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紮下第二針的老人，抬頭看向了突然發聲的張凡。
“小屁孩，你知不知道，她是腦梗發作，我這一針最多能維持她五分鐘，這五分鐘是最佳治療時間，你想讓她去見閻王？”
張凡當然知道這女人是腦梗，但他自然也有制止的理由，結果還沒開口，老人的徒弟爆發了。
“混賬東西！如果你不是醫生，就閉上你的臭嘴，不要打擾我師父救人！如果是，那你更應該知道腦梗死亡的風險是有多大，你這是要故意害人？”
被這麼一說，麻辣燙店的人也有些群情激奮了，畢竟從年齡而言，誰都更願意相信老人是一個神醫，而張凡就是故意搗亂了。
“小子，你該不會喝了點馬尿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這種關係到生命的事情也敢胡亂插嘴？”
“就是，老老實實看著，要不然你就離開。”
“我說你這人也真是心夠壞的，人家和你有仇還是咋地？如果真的是腦梗，等救護車肯定來不及，這位老神醫願意搭手相救已經不錯了，你還要破壞？”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張凡不管不顧，見老人還要行針，只能說出實情。
“她除了腦梗，還有風府穴震顫，你如果。”
“你說什麼！”
老人臉色大變，直接打斷了張凡的話，然後再度號脈，細細品味了起來。
僅僅幾秒，他的眼睛就再度睜開，內裡馬上愧疚，手上再度多了兩根針，行針的方向也發生了改變。
張凡沒有再言語，倒是看走眼了，這個老頭的醫術，比封玄應該都要高不少，僅僅點了一下，幾乎是瞬間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當老人再度站起的時候，看向老闆娘說道。
“勞煩叫她的家人過來，或者直接打120也行，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眾人掌聲雷動，因為女人的體貌特徵也能看出是真的有所恢復。
誰知下一刻，老人卻對著張凡鞠了一躬。
“小夥子，謝謝你出言提醒，否則老頭子我真的要鑄成大錯，從此行醫之路封閉了。”
什麼！
整個麻辣燙店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看著這一幕，那個明明胡說八道的青年，怎麼。像是剛才還真的說對了？
“師父！您這是。”
年輕人也是詫異萬分，才出聲就被呵斥道。
“向他道歉。”
師命難違，年輕人只能也向張凡鞠躬。
“對不起，是我剛才衝動了。”
張凡將老人扶起，笑道。
“老人家客氣了，我們的出發點是一樣，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等到張凡離開，年輕人才敢小聲問道。
“師父，他真的說對了？”
老人點點頭。
“沒錯，那個女人是腦梗和頸部風府穴震顫同時發作的，不仔細檢視很難全部判斷出來，會被腦梗影響，唉，為師剛才也是太著急了。”
天吶！居然是真的！年輕人也是後怕，他也是一位中醫，當然知道那會他師父第二針下去，腦梗會徹底緩解，但風府穴震顫就會達到極致，甚至連幾秒都不需要，那個女人就會死於非命。
突然，年輕人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頭皮發麻。
“可是師父！他。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觸碰那個女人，又是怎麼知道風府穴震顫的？”
老頭苦笑。
“我們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你忘了嗎？”
“沒忘！師父您也可以依靠雙眼就看出一個人的病情，剛才那個女人是突發，您為了保險起見才去號脈的，可那個青年，他才多大？而且還能如此精準的在腦梗的干擾下，連風府穴震顫都能判斷出來。”
搖了搖頭，老頭嘆了口氣。
“唉，龍國藏龍臥虎，誰又敢說能真正俯瞰群雄？能僅憑雙眼在腦梗發作的同時看出風府穴震顫的，至少為師知道的，整個龍國只有四人。”
年輕人當然知道說的是哪三個，自然是當時排名前三的神醫，還有神醫之最，甚至可以說已經是虛無縹緲的醫尊了。
“走吧，可惜剛才發生了衝突，否則我還想好好認識一下那位年輕的神醫呢。”
第二天一大早，蘇心妍離開了別墅，她知道張凡在次臥睡著，憤恨難免又升起了幾分。
雖然光明磊落，但走的時候還是動用了身法，以免被人看到。
可惜蘇心妍卻忘了，張凡的鄰居不簡單，馮不惑的貼身保鏢千徒就發現了她，面色別提多古怪了。
“女戰神蘇心妍？這。”
想了又想，還是放下正在澆花的水壺，進入了別墅。
“馮老，剛剛蘇心妍從張凡別墅離開了，動用了身份，看樣子好像是過夜了？”
如果不是牽扯到馮伊蓮，他也懶得八卦這種事情。
馮不惑嘴角微微翹起。
“呵呵，既然動用了身份，說明蘇心妍不知道張凡的具體情況，我孫女自然還是有希望的，繼續澆花去吧。”
“是！”
幾乎是蘇心妍剛剛離開，張凡也出門了，開著路虎將郭良傑接上，向著燕城一處名為百藥堂的中醫診所開去。
“你確定不讓我幫你看？”
郭良傑自從回到燕城，偶爾腹部就會脹痛，雖然不影響工作和生活，但也極為不爽，中西醫都看了沒有效果，老總讓他去百藥堂試試，花了五千買了一個黃牛號，就是今早的。
“滾蛋！你以為你是全能人才啊，能陪哥們去看病，我已經很感激了，這樣也不會無聊。”
已經知道郭良傑其實沒有什麼大礙，張凡也不會強求。
到了百藥堂，連張凡都愣了一下。
“還真是夠氣派。”
這哪是中醫診所，都快抵得上小醫院了，五層樓，大廳極為寬闊，沒進去都能看到已經擁擠了不少人。
“看到了沒？這就是為什麼我讓你陪我來了，等待的時間最為痛苦，正好咱們可以暢談一下人生。”
正要進去的時候，雪玲出現了。
“哼！真是晦氣，到哪都能遇到噁心的人。”
張凡不想搭理，緊接著卻看見蘇心妍也到了，這就讓他十分好奇了。
這百藥堂是什麼人在坐診？連眼高於頂、隨時能請來封玄那等神醫的女戰神都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