌子,跟常見的蘑菇長得差不多,上面還帶著一條條紋路。

又大又好看,就是有點眼熟。

季舒涼刮搜著記憶,覺得自已前不久好像才見過這朵菌子。

這個品種的菌子會分泌出一種白色的漿液,味道還不錯。

祁晝沒讓他碰,而是親自用手託著湊到他嘴邊,垂眸道:“不是餓了嗎,吃吧。”

既然他都盛情邀請了,那季舒涼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一口嗷嗚含進嘴裡。

像吃棒棒糖一樣,耐心地舔舐著。

祁晝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詢問道:“喜歡吃嗎?”

季舒涼吃得滿嘴都是,說不出一點話來,只能上下點頭,含糊地嗯嗯著。

吃了不到十分鐘,季舒涼就不樂意吃了,牙尖磨幾下,把菌子吐出來。

他盯著菌子,點了點自已有點破皮的唇角,認真地對祁晝說:“我吃不下了。”

祁晝說:“那就換個地方吃。”

換地方?

換哪個地方?

季舒涼迷迷糊糊的,接著視線翻轉,整個人就躺在了床上。

祁晝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漫不經心地撕掉手裡的包裝袋。

指節修長,動作十分優雅。

他抽了張紙巾將季舒涼嘴角遺留的痕跡擦拭乾淨。

“怎麼吃得滿嘴都是。”

季舒涼嘿嘿笑兩聲,舔舔唇,“好吃的。”

看上去傻里傻氣的。

祁晝拿他沒辦法,拎著正在煎的麵餅翻了個面。

後面窸窸窣窣的。

某個位置傳來異樣,季舒涼身體本能的顫了下,扭頭去看祁晝,“幹嘛呀?”

祁晝沒說話,季舒涼很快也說不出來了,緊緊咬著唇瓣。

他吃飽了,男人才能吃自已的那一份。

季舒涼原本想阻止的,但覺得自已這樣做也太過分了點。

他再次趴著回頭去看祁晝。

祁晝長長的睫毛掀開,瞥了他一眼。

男人動作沒停,已經熱好鍋燒油,準備放麵餅了。

過了一會兒,季舒涼偏頭,手背抵住嘴巴。

他覺得自已的喉嚨好像變異了,竟然不受控制地發出了和祁晝一樣,用餐時發出的聲音。

甚至比男人動靜還大。

祁晝發現後卻將他的手拿開,十指緊扣在他耳側。

不知過了多久,久得彷彿一個世紀過去了。

季舒涼終於聽到了男人一聲難耐的低吼。

他抽了抽鼻子,嗓音顫巍巍地詢問吃得一臉饜足男人,“你吃飽了嗎?”

男人傾身,舔掉他眼角的淚珠,說:“寶寶,這只是開胃菜。”

接下來的一切,讓季舒涼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生活。

一開始還有閒心去看男人怎麼吃,後面只想閉著眼安詳地睡過去。

男人的用餐習慣很規律,就是重複步驟比較多,季舒涼等得睏意直湧。

季舒涼最後直接看撐了,大腦好似缺氧暈了過去。

小黑屋裡,已經遮蔽了外部資訊接收的系統和旁邊的蛋糕殼系統笑得咯吱樂。

在它們前面的幕布上,放映著一部各個年齡段都適合觀看的喜劇電影。

直到第二天下午,季舒涼才慢悠悠轉醒。

下意識想要像往常一樣伸個大大的懶腰,腰肢一動,他就預感到不妙。

就好像沒上潤.滑.油的零部件,扭轉的時候能聽到遭遇阻塞的嘎吱聲。

季舒涼表情一僵,頓時不敢動了。

想了想,他猶豫地掀開被子,往裡面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得了,全身遍佈各種詭異的痕跡,白皙的面板上青一塊紫一塊,活像睡夢中被人暴揍了一頓。

季舒涼摸摸眼睛,發腫了。

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肯定老慘了。

畢竟後半夜他喊得歇斯底里,那些藤蔓也沒放過他,彷彿長在男人身上似的隨著對方的心意靈活地來回玩耍。

就像喜歡玩捉迷藏的小朋友,季舒涼剛想抓住,就泥鰍似的滑溜溜爬走了,根本就沒有讓他觸碰的機會。

幾個回合下來,季舒涼完全招架不住,嗚咽哭得喉嚨嘶啞。

氣得只想一根根拔掉,扯斷。

他邊去阻撓玩心大發的藤蔓,邊哭得慘兮兮的,眼角掛著淚,可憐又惹人愛。

藤蔓見他不老實,越發放肆過分,還試圖採用前面對付那三個異能者時使用的套路,把他吊起來。

季舒涼嚇得眼白上翻,意識不清地向男人求饒。

祁晝也是個壞的,不僅充耳未聞,還特別感興趣的樣子。

光顧著看他狼狽的模樣下飯了。

為了獎勵季舒涼的配合和堅持,祁晝給他做了一整個菌子套餐。

從頭到尾,季舒涼都氣得直哼哼。

哼得男人忍不住一次次心軟又一次次心硬起來。

可真是矛盾。

後面體諒到他的辛苦,手指頭都懶得動彈的季舒涼被男人抱去清洗了一番。

窩進乾淨的被窩裡,被男人摟著睡得深沉。

雖然感覺像是在做夢,可所有的細節季舒涼都記得一清二楚。

包括男人是如何變臉似的化身餓狼,將他這個滿心滿眼只想著吃菌子大餐的小白兔拆吃入腹。

連骨頭渣渣都不剩的那種!

後知後覺的陰影面積爬了出來,季舒涼第一次臉黑。

可偏偏那是他自個兒認的老婆,再痛再累也要含淚忍受下去。

季舒涼把自已縮在被窩裡,掰著手指頭數祁晝昨晚的惡劣行徑。

他就說白天的時候對方的眼神怎麼有點奇怪,原來是在心裡醞釀著怎麼用木系異能玩奇怪的東西。

先是釋放怪異的花香,讓他醉心夢境,接著再放藤蔓出來和他玩捉迷藏,折磨得他不上不下。

再詳細的就不能描述了,說出來的每一個畫面都能讓人面紅耳赤。

原本早已適應的身體,再次產生了不適感,扭捏了一陣的季舒涼從被窩中探出腦袋,磨蹭著去找他放在床頭櫃的藥劑。

只是剛把東西拿出來,就被另一隻明顯大他一個型號的手抓住了。

原身長得清瘦,纖細的手腕骨節伶仃,泛著毫無血色的白。

現在上面有幾圈被勒出來的青紫,異常扎眼。

握在男人寬大的掌心裡,更顯出一絲觸目驚心的凌虐感。

季舒涼一驚,扭頭髮現男人正坐在床邊,上半身微弓,漂亮的眼睛微眯,目光從季舒涼細瘦的手腕轉移到他指節抓握的小瓶子上。

“這是什麼?”

語氣淡淡的,分辨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