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理會這些人，張凡愈發確定了自己的感覺。
女人死亡時間是凌晨的三點左右，到現在已經十個小時，按道理說，屍體正在向著腐爛的程度發展，不可能再有任何所謂的體香出現。
至於香水，張凡早就排除了，先不說他的醫術何等誇張，能聞不出是香水的味道？單單常理而言，沒有人會在睡覺的時候還要噴點香水的。
“監控怎麼樣？鄰里走訪呢？”
縱然大家都有些一頭霧水，但張凡什麼級別，當然不敢再有任何表現，儘管這女人的衛生條件如此差勁，死了身上還有香味太過離奇，但還是急忙回道。
“監控沒有一個被破壞，已經仔細檢視過，沒有發現一個可疑人物。鄰里也走訪過，同樣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音。”
張凡記住了這個女人的香味，皺眉道。
“我要這個女人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記住，是所有，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比如喜歡喝什麼咖啡等等。”
“好的大人，等我整理好會發給您的。”
他覺得這個香味很古怪，雖然也不敢篤定就一定和被殺有關，但至少算是一個切入點，否則還要繼續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來回亂撞。
太陽開始慢慢下山，厲小雨去體育場看雍樂顏的演唱會了，張凡則是在總部位於K市的駐地等待著結果。
這邊的負責人是一箇中年婦人，代號三越，長相就給人一種十分乾練的感覺。
“大人！這是整理好的死者全部資料。”
前半部分，張凡看著直皺眉頭，至少在他看來，沒有任何能夠作為線索去詳細調查的地方。
直到這一頁的出現，是死者親人和朋友的詢問筆錄。
“狐臭？”
三越肯定是看過資料的，立刻回道。
“沒錯大人，死者的親人開始沒有提起這個，我們也是從她幾個朋友那裡得到的資訊，說她有狐臭，之後再度問及，親人才承認的，有什麼問題嗎？”
三越頗為疑惑，狐臭是人腋窩處汗腺分泌產生的，會爆發出一股極其刺鼻難聞的氣味，尤其到了夏季容易出汗的季節，味道會加重，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
而且這東西還會遺傳，一般有狐臭的人都十分自卑，不喜歡和人交流，因為害怕感受到那種被人厭惡的目光。
可這東西，和死亡原因有關係？如果因此而被報復心殺害，就太過荒唐了吧。
這些資訊從三越腦子裡閃過，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人不是已經確定是被邪魅殺的嗎？
“之前那些受害者，有狐臭這種病症的嗎？”
雖然張凡也想忽略過去，但一想到死者死後屍體還在散發香味，雖然很淡很隱晦，甚至到了只有他能聞到的地步，可是香味和臭味，這種完全對立的關係，忍不住讓他不去多想想。
其他受害人？三越有些畏懼的說道。
“對不起大人，我們沒有問詢過這方面的事情，我現在立刻派人去做補充調查。”
這種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何況死者為大，真的是朋友親人，誰會在人死了後還說人家有狐臭什麼的。
所以這個受害者，如果不是張凡叮囑不要放過任何細節，也肯定問不出來的。
等三越打完電話，張凡又問道。
“死者只去過一家牙科醫院？”
“是的，來到K市整整兩年，就診記錄只有這家牙科醫院。”
去了牙科醫院，還只是洗牙，張凡立刻繼續看了下去，結果再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疑點。
真的會和狐臭有關係嗎？這一刻，連他都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張凡想起了一件事情，曾經跟隨師父出診，在一個村子見到了用涼蓆放在院子裡的一位老人，剛剛死不久，身上居然散發著一種奇特的香味。
當時醫尊也說了，人體很奇妙，還是存在一些無法解釋的情況。
那麼這死的這個女人，是不是也可以歸結到這一類中？
張凡離開了駐地，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腦子一團亂麻，如果往後每個地方的邪魅殺人事件都是如此，那真的太難太難了。
不知過了多久，煙火氣撲入鼻腔，才發現來到了一處兩邊都是燒烤大排檔的地方，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是凌晨的一點多，果然想事情，時間是過得最快的。
手機上，厲小雨已經發來了微信，早就坐上了離開K市的動車，演唱會十一點半就結束了。
“算了，先吃點東西吧。”
那邊補充調查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張凡知道這種事情也不能操之過急。
“老闆，給我來二十個肉，二十個肉筋，兩串大腰子，三瓶啤酒。”
隨便找了一個燒烤攤坐下，張凡拿起上桌的啤酒直接幹了一瓶，夏天的冰啤酒，雖然百害無一利，但總能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舒爽，很多人就好這一口。
才將空瓶子放下，一個戴著鴨舌帽和方正黑框眼鏡的女人就坐在了對面。
“雍。”
“噓！別叫我名字，叫我樂樂就行了。”
張凡表情精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雍樂顏，看著傢伙滿嘴流油的樣子，就知道吃了不少。
“你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上次送外賣，就知道這小妮子饞嘴的很，現在再度得到了證實。
“我沒化妝，又戴了帽子和眼鏡，除非鐵粉盯著我看一會，否則不可能認出來的。嘻嘻，沒想到在K市又見到你了，送外賣還換城市嗎？”
張凡開玩笑道。
“對啊，哪個城市需要我，我就去哪，你該不會是想再蹭蹭我的烤串吧？”
一抹害羞閃過，雍樂顏有點難為情的說道。
“嗯，我沒吃飽哦，今晚演唱會特別成功，經紀人允許我出來偷吃，但這傢伙回去要查我的轉賬記錄，所以我不敢再要了，沒想正好看到了你哦。”
才說完，手機就響了，雍樂顏立刻嘟起了嘴。
“討厭，一提他就出現，暫時不接哦，回去再找理由搪塞他。”
將手機放下，雍樂顏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然後對張凡小聲道。
“來你這也能透透氣，我剛才坐的地方，旁邊的人有狐臭，好傢伙，差點沒把我給燻死，想換位置又怕人家誤會多想，所以只能硬挺著在那吃完了。”
狐臭？張凡急忙看了過去，他現在，對這個詞還是非常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