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羨跟著皮雄一起回到了圖偵室。
“古申月說小叔那傢伙嘴硬得很,死活不肯透露一點嫂子的事兒。阿羨,你說他是不是心裡有鬼?”我一邊擺弄著手裡的滑鼠,一邊對著阿羨嘟囔道。
阿羨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根牙籤,漫不經心地回答:“師傅你急啥啊。你就當好姜太公就行了。等著小強和皮雄的訊息,我看他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阿羨啊,你好好學學圖偵哈,這看著容易,做起來可難了。你看你雄哥,雙螢幕,四倍數看監控錄影,跟個專業特工似的。我跟著學了這麼久,還是不行。這點兒我真教不了你。我一看快進的畫面就暈”我無奈地搖搖頭,盯著螢幕,嘆了口氣。
阿羨笑著回答:“師傅您別灰心,今時不同往日,結構化技術的應用,大大縮短盯監控的時間了。況且術業有專攻啊。師傅您哪能什麼都牛掰啊!”
果不其然,經過一晚上的漫長等待,小強和皮雄的訊息先後腳來了。
小強工作沒幾年,臉上藏不住事兒,火急火燎地衝進來,手裡揮舞著一沓列印紙,大聲嚷道:“你們猜怎麼著?我把小叔的電子賬簿梳理了一遍,好傢伙,他一直在偷偷轉移他哥哥的財產,跟螞蟻搬家似的,賬目做得那叫一個精細,幾乎完美無缺,要不是我火眼金睛,還真發現不了。這小叔,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背地裡幹這種勾當。”
還沒等我們緩過神來,皮雄也從他的專用看監控室內出來了,他臉上帶著一種賤嗖嗖的表情,神秘兮兮地說:“嘖嘖嘖,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請各位進來觀看一段小叔和嫂子的愛恨情仇。”
聽到這些訊息,我和阿羨對視一眼,心裡明白,這場關於小叔的調查,終於要進入白熱化階段了。
“快,讓我們看看!”我迫不及待地說。
皮雄把那段監控調了出來,螢幕上,球形監控的畫面有些許模糊,但人物的動作卻清晰可見。一開始,小叔和嫂子站在窗前,小叔的手輕輕摟著嫂子的肩膀,頭微微低下,像是在說什麼極為私密的話,嫂子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複雜,眼神中透著一絲猶豫和掙扎。
接著,小叔的手臂慢慢收緊,將嫂子緊緊擁入懷中,嫂子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沒有推開。兩人就那樣靜靜地抱在一起,畫面彷彿在這一刻定格,可這短暫的相擁卻好似蘊含著千言萬語。
“就這小段監控,資訊量可不小啊。”阿羨吹了聲口哨,“我看吶,小叔之前嘴硬,現在有了這個,他想不交代都難咯。這可是鐵證如山,哪怕只是這案發前第三天下午的一個小片段,也足以讓他的那些小心思無所遁形。”
我點點頭,嘴角上揚:“這下子,小叔的嘴再硬,也得被我們撬開了。他之前那副打死都不肯聊嫂子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有貓膩,果然,這監控可不會說謊。另外,我懷疑小保姆是知情的,她自已監守自盜,小叔睜隻眼閉隻眼,說不定就是因為這事兒。”
阿羨迅速將這些重磅訊息傳遞給了負責預審的古申月,隨後我們便陷入了等待之中。辦公室裡瀰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大家都不說話,只有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著,彷彿在催促著真相快點到來。
“阿羨,小叔到底是怎麼做到密室殺人的?”這話或許是問阿羨,其實也是在問我自已。小叔確實有殺人的動機,要麼是害怕他和嫂子的不倫之戀被曝光,要麼就是嫂子用胎兒的事情威脅他,讓他狗急跳牆了。可那房間明明是個密室,小保姆又信誓旦旦地作證說小叔沒有離開過房間。
我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案發現場的畫面:“會不會是我們忽略了什麼關鍵的細節?小叔的房間的照片拿出來我再看看。”
阿羨聽聞,迅速從檔案袋裡翻出小叔房間的照片遞給我。我仔細端詳著,目光在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物品上一一掃過。突然,我的眼睛緊緊盯在了照片裡的磁鐵上,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
“阿羨,你看!”我興奮地指著照片上的磁鐵喊道,“小叔可以先進去殺了吃了安眠藥的嫂子,然後用小保姆手中的鑰匙反鎖,再在門外用吸鐵石控制插銷,將插銷插回去。”
阿羨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隨即眼神又暗淡了下去,無奈地聳聳肩,指了指照片上插銷的位置說:“師傅,您瞧啊,這插銷帶著個小尾巴呢,稍微操作有點偏差,那可就卡住了,根本沒法順利插上啊。再說了,小保姆那可是明明白白給小叔提供了在房間裡的證明。還有,這嫂子也很離譜啊,懷孕還吃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