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張秀芬像是瘋了一般,拼命地拍打阿奶院子的大門,同時嘴巴里還不停地叫罵著各種難聽至極的話語:“秦桑你這個臭婊子給我滾出來!”周圍被吵醒的鄰居們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鬧。
秦桑聽到外面傳來的吵鬧聲後,先是囑咐阿奶待在樓上不要下來,然後換上衣服走出房門。
“你這個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張秀芬的罵聲還沒有結束,只見秦桑已經從屋裡走了出來,兩人正好撞個正著。看到秦桑出現,張秀芬顯得愈發激動起來。她就像以前那樣,揚起手就要扇秦桑的耳光,但卻被秦桑靈活地躲開了。
“大家快來評評理啊,這女人不養活自已的媽媽和弟弟也就算了,居然還跑回來騙錢!”張秀芬眼見一巴掌落空,立刻改變策略,開始扮演起苦命人的角色。
原來,那天她和秦偉興高采烈地拿著秦桑給的一百萬支票去銀行,結果卻發現那只是一張空白的廢紙,根本無法兌現。氣急敗壞的母子二人,便氣勢洶洶地衝到小院來找秦桑算賬。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那天秦桑其實並不在家,而是去了鎮上。
撲了一空的兩個人,不僅沒有拿到錢,又被秦桑拿著之前宋雅琪給的十五萬,簡直是越想越生氣。
“我為什麼要養你?給你錢花?這裡的街坊鄰居都可以評評理,你們配花我的錢嗎?”秦桑直挺挺的站在一邊,眼神沒有任何波瀾。
周圍議論的聲音紛紛,秦家是怎麼對秦桑的在縣裡可是出了名的,怎麼說都是他們不佔理。張秀芬一聽,癱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說道:“老秦啊,你在天上有眼無珠啊。你女兒現在去當人陪睡,人家媽還找上門讓人罵不要臉,真是家門不幸啊。”她哭得生動,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真就就被她的眼淚給說服。
秦桑這種情況見多了,她冷冷的轉身準備關門。
就在這時,一股寒意猛地湧上心頭,秦桑不禁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秦偉如同鬼魅一般從背後竄出,伸手死死地扯住她的頭髮。秦桑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緊接著,秦偉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
他一邊用力,一邊惡狠狠地罵道:“臭娘們,你騙走我的錢?那老太婆心甘情願把錢給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秦桑的臉色逐漸漲紅,呼吸也越發困難起來。可是,她依然毫不示弱地張開嘴巴,艱難地說道:“那些錢,就算我死了,也絕不給你!”她的目光冷若冰霜,直直地盯著秦偉,那種堅定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慄。
秦偉望著秦桑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的怒火越發的強。他原本指望著依靠這些錢去賭場孤注一擲,說不定還有機會鹹魚翻身。可如今,眼看著計劃就要落空,尤其當他看到王時越能夠開著豪車,享受眾人的擁戴,而自已卻只能困守在這個窮鄉僻壤,內心的不甘更是如潮水般洶湧澎湃。而那天宋雅琪找上門來,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翻身好機會。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家看不上你。這是人家給的分手費,就當是她兒子的嫖資。”秦偉笑得詭異,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剛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圍觀得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沒人敢上前。阿奶在樓上匆匆跑下來,拿著鐵鏟要打秦偉。就在這時,小南走進人群,對著秦偉的腰狠狠地踢了一腳。
秦偉吃痛不得不鬆手,抱著腰原地打滾。秦桑猛然咳嗽了起來,額角因為剛剛被拽倒的時候撞到了樓梯,流了血。
阿奶急忙上前去扶她到一邊坐好,秦桑還在拼命的咳嗽。阿奶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面,嘴裡唸叨:“桑桑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張秀芬見狀急忙爬過去檢視秦偉的傷勢,看著他嘴裡哀嚎著,張秀芬大喊道:“來人啊,有人殺人了。”
小南蹲在秦桑前面檢視她的傷勢:“桑姐,你沒事吧。”
秦桑搖了搖手,但是依舊在咳嗽。
不知道什麼時候,誰報了警,警察帶著村長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警察問道
旁邊的圍觀群眾紛紛向警察說明情況,秦偉在這一片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進局子也是家常便菜了,不用看也很容易斷案。
警察:”又是你?”
張秀芬:“冤枉啊,李警官,他一來就把我兒子踢成這樣,不知道是誰的野男人。”
“好了,閉嘴吧!”一旁一直沉默的村長突然發話了,“你們家還嫌不夠丟人是吧!”
張秀芬也只是個農村婦女,沒知識沒文化,只是寵溺得這個心智健全的兒子,希望秦偉能讓她在村裡爭口氣。可是她不知道,秦偉已經被她寵成了惡霸,好吃懶做,惹是生非,這一帶沒人不討厭。
李警官:“都帶走,秦桑,你先去醫院包紮,回頭再來警局做個筆錄。”說完,把秦偉、張秀芬和小南帶走了。
秦桑去醫院做了檢查,匆匆趕到警察局。看到小南坐在裡面和李警官喝茶,她鬆了口氣。敲了敲門,走進去。
“不好意思,李警官今天麻煩你了。”
託秦家人奇葩事件的福,秦桑在這一帶也算出名。村裡為數不多的大學生,話說秦桑上大學的時候,李警官還資助過她。只是那會兒,大家的經濟狀況都不好,能出的力有限。
秦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講了一遍,李警官便放小南離開,以滋事鬧事讓秦偉坐七天的牢。
李警官:“以後離他們遠點,越遠越好。”
秦桑:“嗯,會的。麻煩您了!”
離開警察局,小南才說:“桑姐,我給越哥打個電話。”
她急忙阻止,說:“不用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他。”
“桑姐,王老爺子病了,他這幾天在醫院看護。給你打了電話一直打不通,很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小南自曝自已來的原因,老闆交代的任務必須要好好完成。
“那你更不能和他說了,幫我保密,可以嗎?小南。”秦桑語氣帶著祈求的味道,她心想小南應該也拼湊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好,桑姐。但是你還是要儘快給越哥回個電話,他很擔心你。”
“嗯,也麻煩你了今天。”
說罷,秦桑坐上小南開來的車子,一同回到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