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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的氣象

好吧,我且暫代莊主之職。我可說清楚了,我只是暫代,莊裡大小事務還歸你管。柳如豐實在拗不過老村長的執著。

好說好說,少主同意就行。村長一聽柳如豐鬆口了,轉而喜笑顏開,大小事務老漢必定請示少主定奪。

我……柳如豐簡直要崩潰了,你這是賴上我了唄。村裡人吃喝拉撒雞毛蒜皮的事都要管,那還不得累死。柳如豐頭疼不已。

少主,老漢想請少主寬恕老漢先前不敬之罪。村長又是一拱手。

村長大人,你別那麼客套行不行?你對我何來不敬一說?柳如豐本就不是迂腐之人,村長這麼一來,還真把他給整不會了。

之前老漢還對少主身份有所懷疑,是為不敬。村長恭敬回答道,希鳳丫頭那事老漢本也不忍心,但人不可言而無信。故此老漢也想借少主矇混過關,為了讓大家相信你是少主,老漢還讓老婆子偷偷在少主頭巾上繡了個柳字。哪知道根本就是老漢愚鈍迂腐,萬望少主恕罪。

哦,柳如豐聽聞此言,扯過頭巾,還真有個柳字。字繡的極是好看,在這個都不算怎麼開化的山村,簡直就是一種奇蹟,由此可見村裡眾人對柳家是如何的尊敬和崇拜了。

呵呵,柳如豐不由失笑,這才回過味來,老頭,敢情你早就盤算著拿我作擋箭牌呢?

老漢不敢!

得了,別玩虛的。下回再遇到這種事別一根筋了,希鳳這事還好我出來的及時,不然人家丫頭就坑你手上了。柳如豐笑罵道,這老頭自己要面子,可從內心是不想希鳳失去幸福的,還好一切都補救回來了,不然真的好好收拾收拾這老頭。

是是是,老漢知錯。村長一臉誠懇連連認錯。

本來嘛,那蔣鵬長得跟猩猩成精了似的,你怎麼能不顧及希鳳那丫頭的感受?就因為死人的一句話,你就硬把鮮花往牛糞上插?牛糞是開心了,你顧及過鮮花的感受嗎?

不過此刻柳如豐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連忙向村長問道,那蔣鵬就這樣回去,蔣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按說他蔣村是知道莊主的,這也是他們一直對我們還算友善的原因,但畢竟莊主已經消失這麼多年,更何況眼下又出了這麼檔子事。不好說啊!老村長也不由得心事重重。

是啊,這毀人婚姻,如挖人祖墳,蔣村不是勢弱,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

就在兩人商量著怎麼應對蔣村報復的時候,一個身影急匆匆的衝進院門,不好啦村長,不好啦!

何事這麼慌張?兩人聽到聲音,立即起身出門。

報信人正是本村村民,來人氣喘吁吁,看來事態緊急,蔣村,蔣村人打過來了!

啊?在哪兒?趕緊帶路!老村長和柳如豐同時發聲。來人也不墨跡,領著二人朝外邊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兩幫人在村中央對峙,一幫人拿著鋤頭鎬把,一幫人拿著大錘,互不相讓。拿著大錘的明顯就是蔣村之人,後面還陸陸續續有人跟過來,那一路上牆歪的歪,樹倒的倒,就連看見狗兒都給兩腳。

柳如豐朝蔣村人看去,那蔣鵬赫然在列,去而復返。在他旁邊是一個精瘦的中年人,個子不矮,眉宇生威,正是蔣鵬生父蔣福生。

蔣福生,你好大的膽子,敢來柳莊鬧事?還未走近,老村長就怒喝起來。

哦?老高,你竟然還敢出來。蔣福生嘴角戲謔,目露兇光,你出爾反爾,不守信用,居然鼓動村民破壞我兒婚事,還打傷我兒,我正想找你算賬呢!

找我算什麼帳?村長毫不退縮,你知不知道這是柳莊的地盤,在這你也敢撒野?

柳莊?那也只是你們柳莊人的柳莊,我有何來不得,今天你必須給我個交代!蔣福生氣勢逼人。

交代?我給你什麼交代?

把王希鳳和那個打傷我兒子的人交給我帶走,這事就這麼算了,不然我就打的你們滿面桃花開,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蔣福生惡狠狠的說道。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談道理談拳頭,誰拳頭硬誰就有話語權。

不可能!村長几乎是咬著牙喊出來的,蔣福生,我柳莊人未必就怕了你。

眼見形勢一觸即發,柳如豐拍了拍老村長,示意他別激動,讓我來!

老村長來不及阻攔,柳如豐已經走了出去,遠遠的站在蔣村人對面。

你就是那個什麼少主?蔣福生為你雙眼,出列之人太過顯眼,光是穿著就和山村人不一樣,有點大戶人家的氣派。蔣福生也見過很多有錢人家的少爺,氣質是差不多,可光憑衣服確定他就是少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也決定試探一番再說。

蔣村長是吧?你有什麼直接衝本少來,與其他人無關。柳如豐倒背雙手,臉上有著與其年齡不相符的冷靜和睿智,至於帶走王希鳳,我只能告訴你想多了!

哦?好狂妄的口氣!蔣福生不由冷笑幾聲,柳莊眾人聽著,王天林和我約定,將他女兒嫁給我兒子,我們應約娶親,今天卻遭如此羞辱!我本想踏平柳莊,為我兒出口惡氣,但這黃口小兒既然不知天高地厚強出頭,我也就勉為其難先收點利息。

斧來!

一聲暴喝,就有一人從旁遞上一柄大斧,鐵質長柄,黑色斧身,猛然往地上一戳,碎石飛濺。

這……柳莊眾人不由得傻了眼,蔣福生這是來真的了呀。這柄大斧,蔣福生帶著它砍花豹,鬥虎群,可是闖出了一身威名啊。少主這赤手空拳,怕是要糟。

蔣福生一個踢腿,挑起槍柄,單手舉斧,舞出一片風聲。風停斧起,呈開山之勢,直取柳如豐。

柳如豐不為所動,眼觀鼻鼻觀心,手勢揚起,欲隻手探斧,直接擋下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唉,少主還是託大了!就在眾人嘆息之際,一個身影從旁直線越出,掄起長槍,向大斧刺去。

這明顯是一杆打獵用的長槍,再看來人,赫然是王二牛,在危急時刻,他想逼退蔣福生,護下柳如豐。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骨感。長槍與大斧接觸之際,只聽得咔嚓一聲,長槍瞬間斷裂。王二牛隻握住半截槍身,仍然保留著前突之姿。

然而斧勢不減,一路勢如破竹,直劈而下。

王二牛的努力,也不是毫無建樹。縱使只是稍微阻擋,卻也逼得蔣福生稍退半步,順利躲過了斧頭的直接劈砍,只是斧尖依然劃過大腿,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啊!王二牛抱腿翻滾。蔣福生卻未再多看他一眼,繼續掄起大斧,向柳如豐頭頂砸來。

叮~敲釘般的聲音乍起,一支毛筆突兀的出現在斧口之處,瞬間止住了斧頭下落之勢,難以再進分毫。

毛筆下面,一個髒兮兮的道袍裹著一個人。

眾人定睛一看,這不是祖廟上的瘋道人嗎?乖乖,一支毛筆定江湖啊!不對,這不是他老搭在胳膊上那玩意兒嗎?最近又掉毛了?

疾!瘋道人再次一揮,大斧脫手而出,向後方飛去,斜斜的砸在蔣鵬身前,斧頭已經深深的砸進地面,遠遠的看去,就像蔣鵬在騎著棍子飛!

一瞬間,蔣鵬臉色煞白,襠部發寒,甚至有些不明液體已經不知不覺的滲了出來。

無量壽佛!瘋道人沒有理會手還在顫抖的蔣福生,直接面對柳如豐,貧道來遲,少主,您受驚了!

其實,蔣村人開始打砸搶的時候瘋道人就注意到了,直到此刻才姍姍來遲。

這不,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待瘋道人行完禮,這才轉身向蔣福生看去,冷聲道,是你藐視柳家?對少主無禮?

敢問你是?蔣福生不敢託大,不顧虎口疼痛,連忙抱拳問道。

貧道柳莊人!瘋道人眼皮不抬,微捋虎鬚,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小人明白!蔣福生儘量放低姿態,不敢有半分忤逆。這明顯不在一個量級,那還敢有什麼小心思。

明白就好!知道怎麼做了嗎?這下瘋道人倒是睜開了眼,盯著蔣福生問道。

額?還請道長明示!蔣福生又抱拳拱了拱。

那麼王家之事?

就此作罷,絕不再提!

毀壞的村莊呢?

我賠!我賠!

嗯!瘋道人看著蔣福生回答的這麼幹脆,直接道,方石一百車,白銀一千兩。

啊?蔣福生都被嚇到了,這一路上打壞的東西哪有那麼多,再說了一千兩白銀夠蔣村全村人一年的開支了,道長?

怎麼?有問題嗎?瘋道人眼神犀利,直逼得蔣福生不敢抬頭。

沒有!蔣福生心頭都在滴血,咬著牙認了下來,技不如人,只能花錢消災。

三日送到,不然蔣村雞犬不留!瘋道人再次提高聲音,得到蔣福生的肯定後,瘋道人立即轉向柳如豐,少主,此番處理可行?

嗯!柳如豐對這樣的處理很是滿意,瘋道人的及時出現,不僅完美的化解了所有問題,還給柳莊掙了筆不小的資源,還壓的蔣村不敢再對柳莊動任何心思,可以說是一舉三得。

在對瘋道人再次作出保證後,蔣村人如潮水般退出柳莊。而柳莊人再次興奮起來,感情一直隱藏在祖廟的瘋道人是個高手啊,這下再也不怕被其他村子欺負了。

關鍵這貨平時看著挺猥瑣,這會兒也不瘋也不癲啊。再這麼一看,這張耗子臉怎麼還有點可愛了呢。

一場插曲就此結束,來的快,去的也快。

三天後,蔣村如約派人送來了一百車打磨的整整齊齊的石頭和一千兩白銀。老村長簡直要樂瘋了,有了這些東西,好好打造一下柳莊,那還不得改天換日。

沒有分毫猶豫,老村長立即組織有點手藝的人開始村莊建設,分派石材,購置一部分建築材料,把老舊的木棚改造成堅固的石屋。

這下可是鳥槍換炮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柳家老宅還是進不去,沒法修繕那片祖屋。

就在全村上下一派喜氣洋洋,熱火朝天地進行著新農村建設的時候,老村長來到柳如豐身邊,少主,你看我們現在住的也好了,環境也好了,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其他問題?比如個人問題啥的。

說實話,在老村長心裡,柳如豐可不僅是少主,更是個福星,這不,一來村裡就大變樣了,儘管錢是瘋道人掙得,可他不也唯柳如豐馬首是瞻嘛!

得想招把他留下來,結果想了幾天就想出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啥?柳如豐可不懂老村長這些花花腸子,他還在想著自己的問題呢。

你看王家丫頭咋樣?我看出來她對你挺有意思的,要不老漢來撮合撮合?村長笑得很真誠,內心很猥瑣。就昨天還特地找二牛母親說了下這事,人家也沒反對,只是說請老村長做主。

做主這意思就夠明顯的了,這不明擺著同意加贊成嘛!

你看你這年齡也不小了,二狗他們你看是不是跟你一樣大?都快當爹了!老村長几十年的口才都用在忽悠柳如豐上了,說的舌燦蓮花,吐沫直飛,就差口吐芬芳了。

哦!柳如豐也知道這可能是柳莊人一直以來的生活習慣,可自己志不在此,等築基完成說不定就要離開這裡了,怎麼可能為這些事牽扯精力呢。

可好巧不巧,就是這句哦讓老村長給理解錯了,他以為柳如豐答應了,頓時大喜,同意就好,我這就去辦。

哎?我同意啥啦?柳如豐這會兒想著修煉的事,還沒轉過彎來呢。等他再一思量,立馬覺察到不妙,連忙喊道,老頭,我沒同意!你不要瞎來。

可老村長哪管他這些,一溜煙人就跑沒影了。

柳如豐也不再管他,反正自己說了,我可管不了你這些破事。築基已經圓滿,得跟瘋道人去研究研究怎麼突破的事。

等柳如豐來到祖廟的時候,瘋道人依舊在屋簷下打坐。見柳如豐來到,瘋道人微微行禮,便坐等柳如豐開口。

柳如豐也不言語,坐在了瘋道人對面,拿出食物和一罈子酒,就這樣和他默默地對喝著。

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柳莊了。過了許久,還是柳如豐主動打破沉默,緩緩開口道。

哦。那少主下一步準備去哪兒想好了沒有?瘋道人沉聲問道,氣氛無比壓抑。

沒有。有沒有好的地方推薦?柳如豐故作輕鬆。到底該往何處去,他心裡真的沒底,雖說要走,可天下之大又該去往何方。

城關吧。或許到那個地方你能有所收穫。瘋道人雖然只是聽到過隻字片語,可他相信那個地方必有那人駐留的痕跡,也許留下點什麼也不一定。

哦?那是什麼地方?柳如豐想不到瘋道人直接給他說了個地方,但他確信這個地方他從沒聽說過。

我也不確定,既然要走,去看看也無妨。瘋道人這才抬起了頭,直視柳如豐,滿眼盡是希冀,卻也微微帶著落寞,我只是一個偽修真,沒法陪少主去看這大世了。只能留此殘軀,守護此地,也算了卻少主後顧之憂。

柳如豐只覺得喉嚨堵的慌,這都是什麼樣的堅持,瘋道人如此,柳莊人也如此。原本即將遠行的小喜悅蕩然無存,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

貧道只願少主得償所願。待你他日有成,也不算辜負了柳莊眾人一片赤誠之心。瘋道人默默垂首,不再言語,似乎在心裡為柳如豐默唸祈福。

唉!柳如豐緩緩起身,瘋道人一番言語給了柳如豐莫大壓力,這老道會不會聊天?把天都聊死了。

本來修煉略有小成,想著追尋自己的身世又進一步,這倒好,一個大帽子一扣,這下還成了全村的希望了。不聊也罷,閃人。

眼見離家門不遠,就看見村長老頭滿面紅光,哼著小曲兒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回來了。

沒辦法,誰叫他是村民公認的少主呢。柳如豐就這樣成了新農村建設第一批受益者,第一個住上了新房。柳如豐百般推辭,大家就是不同意,愣把他抬了進去才算完事兒。

也不知道是村民刻意,還是村長有意安排,柳如豐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和村長當上了鄰居。這不,兩人回家都撞上了。

柳如豐三步並作兩步,連忙往家趕。就這速度連個老頭都比不上,愣是讓老村長從後面給追上來了。

少主,少主!村長在後面大聲喊到。也不知道這老頭吃啥長這麼老,跑那麼快都不帶喘氣兒的。

啊?村長大人,怎麼啦?柳如豐故作驚訝,彷彿才看到村長似的。

少主,小老漢可擔不起這聲大人,切莫再拿老漢打趣。說罷,村長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汗,似要掩飾內心的慌張。可他臉上分明掛著喜悅,再說,也沒汗吶。

少主,事兒成了。村長一臉諂媚,甚至還有幾分猥瑣。

我讓你辦啥事兒了啊?柳如豐一臉茫然,他了不記得交代村長辦啥事了。但就在一瞬間,腦海浮現村長急匆匆出門那會兒。轟~

王家同意啦!老村長不無得意,老漢出馬,一個頂倆。