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還要分出一部分力量抵抗之前中了冰魄銀針所受的冰封之力,陸敬文此刻戰力更是大打折扣。雖說天罡九層,一層一境界,一層一重天,可落草的鳳凰不如雞。
要說之前陸敬文就跟柳如豐拼拼靈氣儲量,那是十拿九穩,無非時間耗久一點,總也比這會兒黔驢技窮強的多。
就在他準備召集門口人一起動手的時候,陸敬文敏銳的感覺到不遠處一股神魂力量精準的鎖定了自己,頓時愣在原地進退兩難。
柳如豐這邊也奇怪呢,這傢伙搗鼓了半天,肯定是出手攻擊了,可招子呢?除了看見陸敬文頭頂出現個小人兒,自己擱那比劃半天,實質性的東西還真沒看到。
他還真不知道,陸敬文費勁打半天了都,命都耗出來了。你丫戴個綠頭巾,輕輕鬆鬆吞了人家神魂不說,還害的人家神魂受傷,實力大跌。嗯?靈臺怎麼暖和和的,神識好像增長了點呢。
遙遠未知的地方,女人再一次睜眼感受了下,也不神遊了,一步跨出門外找某個老小子算賬去了。就你愛玩,害的老孃不安生,有你好果子吃,可以想象,地動山搖,一片哀嚎。
柳如豐仔細感受了好幾回,陸敬文的攻擊還有這效果,他都有些期待多挨幾次陸敬文的攻擊了,等了半天,這貨愣是傻愣著不動手。
陸敬文也鬱悶呢,動不動手?動手吧沒把握,不動手已經到這份上了。寶寶心裡苦~有家人動不了,那邊還有人暗中警告。這都啥日子,不管了。
那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睜開眉下眼,咬碎口中牙。心一橫,刀一震,我自己動手沒話說了吧!
拼死一搏,靈氣梭哈。一口精血噴在刀刃之上,刀身都閃過一陣光亮,似乎刀也雄心激盪,熱血奔放。
隨我殺敵!陸敬文一聲大喝,也算為自己鼓氣壯膽。雙刀齊舞,一招二龍戲珠強勢突襲。
龍在空中游,珠在前面飛。聲勢浩大,氣吞山河。
亭主這是要發力了,這小子還是太嫩了。
就是就是,毛都沒長齊,敢來我們這鬧事,就是欠收拾。
結束了!我們少師亭的尊嚴不容踐踏。
父親大人威武!少師亭不可戰勝!
少師亭眾人看到陸敬文全力一擊,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乎柳如豐在他們眼裡已經是個死人。
可他們哪裡知道,陸敬文此時真是有苦說不出。別看著招式光鮮豔麗,到底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怎麼可能沒數,就這樣子,怕是連平時四分之一的水平都沒有。
之前和對面這小子已經打的平分秋色,現在的狀態怕是難取寸功。只希望對面這小子也已經力竭,不然真是希望不大。
雖然說陸敬文看清了現實,可還有隱約的期待。
只不過這份期待在柳如豐看來,那就是幻想了。家國仇恨,來不得半點討價還價。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為蒼生。對待敵人,那就是秋風掃落葉。
既然你要決死一戰,奉陪就是。七式齊發!
一片黑幕中,太陽月亮星星如雨後春筍,接連升起。最終,三顆月亮,四顆太陽,在一片星辰中熠熠生輝,有滅世之相,以毀滅之姿,鋪天蓋地的朝著陸敬文轟殺過去。
戲珠的雙龍在天地大勢面前搖搖欲墜,似有靈性般惶惶不安,連前進的勢頭也瞬間止住。
眾人何曾見過此等異象,這是一個人能施展出來的招式嗎?那這人還算人嗎?
光暗交替,夾雜著風暴前行。連空氣都像被灼燒揮發,變得躁動不安。眾人只覺得口乾舌燥、呼吸困難,心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連喘口氣都是幹冽和血腥的。
日月暴突,帶著碾壓一切的氣勢,下方的雙龍瞬間汽化爆炸開來,而正對這一切的陸敬文,更是如直面山崩海嘯,雙股戰戰、幾欲無力,死亡的既視感油然而生。不僅是他,就連每個站在少師亭門口的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這種不對勁是源自亭主似乎已經放棄抵擋,另一部分的原因就是,這個攻擊似乎也覆蓋了他們。
這是必然的結果。七式合一,何止是七式簡單的拼接,那是量級的疊加,不僅力度大增,範圍也擴大了。逃是不趕趟了,原本全部的希望都在亭主身上,現在的樣子不僅他自身難保,而且就算現在逃似乎已經晚了。
面對撲面而來的壓力,每個人都心生絕望。陸敬文所作所為大家心知肚明,而且有不少人參與其中。從決定背叛大倫王朝開始,他們也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不是今天的柳如豐,那還會有王如豐、李如豐,正所謂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帶著強烈的殺意,日月星辰相繼落地。彷彿上帝審判,清洗著世間的罪惡。陸敬文帶著濃濃的不甘,連帶著罪惡的集團,都被埋葬在這片多少熱血兒女為之戰鬥的熱土,埋葬在了他們罪惡發源之地。
轟隆隆的爆炸聲慢慢停歇,等到煙塵散盡,地方盡是一個個坑洞,連帶少師亭的大門樓子都在爆炸中化為一片廢墟。一個世人皆嚮往的二流勢力就此煙消雲散。
只是事情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快,等有人來打探訊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只剩下一個白衣男子瀟瀟而立,一個白衣女子側躺一旁,以及毀壞了的少師亭。
主事之人、一眾骨幹皆已伏法,其餘一些小囉囉不足慮。柳如豐這才看向一旁倒臥在地的葉玉欣。
一個倔強的女人,一個即使脫離門庭也想去看大世的女人,就這樣蜷縮在地上,血已經流了一地,那把穿膛而過的大刀已經不見了,只有汩汩的鮮血和已經浸透的白衣,一切都昭示著生命的流逝。
柳如豐過去檢視了一下,竟然還有微弱的呼吸,隨即出手止住了傷口周圍的經脈,往她嘴裡塞了一顆療傷的丹藥。目前,能做的也就這些了,至於是生是死,只能聽天由命了。
老陳,咋辦?
能咋辦?涼拌!
咱就不管了?
等我想想哈。你能出面啊,收拾一下爛攤子,還能送他個人情。來來來,你就這樣…這樣…
柳如豐這邊想要進去搜羅蒐羅,看一看啥的,可葉玉欣這半死不拉活的,害的柳如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陣整齊的步伐聲由遠及近。柳如豐抬頭一看,原來是城衛軍姍姍來遲。
還不等靠近,領頭一個金甲侍衛率先奔了過來,一拱手開口道,柳公子,末將奉元帥之命,特來協助你捉拿反賊。
哦?柳如豐倒是有點詫異,不僅認出自己,還很好的給事情定了個性,倒是省了自己不少麻煩,將軍自便!裡面應該還有不少同黨,有勞將軍出手擒拿。
柳公子,那這位!金甲將軍目光落在葉玉欣身上,出口詢問柳如豐該如何處置。
這位算是我的朋友,如果可以,還勞煩將軍代為照顧一下。柳如豐說完,就朝少師亭內部走去。
和葉玉欣這事吧,也就這樣了,畢竟說交情就這樣,雖然替他擋了一刀,又受如此重傷,還是交給官方去處置比較妥當,畢竟她跟陸敬文他們是一夥的。有些話不能多說,點到為止。至於最終什麼結果,就不是自己關心的了的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摘果子了。好不容易滅了少師,裡面應該還有不少好東西,那可是不能錯過的。
信馬由韁,四處觀望,柳如豐邊走邊檢視裡面的地形。雖說已經有不少城防軍在四處搜查漏網之魚,但並未阻礙柳如豐的行動,偶爾有從他面前路過的,都是急匆匆的讓開,生怕惹到這位爺似的。
地方不算太大,這是相比較翠柳閣那種龐然大物。柳如豐兜兜轉轉找了半個時辰,來到一個類似書房的地方。
環境很是清雅,有亭臺,有假山,院牆邊是一排排名貴的金絲竹。書房內的陳設很是簡單,一張書桌、一個書櫥,然後就是滿牆的字畫。想不到,豬腰子臉也有如此雅興,倒也令柳如豐大感意外。
案桌上都是一些平常的文房用品,書櫥裡也是一些平常人看了都頭疼的書,並無特別之處。
本來柳如豐已經檢視了大部分可能藏東西的地方,甚至還擔心姓陸的會不會像地主老財一樣把好東西藏床底下,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陸敬文已經在攻擊中化為齏粉,就算身上帶了儲物袋之類的東西,那也找不到了。如果這個地方再沒東西,那隻能失望而歸了。
可任柳如豐怎麼看怎麼探,確實啥也沒有,更別說啥機關密道了。偌大的少師亭竟然窮的叮噹響。
柳如豐嘆了口氣,人不也如此嗎?有些人你看著光鮮亮麗,人模狗樣,背地裡啥也沒有,甚至欠了一屁股債的比比皆是。
也難怪少師亭整體戰鬥力弱了,沒資源拿什麼養人。難怪一些宗門老怪拼命繁衍,資源有限只有花自己人身上才是最放心的,所以宗門家族化也就見怪不怪了。
三事已去其二,而且是在如此湊巧的情況下。現在只剩下最頭疼的一件事了,柳如豐無限惆悵。好歹交道一場,如今要持刀相向,唉~
柳如豐登上假山,在涼亭中緩緩坐下。雖然已經進入後半夜,可是整個少師明火執仗,連假山的涼亭都掛著燈籠照明。
假山不算太高,但也足以看到大半個少師。此刻城衛軍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似乎準備撤退了。
柳如豐也沒多去關注,不說宗門消亡世間常見,就是其通敵一事,再滅一次都不過分,人家前面流血犧牲,你不添亂就阿彌陀佛了,竟然不顧禮義廉恥背後捅刀子,坑害自己的國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這些,柳如豐仍覺得氣憤難耐,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石桌上,這是他們太不抗揍了,這麼個死法真的便宜他們了。
許是硌到了,柳如豐低頭一看,石桌上面竟然擺放著一盤圍棋,已戰至殘局,此刻黑多白少,明顯黑子大局已定。
柳如豐摸了摸,這些棋子並無特別之處,棋盤的材質也算不上高檔,可當他想推開棋盤卻發現棋盤根本推不動。這很不合理,棋盤本就是閒暇逗趣之物,高興擺哪兒就擺哪兒,講究的就是一個隨心隨性,有誰家能把棋盤一直固定在一個地方的?
左推右推不見動靜,柳如豐就伸手去撥弄那兩個棋簍,一捏之下果然有了動靜,白子棋簍竟然輕易就轉動了起來,其內還發出機關轉動的咔咔之聲。
石桌從棋盤正中一分為二,露出一個黑漆漆的通道。柳如豐一陣錯愕,原來你藏這兒呢。
心中大喜,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吶!摘下燈籠,柳如豐一步鑽進秘道。入口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透過。等柳如豐雙腳踏到平地的時候,上面的機關聲再次響起,入口竟然自動關了起來。
通道不長,也就十來米的樣子,在盡頭一個急拐彎,然後就是一堵石門。柳如豐激動的心怦怦直跳,第一次見到大宗門的寶庫。沒辦法,出道就窮,一直窮,窮怕了。
一推門沒開,五分力還沒開,柳如豐用盡全力,這才有了動靜。陸敬文也算是夠小心的了,這門怕是除了他其他人也沒這勁能開啟。
這是一個寬大的儲物間,大小也算對得起少師亭的地位。等柳如豐摸索著點亮幾個牆燈的時候,眼裡的小星星就別提了,發財了!
五六個通長的架子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牆上也掛滿了寶貝,武器、防具、護具應有盡有。地上也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箱子。這下全成了柳如豐的了。
抬頭看了看掛著的各種靈刀靈劍靈槍,柳如豐口水都快下來了,這是最亮眼的,也是最具視覺衝擊力的。儘管柳如豐根本都不知道怎麼去區分它們的等級,可扛不住數量多啊。
柳如豐根本沒有細看,能看到的都直接往戒指裡裝。光架子就收了百十個,箱子有六七十個,各種刀具護具就有三四百個。柳如豐嘴都咧到耳後根了,大豐收啊!
這少師亭的收藏是真沒讓他失望,之前那些小打小鬧都不好意思說,這次可是實實在在的端了一箇中大型的宗門的底蘊啊。看著空蕩蕩的密室,柳如豐只覺得意猶未盡,要是能多來兩次就好了。
對於自己的傑作,柳如豐很是滿意,確定再無遺漏,他這才轉身從原路返回。
等到柳如豐再次回到地面,外面天色已經大亮,已經有很多得知訊息的人來此地搜尋,希望能撈點好處,畢竟少師曾經也算的上是二流宗門,如今既然覆滅,能咬一口是一口,這就是活生生的叢林法則。
柳如豐也不理會這些人,直接閃身回到了翠柳閣。這一次沒有讓柳如豐繼續失望,他終於見到了那久違的兄妹兩人。
相公!或許是分別太久,王希鳳臉上一半是委屈一半是高興,一半是思念一半是生氣,一頭扎進了柳如豐懷裡。
臥槽,這妮子怎麼這麼大勁?猝不及防之下,柳如豐差點兒沒承受著這份熱情。一別半年,容顏依舊,除了發育了點,還是那個自己最愛的王家姑娘,柳如豐不由愛憐的摟緊了懷裡的人兒。
咳咳~王二牛扭了扭雀巢頭,抖了抖一身的腱子肉,假裝咳嗽,這還有人沒看見嗎?
柳如豐沒有鬆手,倒也略微掃了一眼,這一看之下也是大吃一驚,原來的王二牛隻能說是略壯,可現在再看來,不僅人又厚實了一圈,那肌肉線條更是稜角分明,帶著厚重的爆發力,彷彿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牛。
難道這就是力修的好處?不對,自己的小可愛也變成那樣就完犢子了,剛才光顧激動了,得好好看看,壞了就得扔了。嗯嗯。
柳如豐這才把懷裡的人兒拽了出來,還好,臉還是這張臉,身上呢?柳如豐連摸帶捏,檢查一遍,終於放下心來。倒是王希鳳不明所以,被摸得滿臉通紅,一臉嬌羞的看著他。
柳如豐也是無語至極,嚇死寶寶了。話說二牛你吃啥飼料了?搞得自己跟比利時藍牛似的。
一番打鬧中,柳如豐跟他們講述了自己這大半年的經歷,也詢問了他們修煉的情況。
按照王希鳳的說法,翠柳閣閣主第一時間給他們準備了力修的修煉法門,還特地派了一個資深力修指導他們訓練。可力修的入門就是從捱開啟始,從能站起來到扛得住,才能談得上回擊。
聽著王希鳳的敘述,雖然波瀾不驚,可柳如豐卻知道其中的艱辛,對王希鳳的遭遇也是心疼不已。
好在後來又學習了戰技,又是藥物淬鍊身體,才不再被動挨打。只不過需要在不斷的戰鬥中發掘潛能,掌控力的極限。只有開發完全,才談得上感知,運用自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