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結合體,總部設為了最高機密,因為一旦宣揚出去,就算社會的普通人不知道,哪怕傳入總部的那些成員耳中,絕對也是毀滅性的恐慌。
你知道你的伴侶是邪魅嗎?你知道生下來的孩子是不是傳承了邪魅的一些特性從而成為了結合體?沒有人敢擔這個責任的。
比如此刻的齊翔東和他的下屬,他們就對結合體沒有半分資訊,此刻的阻撓,完全是內心的觀念在堅持。
“大人!”
齊翔東不敢阻攔張凡,只能拔高了聲音,以此表達他的立場,其他人也是如此,更別提哭泣的錢月,以及雙眼通紅對張凡沒有了畏懼的錢景。
“張先生!如果你真的要帶走我的外孫,那就請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說著,錢景也是老淚縱橫,看著懷裡的小男孩。
“我實在想不通,一個三歲的小男孩,為什麼會被懷疑,就算給他一把刀,他有捅人的力氣嗎?張先生!您就算現在沒有孩子,未來也會有,難道真的一點點憐憫之心都蕩然無存了嗎?”
張凡內心哀嘆,他又何嘗不感覺內疚和悲哀,但自從知道有結合體的那一刻,這種感覺早就緩緩消散了。
一旦遇上,只能犧牲小我,成就大我,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這位張先生,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突兀的聲音響起,一個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客廳,使得錢月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老公!別讓他們帶走兒子,快阻止他們!”
雙眼微眯,張凡看向了這個青年,根本不用靈眼去確認,這傢伙絕對就是邪魅了,否則樂樂怎麼可能誕生?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殺掉一個成年人。
雖然已經確認,但他還是動用了靈眼,下一刻,第一次見到邪魅靈魂的時刻誕生了。
怎麼說呢,其實也沒有多少大驚小怪,無非就是長著兩個腦袋,肚子上還有一張嘴,靈魂而言,妥妥邪魅本體的模樣。
不過讓張凡詫異的是,他施展靈眼的時候,青年皺了皺眉頭,顯然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沒有阻止。
“老婆,放心吧,樂樂絕對不會有事,相信我。”
說完,他又看向了張凡,眼神很是禮貌。
“張先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張凡點點頭,對齊翔東囑咐一句看好他們後,便和青年來到了樓上的一間臥室。
“你能找到我兒子,說明不是等閒之輩,應該是總部專門獵殺我們這些邪魅的厲害人物吧?”
此刻的青年導師顯得十分平靜,沒有半點想要攻擊的意思。
“可以這樣理解吧,見到你之後,我對邪魅的理解被顛覆了!沒想到還有邪魅不只是好奇和人類發生肉體上的關係,而是結婚生子。”
老公老婆的稱呼著,孩子也有了,從錢月剛剛的依賴眼神,就能看出兩人感情多好。
不過張凡奇怪的一點,按照蘇心妍的說法,邪魅侵入才不過三年左右,樂樂樂卻已經三歲了,也就是說,加上錢月懷孕的時間,這個所謂的老公至少出現了四年。
當然,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大的問題,畢竟邪魅不可能侵入後立刻開始瘋狂殺人,而且早期的死亡,大機率也不會往邪魅上面去聯想,自然會造成時間差和資訊差。
青年眸子中甜蜜閃過,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
“是啊,我也想不到,我堂堂一個A級邪魅,竟然會對人類產生愛情,而且到了不可自拔的那種。”
這。張凡都愣住了,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是真的?
“你可能不相信,別的邪魅也肯定不會相信!但這是真的,我真的愛上了錢月,我體會到了你們人類所謂的愛情後,徹底陷進去了,或許也是因此,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出現靈魂交融的情況,從而生下樂樂。”
說到這,青年有些激動。
“你知道嗎?當我發現樂樂竟然繼承了我們邪魅靈魂上的特性之後,我開始高興到無以復加,但隨即想起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又追悔莫及,因為這樣一來,樂樂一旦被發現,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而今天你們的到來,我知道那一刻出現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他畢竟才三歲啊,不管做什麼都不過是本能的驅使,你相信嗎?”
張凡嘆了口氣。
“我相信,三歲的小孩,心智都沒有成熟多少,只是因為繼承了你們邪魅的靈魂特性,從而感覺到了飢餓感,正好接觸了那個陌生的男人,一切就發生了。”
見張凡似乎不是個蠻不講理的執法機器,青年彷彿看到了希望。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全部對你坦白了,可以找個折中的辦法嗎?你是為了覆命,我是為了孩子。”
突然,青年舉起了右手。
“我可以按照你們人類的方式,以我所愛之人錢月發誓,從出現到如今,我只有在餓到受不了的時候才會去殺一個人果腹,其他時候從來沒有傷害過一個人類,請你相信我。”
張凡面無表情。
“說吧,你什麼意思?”
指了指自己,青年滿眼乞求的意味。
“把我帶走!我會跟錢月主動說,其實是我殺了那個人,之所以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是因為我會武功,以前和那個人有仇怨,終於逮到了機會。”
看著面前的男人,張凡動容了,從沒想過,邪魅能如此,看來別說地球了,縱觀整個宇宙,也沒有所謂的絕對,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改變的。
此刻的他,和大多數父親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心甘情願哪怕付出自己,也要保護孩子的。
沉吟了幾分鐘,張凡才吐出四個字。
“法不容情!”
瞬間,青年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雙眼瞪的滾圓,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凡,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他突然雙膝跪地。
“我。求您了,放過我兒子吧,我死無所謂,他才剛剛開始感受生活啊。”
搖了搖頭,張凡拿出了手機。
“你的死已經是註定,這一點誰都不會改變,就算你不主動站出來,我也會調查追捕你,因為我知道結合體的存在。”
“但我可以打一個電話,或許能夠給你兒子繼續生活下去的機會,我說的,也不過是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